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麦 作品
23. 种土豆,发豆芽
卫菱蹲在墙角,借着透进来的日光,扒拉着袋子。
土豆和红薯若是储存不当,在表面会冒出嫩芽。卫菱隐约记得,将幼芽挖下可在地里进行栽培。
但玉米和辣椒,她真是两眼一抹黑。
她总不能把这俩扔进土坑里,指望它们自己就能长出辣椒秧和玉米杆吧!
她恨恨地咬紧牙齿。
真想去黑市问问,有没有老板卖智能手机!她需要百度一下!
可惜,日月逝矣,岁不我与,她没时间磨蹭。
卫菱撸起袖子,将之前挑拣出来的发芽土豆一股脑丢进竹筐。随后,她把麻袋放平,拽过小木凳坐下,从麻袋口漏出来的土豆里继续挑分。
“一个、两个……怎么这么多发芽的啊?!”
她的手里捏着一颗土豆,惹得她十分头疼。
芽眼都已经抽出细长的白芽了!
从这一袋的情况,卫菱就能看出,估摸着能用来果腹的土豆和红薯不多。
“发发发!”
“都发芽算了!”
她气呼呼地把手里的土豆扔到框里,气得想仰天长啸。
下一瞬,她突然顿住。
——发芽?
土豆能发芽,红薯能发芽,那……
绿豆和黄豆不也都能发芽?
“豆芽……”
“豆芽!”
卫菱眼睛发亮,用手拍了下脑门,“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
她心情豁然好转,连带着瞅那么发芽的食物都顺眼了起来。
才刚把土豆挑完,天就已经暗下来了。
卫菱在屋里环视一圈,麻袋多得她头疼。
她去厨房拿了个平日洗菜的木盆回来,盛了些土豆、地瓜和玉米。
清洗干净后,上锅蒸。
掐好时间,卫菱点燃油灯,接着微弱的光继续挑拣起来。
土豆绵软,红薯甘甜。
但玉米……
卫菱紧紧蹙起眉头。
老硬难嚼,味同嚼蜡。
她盯着看起来饱满的玉米,在心里道:这不会是那种专门用来喂猪的饲料玉米吧!
卫菱有些不可置信地又咬了一口。
籽粒坚硬、皮厚粗糙、硌牙无味。
也不知道晒干磨成面能不能吃。
她梗着脖子,强咽下嘴里的玉米后,赶紧拿水往下顺。
她都感受到玉米顺着食管都滑进胃里了,但是嗓子眼还是有种刺痛感。
被子里的水喝完了,卫菱放下手里的玉米,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
手握到壶把手,她瞥见木盆里,土豆和红薯都少了许多,唯有玉米,动都没被动。
她视线略过徐子烈的手,撇撇嘴。
这家伙还挺精。
估计是瞧见她刚才脖子抻出二里地的样子,所以没吃。
卫菱将玉米放在一旁,准备晚些干活的时候磨牙用。
她拿了跟红薯,吃完后,拎着刚才吃剩的玉米回了磨豆腐的屋子,继续干起了活。
等把土豆和红薯挑完,都亥时二更了。
卫菱扶着腰从凳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好累啊。
好想睡!
她用手在腰后锤了几下,打了盆水来。
剔除破损、虫蛀的豆子,卫菱将饱满圆润的泡进水里,等豆子泡发后,留着发豆芽。
因为是初次尝试,卫菱将家里的绿豆和黄豆都泡了点。
这下可算是干完了!
卫菱吹灭油灯上的火苗,屋里瞬间暗了下来。
她走出门,望向头顶的天空。
今夜,天空被厚厚的乌云遮盖,月亮的光辉被遮掩。
“难怪这么黑。”
“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下雨。”
她收回视线,瞟了眼牛棚。
那边静悄悄的,看得出来,徐子烈早睡了。
啧~!
