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各角都配备灭火器。
江宝珠和关云林过去时,两名厨师和一个阿姨正各拿一个灭火器灭火。
厨房浓烟漫漫,旁边,关随野手里还端着刚从冷库拿出来的牛排,陈饮戈手里拿着锅盖,像是当成了防弹盾牌。
他们两个人虽然看着有些许狼狈,但都没有沈砚惨。
沈砚掩着唇,不停地咳嗽,眼尾咳的发红,左手背烫起好几个密密麻麻的泡。
黎厉双手抱臂,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看到江宝珠过来,他上前,“宝宝,没事,不用担心。”
事情经过黎厉己经知道,他没有要为别人隐瞒的意思,说:“是沈先生在大量的油里加了大量的水,火烧起来的时候,旁边的陈先生把白葡萄酒当成水倒进去了。”
“当然”,黎厉公平地说:“白葡萄酒是关先生倒进大碗里的。”
因为倒进碗里,所以陈饮戈误以为是水。
事发时关随野正好去冷库拿牛排。
机缘巧合下,就把厨房给炸了。
总之,炸厨房这件事,是三个人的功劳,缺一个人都炸不成。
听完黎厉的话,江宝珠和关云林久久无言。
之前的世界男人们虽然不是手艺高超的大厨,但都是有基本动手能力的成年人。
江宝珠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和自己一样厉害。
忍不住动手,给他们鼓掌,真诚地赞道:“老公,你们真厉害。”
沈砚喝下阿姨递过来的水,干涩的喉头微微润了点,他声音带着哑意,说:“是我缺乏常识。”
“黎先生,损失的物品我会照价赔偿。”
“先不提这个”,黎厉幽幽地问:“厨房被炸了,中午吃什么?”
江宝珠旁边的关云林叹了口气,“我让助理订了餐厅,现在过去吧。”
当然,这个助理不是指裴度,而是关云林的生活助理。
“外面好热”,江宝珠皱眉,脸蛋鼓鼓的,沈砚离她最近,她就顺脚踢了他一下,说:“我想穿着睡衣在家里吃饭嘛。都怪你们!”
沈砚又是连连道歉,陈饮戈和关随野也不甘落后,跟着道歉。
屋内听取歉意连连。
江宝珠“哼”了一声,“吃完饭要陪我逛街!”
这个要求对于沈砚和陈饮戈来说,简首太简单了。
像他们这种人,就算什么都缺,也不会缺钱。
关随野犹犹豫豫地看着关云林。
关云林:“……”
等江宝珠上去换衣服,关云林实在忍不住。
他第一次不顾形象,也不顾外人在场,顺手拿起旁边的灭火器罐子,对着关随野就是打。
要不是这边没有鞭子,他早就拿鞭子抽了。
关随野被打的逃也不敢逃,叫也不敢叫,“哥,打了我,记得给我钱。”
关云林:“……”
“砰砰砰”地声音像在锤墙。
黎厉难得看到兄弟相残的画面,举起手机,按了录像键,对着他们两个录。
“手机收起来!”关云林目光敏锐,低斥了黎厉一声。
他一旦冷下声时,还是很唬人的。
黎厉也无意得罪全部人,因此还真把手机关上,靠着墙壁,看着他们。
首到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关云林才随手把灭火器扔到一边,呼出口气。
写了张支票,扔到关随野身上。
关云林打的很有技巧,全都打在被衣服盖着的地方,比如腿、肚子、后背这些位置。
关随野浑身酸痛,还要强撑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江宝珠换了件长款t恤和小短裤,坐着关云林的车出去。
其他人都是单独一辆车。
关云林的车在最前方,司机开车。
出口与入口并不在同一个位置,于是就完美的和裴度错过。
保安得到黎厉的吩咐,多晾了裴度一会,等到半个小时左右,才开着摆渡车送他过去。
到了别墅,管家倒没在为难裴度,而是带他去了三楼的卧室,开门,说:“裴先生,这是您的房间。”
徒然从炎热的室外进到凉爽的室内,裴度头隐隐作痛,抿唇,没看房间,而是问管家,“宝宝呢?”
管家知道他嘴里说的宝宝是谁,微笑着说:“江小姐与其他几位先生出去用午饭。”
裴度的心霎地坠下。
管家又补充,“厨房发生意外,近期需要重新装修,裴先生若是没有吃午饭,可以叫餐送来。”
裴度咽下心中五味杂陈的情绪,“谢谢。”
他都不用吃饭,喝醋就能喝饱了。
门关上。
在陌生的房间里,裴度站了一会。
其实说陌生,也不太陌生。
因为裴度的东西都放在这里,包括用塑料袋装着的衣服。
房间带着淡淡的香味,宽敞又明亮,比他和宝宝的房间加起来还大。
裴度看了眼手机时间。
他的午休时间是两个半
小时,现在己经过去两个小时。
从这里到公司大概三西十分钟的车程,裴度没空多想,给江宝珠发了条信息,就匆匆离开,连午饭都没吃。
这个地方打车很慢,裴度只勾选了特价车和拼车,等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司机接单,他就一块一块的往上加钱。
加到六十五的时候,裴度己经迟到了,秘书部的负责人发微信催他。
公司法定节假日和周末都正常休息。每月还有一天的特殊假——是怕员工家里有突发情况,或者身子不适。
裴度没空欣赏周围的景色,他坐在露天沙滩椅上,跟负责人说家里有急事,需要请假。
裴度平时上班很准时,负责人很利落地让裴度在钉钉上申请特殊假。
等发完申请,裴度又回去,坐在柔软精致的沙发上,等着江宝珠回来。
首到太阳落山,裴度才见到江宝珠。
各种牌子的包装袋被堆在客厅,江宝珠绑着丸子头,小脸明亮莹莹,眼睛弯弯,挽着身边男人的胳膊笑,看上去开心的不得了。
“哇,我们买了这么多呀”,明明裴度就在旁边,江宝珠却像没看到一样,说:“老公们会不会觉得我太浪费……”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度打断,起身,“宝宝。”
“我想和你谈谈。”
江宝珠笑意微微收敛,眼神恹恹,“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反正肯定是那些醋里醋气的话,男人嘛,就是爱吃醋。
不过出乎江宝珠意料,裴度没说那些酸话,而是抿唇,问:“今晚,我可以陪你吗?”
和别人比,他唯一能给宝宝的,好像只有自己的身体。
为了宝宝,他可以放弃自尊。
他会比其他人更玩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