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谢澜溪先下了车,因为中午时间生意是最忙的时候,门口的停车位也已经都被占满,他只好到前面找停车位。
她也没打算先进去,想着等他停好车了,两人一块再进去。
等了不到三分钟时,门口便传来热情又谄媚的声音,“贺总,您慢走,有空多光顾小店!”
谢澜溪还想着不能这么巧吧,故意的回头一看,愕然之余不免叹息。
还真的是贺沉风!
那架势应该是刚用餐完出来的,身旁跟着的除了言谦还有纪川尧,餐厅经理更是阿谀奉承的一路从里面送到门口,热情洋溢的笑声如影随形。
贺沉风虽然脸上表情无温,但也没什么架子,点了点头后,便往台阶下面走,这一低头,便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谢澜溪。
谢澜溪被他撞到,也没法躲,轻咬了着唇角。
“你们先上车等我一会儿。”贺沉风偏头对着言谦和纪川尧说着。
闻言,言谦还未等点头,纪川尧便先吊儿郎当的开口,“言秘书,咱俩快走,别耽误咱们贺总!”
说着,便痞痞的揽着言谦往那边停着的车子走去,沿途路过澜溪身边时,还故意对着她暧昧的眨眼。
“过来吃饭?”他也走到她身边。
“嗯。”她点了点头。
“自己?”他又问。
“没,和一个……”谢澜溪犹豫了下,本来是打算说同事,但莫名的又有些惧怕,老实道,“朋友。”
“那怎么不进去。”闻言,他蹙眉的看着她。
“呃,我……”
她正要回答时,已经停好车快步走回来的秦晋阳的声音就传来,“澜溪,等久了吧!”
“不打扰了。”贺沉风漠漠一句,便抬腿离开。
秦晋阳这才发现谢澜溪之前是在和贺沉风说话,看着那离开的背影,他蹙眉看着她,“那人是你的朋友?”
“……算是吧。”她有些模棱两可的回着,不太想让人知道她和贺沉风之间的关系。
毕竟地下情人,是见不得光的,也不光彩的。
两人往里面走时,她的手机铃声忽然惊起,她看了眼上面的号码忙接了起来,“喂……?”
“晚上加班吗?”男声很沉,听不出喜怒。
“应该不加……”
“那就直接过来,连带着做晚饭!”
“……我知道了。”
喃喃的回答完,那边就已经没了声响,电话被切断。
谢澜溪有几分慌神,似乎两人每次的电话,都是他先挂断。
一旁的秦晋阳目光越发的复杂,刚刚在她掏出手机时,他不经意的一撇,就看到了上面显示的名字。
“澜溪。”他终是忍不住再次开口,“之前郁思佳又找你麻烦了是不是?事后我听她说,当时刚刚的那个贺氏集团的贺总出面说你是他的人,是不是他那样说,是给你解围?”
“……嗯。”她犹豫了下,有些迟缓的点头。
抬头时,却看到秦晋阳脸上似乎是松了口气的表情,微微有些诧异。
两人继续往餐厅里面走时,秦晋阳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侧头对她说着,“对了,上周我跟臣哥通电话了,他现在可真是大忙人,通个电话都费劲,好像他的企业在美国的规模越来越大了,所以会很忙碌。”
他看着谢澜溪有些恍惚的神情,微愣了下,又继续着,“我还跟他提起你来着,说你又来了h市……”
谢澜溪已经握成拳的手更加用力,稍长的指甲插入掌心里,感觉不到任何痛感。
他……
*
下班后,谢澜溪去了超市买了菜,然后坐着公车,晃晃荡荡的来到了贺沉风的家。
几乎是刚换下鞋子时,贺沉风也同一时间到家。
谢澜溪看了看他的脸色,淡漠着一张脸,基本没什么温度,她觉得自己还是少惹为妙,直接提着菜往厨房走去。
贺沉风直接上楼换了身衣服下来,拿起茶几上的烟点燃着开始抽,眯眼看着那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安安静静的,一样一样弄着,像是做着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可他看着就觉得烦。
将手里才抽两口的烟直接掐灭,他朝着厨房走去。
将该摘的摘,该洗的洗,正想要开始逐个改刀时,腰上却被缠上了条有力结实的手臂,一勒过来,便被带入温热的怀里。
滑腻的舌从后面沿着耳廓向下,在她脖颈和锁骨之间来回的舔,湿漉漉的蔓延着。
“我在做饭……”气息有些不稳的说着。
她手里拿着的菜刀已经不稳,也不敢乱动,生怕不小心切到自己。
他另一只手抬起,将她手里握着的菜刀平放到一旁,然后强悍的将她身子给扳了过来,直接低头下去,似是想要吞噬。
“别啊,吃完饭再做……”她伸手扣着他的,急急的说着。
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他惹火的触碰,每次她的身体也会很没出息的有反应,而且越来越不受她自己控制。
解救她的是从客厅里传来的手机铃声,那铃声很坚持,一遍又一遍。
“我去接电话!”借着这个理由,她挣脱出他的禁锢,朝客厅跑去。
将包里面的手机拿出来,也不看号码直接接了起来,“喂?”
那边听到她的声音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有声音发出来。
“小溪,是我。”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谢澜溪抓住手机的手已经要将其捏碎。
她小的时候亲生妈妈给她起过小名潇潇,之后被带到谢家,谢父谢母也都只有在语重心长或者情绪激动时唤她潇潇,平时也都是唤澜溪,从来没有唤过她小溪。
这个世界上,会这样叫她的没有别人,只有一个程少臣。
那个她从很早便开始单恋的成熟男人……
那个六年都未再联系过她的男人……
那个就连在梦里都吝啬出现的男人……
恍惚间,她竟不自知的红了眼眶。
心底那被硬生生埋葬的思念,一瞬间似泉涌般汩汩的冒了出来。
太浓烈了,几乎要将她湮没,令人无法喘息,心痛难挡。
“小溪,你还在吗?”听不到声响,那边的人稍有些急的再度出声。
脚下趔趄,谢澜溪喘息困难的切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