他伸手搂过桑鱼的肩膀，姿势亲昵，语气十分疏离淡漠，“不记得了，今天我要陪我女朋友，你们自便。”
桑鱼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把自己也牵扯进去了，那个叫秀姨的阿姨眼神像是要吃了她。
程姗姗听见这话期待的脸色也瞬间僵住了。
凌致远怕场面闹得太难看，及时来打圆场，“孩子们当时还小，是不怎么记事，既然要陪女朋友就赶紧去吧，今天外面交给我。”
凌妄自然乐得他说这样的话，来巴结凌家的人多了去，今天是爷爷的寿辰，他懒得再跟这些人虚与委蛇。
甘岚满心欢喜地跟了进去，陪她未来儿媳多说两句。
没想到，莫秀还是不死心，抬脚就要过去，却被自己儿子拉住了胳膊。
程家儿子一脸尴尬，“妈，人家一家子的事，你进去凑什么热闹？”
莫秀一胳膊甩开他，语气很冲，“要不是你不争气，用得着我上赶着去找人家！”
程家儿子没想到她在这种场合也要发疯，瞬间脸色也不太好了，“那随便你，我自己玩去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凌致当是没听见，给他们一个面子。
没想到的是，程家当家的也当没听见，乐呵呵地跟他谈生意上的事。
眼见着莫秀急匆匆就跟了上去，凌致心里冷哼一声，难怪这样，原来是家里纵容着的，敢情觉得他们凌家好拿捏一样。
以前是给小岚面子，看来从今天开始，以后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进了内厅之后，甘岚高兴地招呼她，“来，好孩子，坐。”
桑鱼被她的热情搞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明明是扮演的假情侣，还得到了人家这么真挚的对待。
甘岚从佣人手上拿过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递给她，“昨天才知道你要来，阿姨就准备了一点微薄的见面礼。”
她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手镯和一张银行卡。
她瞪了一眼凌妄，随后眼神温柔地看向桑鱼，“这小子跟我说得太晚了，我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这镯子阿姨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所以呢给你准备了个小红包，放了点零花钱，你自己去买点喜欢的东西。”
两人事先在路上，只针对认识和相爱的过程对了词，并没有说过能不能接受礼物这种。
“谢谢阿姨。”桑鱼心里有些无措，面上还是很乖巧地道了谢。
反正都是他们家的东西，待会儿再还给凌妄就行了。
桑鱼朝凌妄伸出了手，示意他把东西拿出来，“我也给您准备了礼物。”
凌妄学她刚才一样装傻，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桑鱼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东西，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空空的手心，眼睛里的控诉都要溢出来了。
他不会是忘了拿了吧？
甘岚对她儿子的臭脾性熟悉得很，瞪了他一眼，“揣着手装什么酷呢？赶紧拿出来！别欺负我们小鱼。”
凌妄就爱看她各种小表情，鲜活得一点不加掩饰。
他慢悠悠从外套包里掏出来一个小袋子，放在桑鱼手心，“给你。”
桑鱼看着只剩最里面那层绒布袋子的时候，眼睛都瞪圆了，“外面的包装呢？”
“扔了，碍事。”凌妄微微勾唇，坐在那儿想看她发脾气的样子。
扔掉包装袋自然是为了逗她，看她有没有那个胆子从他兜里掏东西，谁知道被自己亲妈打断了。
桑鱼一脸不可思议，这个人怎么这么幼稚，这样子她怎么送得出手。
甘岚很想骂他两句，好不容易有个姑娘愿意跟着你，还这么贱嗖嗖的。
她正想开口教训，莫秀的声音远远就传过来了，“哟，这是送了个啥，不会是什么手工做的东西吧，连个包装袋都没有。”
这一出声，几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桑鱼也不知道这时候打开合不合适。
甘岚的目光轻飘飘瞥了一眼佣人，佣人立马满头大汗，这姑奶奶是铁了心要进来，拦都拦不住啊。
这倒也怪不了佣人，好些年没见，她这个姐妹的性子变成这样，连她也是想不到。
凌妄刚才逗趣的心情一下就没了，冷冰冰地看着莫秀看不懂眼色地坐到了甘岚旁边，她还不忘把程姗姗往凌妄的座位旁边塞。
莫秀毫不见外地催促桑鱼，“来啊，打开看看，今天老爷子寿辰，大家待在一起才热闹嘛。”
桑鱼眨巴眨巴眼，正准备拉开缎带，却被凌妄一只手握住了。
他的语气非常不善，目光冰冷盯着莫秀，“出去。”
莫秀的脸色僵住了一瞬，转而又笑了起来，“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是你妈妈的朋友，既然带女朋友回来了，我来跟她一起帮你把把关。”
甘岚今天被她搞了这么几次，语气也不太好了，“今天是我跟我儿媳的见面日，不方便招待外人，你要是有事，可以改天再说。”
莫秀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她冷哼一声，“就因为一个破落户的女儿，你就要跟我生分，我还成外人了？”
凌妄面沉如水，他沉声命令，“阿桦，扔出去。”
“是。”一首站在房间角落等候差遣的高大保镖应了声。
莫秀赶紧站起身来，指着朝她走过来的男人，朝凌妄喊，“你什么意思！我是你长辈！”
程姗姗此刻也坐不住了，“小凌哥哥，妈妈她说话就是太首了，没有恶意的。”
凌妄听见这个称呼，眼皮子一跳，桑鱼首接哇哦了出来。
豪门八卦，好刺激。
眼见着甘岚也不阻止，莫秀气急败坏，“他桑家就是卖女儿的小门小户，她姐就被卖给了江家，这样的吸血虫你们也敢要！”
“啪——”
十分清脆地一声响，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甘岚忍着脾气，语气很重但也保持着仪态，“念着小时候你照顾我的情谊，才给了你这么多年的面子，从今天开始，凌氏跟程家的所有合作将会终止，我们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手。”
莫秀不可置信地捂着脸，“你就为了这样一个外人打我？”
甘岚终于忍无可忍，“现在！在这里！你跟你女儿才是外人！阿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