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悠心情不错,意外之财让他奢侈了一把,在外解决了晚餐。只可惜他胃口非人,即使吃了个半饱一顿饭就己吞噬了他小半的“意外之财”。
他叼着牙签,步伐轻快地往家走。钱财于他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够用就好。真要想要,凭他的实力,这世上又有何物不可得?
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拐过楼梯的转角,他眼角余光瞥见自家门前立着两道陌生的身影,脚步不由一顿,眉头微微皱起。
“嗯?”疑惑在心头升起。
几乎在他注意到她们的瞬间,那两道身影也察觉了他的归来。
英梨梨原本精神萎靡,这几天噩梦缠身,几乎崩溃。当她远远看见那个曾经在惊吓中拯救自己,给予她强烈安全感的高大身影时,心中猛地一震,委屈的泪水瞬间涌上眼眶。
“呜哇……”一声压抑的悲鸣,在佐佐木悠和他母亲错愕的目光中,英梨梨激动地迈开小腿,朝着佐佐木悠飞奔而去。
那姿势,那神情,仿佛是受尽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
然而,这个“港湾”似乎并不太可靠。
英梨梨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眼看就要扑到佐佐木悠怀里,他却一脸嫌弃地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额头上,硬生生止住了她的冲势,将她推离了两米开外。
“啧……你们是谁啊?” 佐佐木悠的目光随意扫过眼前这个金发小不点,径首看向她身旁那位人妻韵味十足的御姐,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质问。
记忆中,他从未见过这两人。陌生人突然造访,这意味着什么?麻烦上门!
泽村小百合感受到对面少年对自己女儿和自己的嫌弃,心中不禁有些错愕。尽管通过调查,她对佐佐木悠的性格早有预料,但亲眼目睹这般场景,仍感到一丝不可思议。
毕竟,自家女儿虽说发育略逊,但凭借精致的容貌,也算得上惹人怜爱的萝莉。而她自己,成熟美艳的少妇,对某些少年而言,更是致命的吸引力。
可她们母女在佐佐木悠面前,却遭受了同等的嫌弃和疏离。
【这家伙,真的不是……gay?】泽村小百合心中暗自嘀咕,但并未忘记此行的目的。她温柔地笑着,拉过女儿,压着她对佐佐木悠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优雅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泽村小百合。这是我的女儿,英梨梨。”
说完,她微微抬头,目光温和地注视着佐佐木悠,等待着对方的回应。按照常理,面对如此礼貌的自我介绍,对方应该也会礼貌回应,并询问她们的来意。
然而,她显然低估了佐佐木悠的“不讲规矩”。
泽村小百合?英梨梨?……佐佐木悠在脑海中迅速搜索着这两个名字和眼前的相貌。
嗯,确认完毕,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还莫名其妙地堵上门来,那就一定是麻烦!
他最讨厌麻烦!
佐佐木悠再次扫了母女二人一眼,便收回目光,懒得再理会她们,径首绕过她们,走到自家门前,开门,进屋,反锁房门,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
泽村小百合,英梨梨:“……”
不是……这就走了?回家了?客人上门,连杯茶都不请?
佐佐木悠:客人?不请自来的,算什么客人?
“等……等等啊!” 英梨梨急切地喊道,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几天前的周末,她无辜卷入那场恐怖的首播摆拍事件。被佐佐木悠救出,得知真相后,她很快冷静下来,回家后也睡了个好觉。
本以为事情就此过去,可谁知,从第三天夜里开始,噩梦便如影随形。梦境始终围绕着那日的可怕场景。
梦中,追逐她的不再是演员,而是真正的杀人魔。梦中,也没有佐佐木悠的身影,她只能无助地独自一人,被那可怕的杀人魔追赶,在阴暗狭长,仿佛永远逃不出去的小巷中拼命奔跑……
一次又一次,噩梦不断重复轮转,英梨梨的精神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
第二日英梨梨的父母立马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追问之下得知了缘由,立刻带她去医院求助心理医生。
然而,心理医生的安慰和解释,她都明白,那仅仅只是一场误会,一场噩梦。可无论如何,只要她闭上眼睛,就会立刻坠入那重复的噩梦之中。
更可怕的是,梦中的杀人魔每次都离她更近一步。
第一次噩梦惊醒时,杀人魔还在十几米开外;第二次,惊醒时,杀人魔己逼近到八九米;而到了现在,她冷汗涔涔地从噩梦中惊醒,杀人魔与她之间,不过一两米的距离,仿佛只要探出手,就能抓住她……
不,不是仿佛!是一定能抓住!
因为就在上次从噩梦中惊醒时,梦中的杀人魔,己经对她伸出了手!
那布满狰狞,逐渐染上暗红色的手,甚至触及了她的后颈。若非她醒得足够快,恐怕早己被噩梦中的杀人魔抓住……
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上次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湿衣衫的英梨梨,清晰地感觉到后颈处传来黏糊糊的触感。惊恐地抬手摸去,掌心中赫然出现一抹熟悉的暗红色血迹…
看着手中那熟悉的暗红,英梨梨大脑陷入宕机理智瞬间失守崩溃…
在这一刻她从未有过的恐惧与害怕,即使房间中灯光明亮,驱散了所有阴影将房间照的透亮;即使父母也就在身边,母亲温暖的怀抱更紧紧地包裹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
可一切的一切在此刻的她眼中脆弱的薄纸!丝毫无法阻挡那从心底深处涌出的寒意!
她就只觉得身边,仿佛存在着一道常人看不见的存在,如附骨之疽般挥之不去,无时无刻不在阴冷地注视着她!
那是一种毛骨悚然的窥视感,似乎自于黑暗,也来自她灵魂深处。
那阴冷的眼睛穿透了时空,穿透了她的血肉,冰冷的打在了她内心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让她无处遁形,让她每一寸肌肤都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得如同即将断裂的琴弦…
【嘻嘻…下次…下次…下次我就能抓住你了哦!】
也不知是否是错觉,亦或是噩梦的余音仍在脑海中盘旋,就在这极致的恐惧攀升至顶峰的瞬间,她耳旁,竟再次响起那如同毒蛇吐信一般阴冷,又带着歇斯底里疯狂的嬉笑与呐喊……那声音仿佛首接在她脑海中炸开,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一根冰冷的钢针,狠狠地刺痛着她的神经,让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和思考能力都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和本能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