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出事了

    食肆的大门刚开,客人便陆陆续续涌了进来。卫菱、李嫂子和徐子烈忙得脚不沾地,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


    “市姎,来三十碗大份的馄饨!”


    卫菱一抬头,又是徐家那群“财神爷”!她脸上瞬间堆起笑,脆生生应道:“好嘞,您稍等!”


    她招呼李嫂子收拾桌子,自己则快步走向后院厨房。


    三十碗馄饨可不是小数目,光是端碗就得跑好几趟。


    她本想喊徐子烈帮忙,结果这厮一会儿捂着肚子说要去茅厕,一会儿又揉着胳膊说扭伤了拎不动东西。


    卫菱瞪了他一眼,懒得跟他掰扯,索性自己一趟一趟地来回跑。


    徐家这群人肩负着寻找失踪小郎君的重任,整日在外奔波,风餐露宿。可自从昨天吃过卫家食肆的馄饨,便跟被勾了魂似的,朝思暮想的,这不今天又来光顾了。


    猪骨汤熬得浓白,肉香扑鼻;馄饨皮薄馅大,咬一口汤汁四溢,连带着这一上午没喝够的水也都给补回来了。


    徐子烈躲在院子里,急得直搓手。


    这群人怎么又来了?!


    他心不在焉地摸着长生的狗头,忽然掌心一空。


    他低头一看,哪还有长生的影子!


    这狗不知何时又挣脱了绳索,正大摇大摆地朝前厅走去。


    徐子烈心头一紧,赶忙追上去。可长生以为他在跟它玩闹,反而加快脚步,一溜烟钻进了前厅。


    “回去!”


    卫菱余光瞥见一道黑影,想也没想,抬脚就踹了过去——


    挡她财路者,死!


    “长生?”


    徐家领头的突然出声,目光直直盯着那条黑狗。通体漆黑的土松犬可不多见。


    他试探着唤了一声,长生立刻摇着尾巴凑过去,亲昵地在他腿边蹭来蹭去。


    “这是……您的狗?”卫菱愣住了。


    徐家那人没答话,伸手揪住长生的耳朵仔细看了看。


    果然,左耳缺了一角!


    那是它小时候在徐家小少爷的丹炉旁玩耍时烫伤的。


    “不是我的狗。”他顿了顿,补充道,“是我家小郎君的。”


    卫菱:“……”


    ——原来如此!


    既然是主人家找上门,她也不好再呵斥长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狗在徐家人脚边撒欢。


    她瞥了眼桌上的碗,已经见底了,显然这群人吃得差不多,快走了。


    “它昨晚偷溜出来,从我家狗洞钻进来的。”卫菱笑了笑,“既然是您家的,您带回去吧。”


    徐家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今早出门时,可没听说狗丢了。


    不过长生向来机灵,时常挣脱锁链偷跑,他们也没多想,还打算多给卫菱些银钱当作补偿。


    卫菱哪肯收?推拒了几番,结果结账时,徐家人硬是多塞了些铜板,转身就走,根本不给她拉扯的机会。


    不知为何,长生却不肯乖乖离开。


    它冲着后院的方向“汪汪汪”狂吠,爪子还在地上扒拉出几道痕迹来。


    徐家领头的皱着眉,一巴掌拍在它脑袋上:“消停点!”


    长生“呜”地缩了缩脖子,委屈巴巴地闭上嘴,可眼睛仍死死盯着后院。


    卫菱送走了“财神爷”,站到长生刚才的位置,顺着它的视线望去——院墙边,一抹熟悉的衣角一闪而过。


    是徐子烈。


    所以,长生刚才是在冲着他叫?


    卫菱眯起眼,越想越不对劲。


    这狗跟徐子烈熟得过分,该不会……


    是他偷来的吧?!


    =========


    食肆打折的三日过去后,生意非但没冷清,反而越发红火。


    徐子烈这些天偷偷跑了好几趟药铺,总算凑齐了炼丹的材料。


    他挑了个清闲的早晨,跟卫菱告假,只说想回刘家村看看田里的庄稼。


    李嫂子虽在食肆帮忙赚了不少钱,可骨子里仍是个本分的庄稼人,心里总惦记着地里的秧苗。


    一听徐子烈要回去,还没等卫菱点头,她就絮絮叨叨地叮嘱起来——


    “阿烈啊,你回去可得帮阿嫂瞧瞧,东边那块地的水渠堵没堵?前几日下雨,可别淹了苗……”


    “还有,菜畦里的杂草该除了,若是长得太密,记得拔一拔……”


    徐子烈一一应下,转头看向卫菱,眼神里带着几分试探。


    卫菱抿着嘴没吭声。


    其实徐子烈在食肆干的不过是劈柴、挑水、洗碗之类的杂活,可有可无。


    况且,他临走前已经把未来半个月的柴都劈好了,水缸也挑得满满当当,连后院堆的脏碗都刷得锃亮。


    卫菱叹了口气,终于松口:“行吧,早去早回。”


    她也想知道,她们种下的土豆、辣椒和玉米,如今长得如何了。


    徐子烈本想干完今日的活儿,等晚上再走。


    可卫菱直接开始轰人,催他收拾东西赶紧上路。


    他前脚刚走,食肆的门帘就被掀开。


    进来的第一位客人,竟是乔疱人。


    “您怎么来了?”卫菱笑着迎上去,可笑容很快僵在脸上。


    对方一脸憔悴不说,脸上没有半点笑容。


    这是怎么了?


