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当时李庚水差点就要因为闹事被那女警抓进局子里了,李庚天还在装病,可见心里根本没弟弟。
这让李庚水等人很心寒,回来之后都不理李庚天了,只等着他上门道歉。
偏偏,李庚天丝毫没有上门认错的意思。
反正作为家里的老大,李庚天可不怕他们。
哥就算有错,那也是你哥。
长兄如父,那就是你爹。
爹错了,还能给儿子道歉不成?
这就是李庚天的逻辑。
他始终不觉得自己有啥问题。
但眼下,李庚水敢跟他唱反调,那就是大问题。
所以,李庚天像个暴躁的老狗一样,咆哮道:
“我敢肯定,这就是我家青柳的车。”
李庚水今天也是跟李庚天杠上了,继续冷笑:
“你说她的就她的,怎么证明?要不你再给我们每人发一根烟,大家伙帮你圆一圆?”
说完,他率先笑了起来。
其他人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当即拱火:
“对啊,老李,给我们再发根烟,我们就说这车是你家的,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你家的。”
“哈哈,谁让人李庚天家出了个女大学生呢,整个李家屯,不,整个青龙山,只能他家先有车,别人都得靠后。”
自打李青柳考上了大学,成了李家屯唯一的大学生,李庚天在村里的地位,连年抬高,不是村长,胜似村长。
这种情况下,有人羡慕,就会有人看不顺眼,只等着找机会狠狠的挫李庚天的气势。
今天李庚水这个当弟弟的率先开团,想落井下石的人自然不会错过机会。
看着面前的宝马车,李庚天陷入了思考。
怎么证明一件东西是你家的?
很简单,盖个章就行了。
李庚天记得,李青柳当年上小学的时候,班里有人偷了女儿的橡皮,他后来就是这么教女儿的。
只要在橡皮尺子板凳上写上自己的名字,那就没人敢偷了。
想到这里,李庚天俯身捡起一块石头,转身看着众人:
“你们看好了,我现在就给这车写上名字!”
说话间,只见李庚天蹲下身,在宝马车的主车门上,刻下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李家屯李庚天家专属。”
做完这一切,他扔了石头拍拍手,得意洋洋的转身看着众人:
“怎么样,现在信了吧。”
这一刻,所有人都被他的操作惊呆了。
这李庚天,竟然把这么好的一辆车给划了!
有人回过神来,提醒道:
“老李,你把人家车给划了,你要赔钱的。”
李庚天一梗脖子:
“我家的车我想划就划,赔啥钱?不用赔!”
众人沉默,却有些无话可说。
是啊,车是人家的,人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哪怕是砸了拆了卖废品,那也是人家的权利。
一时间,众人是既心疼又羡慕,心疼好好的车子被划了,羡慕李庚天的土豪。
啥时候自家也能有这一天啊。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尖叫划破山腰,从众人身后传来。
“啊——!!!”
“老头,你对我的车了什么?”
三道身影分开人群,快步冲向那边的宝马车,为首跑的最快的,正是出离愤怒的朱琪。
而李庚天在看到朱琪的那一刻,也懵了。
然后,意识到什么之后,李庚天脸一白,差点没晕过去。
看着冲过来的朱琪,李庚天期期艾艾道:
“你,你的车?”
“废话,不是我的车难道是你的啊。”朱琪按了按车钥匙,宝马车发出一阵清脆的鸣叫。
这下,由不得李庚天不信了。
这辆停在他们村坪地上的,是眼前这个女警的车。
不是他女儿李青柳的某个男朋友的。
一把推开李庚天,朱琪看着车门上的几个字,瞬间炸毛:“李家屯李庚天家专属?”
“你把我车划了!?”
李庚天呆若木鸡,不知该如何回答。
“噗,噗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
后方人群发出一阵爆笑,村民们看着傻了一样的李庚天,毫不留情的大笑起来。
该!
让你装!
让你每次女儿回来就拿大喇叭喊人!
这下脸丢大了。
“我,我……不是我。”
李庚天腿哆嗦,有些站不稳,只是本能的否认。
“不是你?你当我瞎啊?这里就你一个人站在车边!”看着自己的爱车,朱琪心疼极了。
这可是她辛苦攒了好几年压岁钱才买的,还没出满月呢,就被人破相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
朱琪霍然起身,一把揪住李庚天衣领:
“老头,赔钱!”
事到如今,李庚天也没办法再否认了,只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姑娘,别生气,我赔,我肯定赔。”
开玩笑,眼前这女娃别看长的漂亮好欺负,人家可是个女警,他敢赖账,今天就得进去。
李庚天可对朱琪的暴脾气印象深刻。
摸了摸几个口袋,李庚天把身上的钱凑了一下,抬头看向朱琪:
“你看,二百块钱够吗?”
朱琪愣住了:
“两百?你打发要饭的啊。”
“不,不够吗?那我回去再取点,你说个准数。”李庚天提心吊胆。
他估摸着,两百不够,那五百总够了。
只是划了车门,喷个漆的事。
然而,朱琪的回答,让李庚天彻底傻眼。
“至少两千。”
“不是……我就划了你车门,怎么就要两千呢,你这是敲诈!”李庚天连忙道。
朱琪冷笑:
“我这是新买的宝马,还没出满月,你随便去城里一个西儿子店,比这个只贵不便宜。”
“西儿子店?”李庚天懵逼,“咋还要去儿子店?”
朱琪猛翻白眼,意识到和这老头没法沟通。
她拿出证件抵在李庚天脸前:
“老头,看清楚了,我是刑警,我不是敲诈勒索的罪犯,我给你的报价是真实价格,你现在赶紧给我拿钱,我还有急事呢。”
今天是好闺蜜奶奶的八十大寿,也是更是她去拜访未来公婆的重要场合,顶着这么一个刻着印章的字去,朱琪想想都觉得丢人。
两千,真的己经是她的良心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