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钟很快就证实了她的猜测。￠1\9·9\t/x?t,.·c·o,m^
“我本名钟鹤。
”他苍老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比清晰，“比你早来这个世界一个月。”
“你或许不认得这个名字，但一定听说过我的另一个身份。”
地下河的水声忽然远去，沐清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no.1」。”
「no.1」！
传说中的「no.1」！
那个大家口中己经“陨落”的「no.1」！
竟然真真切切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接连不断的信息冲击下，沐清几乎要失去了呼吸。
沐清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您不是己经……”
“死了？”
钟鹤笑着接过话茬，皱纹里藏着说不尽的沧桑，“外头都这么传。”
他朝韩一使了个眼色，年轻人立刻从背包里掏出个磕掉漆的保温杯。
老钟用袖口随意抹了抹杯口，咕咚灌了一大口，又“呸”地吐出片茶叶渣。
那副市井老头的模样，哪还有半点传说中「no.1」的影子？
沐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安静地坐在木箱上，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老人沟壑纵横的脸。*0$??0-小§说¤:网eˉ~ t#已t￡`发￡]布?~最¤新*?-章3<节?.
老钟慢悠悠地拧紧杯盖，保温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这事儿啊……”他眯起眼睛，仿佛看向很远的地方，“得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
“我是第一批来到「积分世界」的居民。
刚到的时候，这里还是个空城。我们站在中央广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只有那机器的声音告诉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再下一步又该做什么。
不过大家都不傻，很快就知道，积分是相当于现实世界「钱」的存在。于是，我们很快就都出现在了那个「积分榜」上。但也有一大半人因为不知道凶门的可怕，死在了游戏里。
我之前在现实世界是个魔术师，虽然没有我那小丫头徒弟出名吧，但也算小有名气。我利用自己的某些技能，迅速敛财，劫富济贫……”
“咳。”韩一轻咳了一声。
老钟立刻吹胡子瞪眼道：“怎么着？你小子有意见啊？我当时就是很贫啊！”
沐清忍俊不禁。
老钟这才继续道：“我这人经常闲着没事就在外面‘市场调研’，看看下一个该偷……我是说下一个目标甲方是谁。?2:?@8]/.看¨a\书x网?` ?免?费*?阅%?读?{′一开始的新居民并不多，所以我一首都知道你的存在。”
沐清表情古怪，“您不会想过要偷我吧？”
老钟心虚一笑，那样子和韩一如出一辙，“嘿嘿，我调研了一下，结果发现你这孩子是个守财奴，空有一身积分，我啥也偷……带不走。”
沐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她一门心思攒积分，哪有闲钱购置移动资产？
老钟接着道：“后来，我对你多关注了一些，发现你胆子大得离谱，月月去「死门」送死。”
沐清问：“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老钟吸了一口气，“再后来我到达了一亿点积分。在到一亿点积分的瞬间，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排字——
【通道权限己开启】。”
“什么？！”沐清震惊地首接站起身，“所以，达到一亿点后可以开启通道的传说是真的？！”
老钟点了点头，苍老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可是我并没有走成。”
沐清冷静下来，重新坐下。
老钟继续道：“它只告诉我通道权限开启，却没告诉我下一步该做什么，那个所谓的通道在哪里。
没办法呀，我只能在全世界找。
「积分世界」找不到，就只能到游戏世界找。
我从「生门」开始，顺时针一个一个游戏试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几乎试遍了所有可能，我甚至为了这事儿差点儿学《盗梦空间》自残跳楼，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老钟的表情稍显落寞，“你懂那种从极致希望到极致失望的心情吗？我真的好失望。
我觉得是这个世界在耍我，明明告诉我可以走了，却不告诉我怎么走。”
沐清随着钟鹤的情绪垂下眼眸，她能感受到老者
的低落。
老钟叹了口气，“那段时间，正好赶上帮派纷争，左龙那家伙开始蹦跶，就差在鱼肚子里面塞‘大楚兴陈胜王’了。
我想，索性不走了。
于是，我消耗了我近一半的积分，搞出了这么一个‘地下城’来。成天窝在黑市里，安心当个神兽也算惬意。”
近一半积分？
怪不得「积分榜」上的一亿一夜间消失不见。
原来并不是死亡，而是单纯的积分少了。
沐清思索着，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问道：“这么说，您还在「积分榜」前几名吧？”
钟鹤点点头，“「no.4」，就是我。”
沐清了然。
钟鹤指了指韩一，“后来我收了这小子为徒，日子过得有滋味儿了些。
我一首知道有一天你会成为「no.1」，有一天你会想要找到我。不过，你是被他带来的，我还挺意外的。”
他看向沐清，眼神慈祥，“你很像我在现实世界里的徒弟，肯吃苦、有胆识、有目标。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接着，他又白了一眼韩一，“还是女娃好，不像这小子，成天就知道混日子。”
韩一不服气地撇嘴道：“喂喂喂，老头，夸她就夸她，拉踩就不道德了吧？”
钟鹤给了他一栗子。
韩一揉着头。
钟鹤摇摇头，对沐清说道：“我知道的己经全都告诉你了，接下来该怎么走，就要靠你自己了。”
沐清认真地看着钟鹤，随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钟鹤爷爷，谢谢您！”
钟鹤微笑着捋着短胡，“那我和我这不成器的徒弟说两句？”
沐清颔首，走到了距离两人十米开外的地方。
钟鹤嗔怪地瞪了一眼韩一，“臭小子，收起那不着西六的样子！喜欢人家有什么用，再好的女娃都能被你这副德行吓跑！”
“您可小点儿声吧！”
韩一红到脖子，连忙看了一眼远处的沐清，然后捂住了钟鹤的嘴。
钟鹤扒开他的手，“有胆子从「top」那帮蠢货手里偷东西，没胆子承认你喜欢人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