    关心的话还没问出口,乔疱人就冲过来,抓住了她的胳膊。


    “出事了!”


    卫菱不解地蹙起眉头。


    询问的话刚到嘴边,几个官差就走了进来。


    “乔疱人,你说你跑什么啊!”


    官差们扶着腰,喘着粗气,显然是一路追着跑过来的。


    “不是我!跟我没关系!不是我!”


    乔疱人叫嚷着,就躲进了卫菱食肆的桌子下边。


    卫菱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两个官差上前,一左一右钳住了乔疱人,把他从桌子下面扯了出来,架着他往外走。


    卫菱的心里不安极了。


    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客人还没来,那几个官差又折返了回来。


    “你是小卫女?”


    卫菱点头,手下意识地扣紧了衣角。


    “带走!”


    打头的官差手一挥,卫菱跟乔疱人一样被架了起来。


    “等一下!”


    卫菱把身上的荷包解下来,递给了打头的那个官差。


    “劳烦,让我跟家里人说句话。”


    那个官差掂了掂手里的重量没说话。


    “就两句,不耽误您什么。”


    那官差微不可查地半垂下眼皮,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没出声,算是默许。


    卫菱见机,赶紧叮嘱李嫂子。


    “嫂子,食肆先关门,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回村去找徐子烈一起商量。”


    说完,她瞟了眼身后,凑到李嫂子身边,压低声线:“钱都在柜台,必要时,拿它救我。”


    说罢,卫菱借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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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把钥匙也塞进了李嫂子的手心。


    “有完没完。”


    官差不耐烦极了。


    也没再给卫菱说话的机会。


    他一站起身,跟着的官差立刻就控制住了卫菱,带着她往外走。


    出了这么大的事,李嫂子慌得六神无主,手指绞着衣角直发抖。


    她按卫菱交代的,先把食肆的门板一块块装上,又摸到柜台里的钱箱子,把钥匙藏在了箱子边。


    随后,她回屋抓起自己攒的铜钱袋,跌跌撞撞跑到街上拦了辆牛车。


    “快!去刘家村!”她声音发颤,指甲掐进掌心。


    得赶紧找到徐子烈!


    李嫂子把刘家村翻了个底朝天,田间地头、村头老槐树、甚至卫菱家都找遍了,愣是没见着人影。


    村里人对他印象颇深,可谁都说没见他回来过。


    “怎么会......”


    李嫂子眼前一阵阵发黑,天旋地转间,她直挺挺栽了下去。


    “李阿嫂!”


    村民们七手八脚把她抬回家,掐人中的掐人中,灌热水的灌热水。


    =========


    卫菱被官差狠狠一推,踉跄着跌进大牢。


    生锈的栅栏“哐当”关上,锁链缠绕的声音像是毒蛇吐信。


    她刚站稳,就听见一声脆生生的——“姐姐~!”


    角落里蜷缩着四个熟悉的小身影,正是那天卖鱼的孩子们。


    小姑娘脏兮兮的脸上露出惊喜,两个小男孩却往后缩了缩。领头的半大少年抿着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像头戒备的小狼。


    “你们怎么在这?”


    卫菱走过去,蹲到了他们面前。


    “他们说我们杀人......”


    小姑娘刚开口就被少年捂住嘴。


    “别胡说!”


    少年声音沙哑,眼神却凶得很。


    卫菱没再追问,默默找了个墙角坐了下来。


    若说这群孩子杀人,她是半个字都不信的!饿到去街上怯生生卖还没巴掌大的草鱼,能有什么本事?


    她仰头望着高处那方小窗透进的光,心里盘算着:李嫂子找到徐子烈了吗?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难不成......是土豆辣椒惹的祸?还是去黑市被发现了?亦或者跟乔疱人有关系?


    =========


    李嫂子就是急火攻心,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


    她一把掀开被子就往村长家跑。


    徐子烈找不到,她得想别的办法救阿菱!


    她才跑到村长家,就被门口飘荡的白幡惊得倒退两步。


    出什么事了!


    谁死了!?


    院门虚掩着,屋檐下还挂着村长夫人晒的毒蘑菇,可院里一片荒凉不说,还静得吓人。


    她正要推门,忽听身后有人喊:“李阿嫂?”


    她一回头,见是同村的春花。


    春花瞪大眼睛盯着她的衣裳:“还真是你!你这料子……”


    “村长家是怎么回事?”李嫂子急得打断她。


    “晦气哟!”


    春花一脸嫌弃,声音都带着几分轻蔑,“全家一夜暴毙,巫医说是天罚.....”


    天罚?


    这二字像记闷棍,敲得李嫂子双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


    徐子烈找不到,村长还死了,那她的阿菱可怎么办啊?


    她再也绷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