卫菱真想踢他一脚,让他起来重睡。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卫菱还没无聊到真这么做。
她打水简单洗漱一下,躺倒了床上。
明天要去把地翻一下,杂草也得除干净。
还得挖出土坑,准备载嫩芽。
还得找些厚布,浸湿后盖豆子上催芽。
也不知道辣椒籽和玉米粒能不能像发豆芽那样催生嫩芽……
卫菱身体累极了,脑子也不消停,一直在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睡意袭来,她挨到枕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夜半,一道惨败的电光劈开厚重的云层,刹那间,整个屋子都被照的亮如白昼。紧接着,雷声轰然炸响,连门窗都被震得簌簌作响。
雨,不是落下来的,倒像是泼下来的。
滂沱大雨倾盆如注,干爽的地面瞬间变得泥洼洼的。
风裹着雨水的腥气从门缝和窗户缝钻进来。
重重刺激下,在沉闷如水牛嗡鸣的雷声中,卫菱醒了过来。
她揉揉眼睛,还不是很清醒。
咔嚓!
又是一道劲雷。
就跟有人在卫菱耳边敲锣打鼓似的,震得她一机灵。
“遭了!”
卫菱想起院中挂着的、摆放的东西,草草披上外衣,趿拉着鞋就往院子里跑。
门已经被大风吹开了,细密的雨丝已然将门口吹湿,卫菱一时不备,脚下一滑,差点跌倒。
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就瞧见绿色的亮光一簇接着一簇地从天上滑落,像是要砸下来般。
“啊!”
她被惊得叫出了声,僵在原地,忘记反应。
正在院中抢救兔子的徐子烈听见卫菱的尖叫声,顺着她的目光,也瞧见了那吓人的场景。
那东西速度越来越快。
越是靠近地面,它便越亮。
徐子烈注意到的时候,它已经不是绿色的光点,更像是一颗白色的火球。
轰——!
那东西似乎是落地了。
响起了巨大的、类似爆炸的声音。
使人耳朵都响起了嗡鸣。
卫菱偏头,甩了几下,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刺耳的声音。
卫菱抬头,还有细密的光点在朝着那个方向坠落。但无论是光亮还是落地声,都没那个大家伙强烈。
那个方向是……
山腰?
“别怕!”
“我在,别怕!”
眼前忽然一黑。
卫菱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后背被徐子烈轻拍,似在安抚。
她微微仰起头,从他下巴的位置往上看。
他眼里分明也带着恐惧,却来安抚她。
卫菱觉得刚才被雨一吹,好像脑子也进水了。
有种转不过来的感觉。
“啊!我的鱼!我的肉!”
卫菱盯着徐子烈正出神,忽然想到了刚捡到他的那段时间。
那半条没舍得吃完,挂起来做成咸鱼干的鲅鱼还挂在院子里呢!
还有前些天在刘屠户那买的五花肉,也挂在院子里呢!
这都是钱啊!
卫菱一把推开徐子烈,急匆匆地冲进了雨幕里。
脚才刚刚踏出去,还没挨到地面呢,卫菱就湿透了。
雨砸到脸上,眼皮和睫毛承受不住雨水的重量,逼得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抹了把脸,抬手遮眉,雨水顺着手臂倒灌进袖口,布料黏在皮肤上变得异常沉重。
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
卫菱放弃了找凳子,踮起脚去够晒衣绳。
平日里,为了防止被老鼠、黄鼠狼之类的偷吃,她特意把绳子挂得高高的。
此时,这也成了卫菱最大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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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蹦起来了,也只能堪堪够到挂着的东西,但无论怎么摇晃,她都摘不下来。
一只修长的手臂伸来。
卫菱扭头,是徐子烈。
他一只手扶着她的腰,让她能站稳,另一只手毫不费力就抓到了钩子,将鱼干摘了下来,递给了卫菱。
“还有肉!”
卫菱一张嘴,雨水灌进喉咙,呛得她眼泪都咳出来了。
“我知道。”
徐子烈低下头看了她一眼,用手遮在她头上后,抬起头接着去摘剩余的东西。
绳子上的摘完,徐子烈看着卫菱朝厨房跑去后,没跟过去。
他搬起刚才放下的兔笼,将那窝兔子放在了高处。
免得它们母子被水淹了。
这雨来势汹汹的。
院子门口的排水口被石头和草叶堵住。
徐子烈将最后一捧柴火扔到牛棚后,随手抓了一根就往门口走。
院子里的水已经没过脚踝,到了小腿高。
若是不把它通开,怕是屋子都要被水泡了。
徐子烈住的地方说是牛棚,但就是用茅草搭起来的一个简易的棚子,根本经不住风雨。
顶棚的草被吹走不少,真真是雨脚如麻未断绝。
地上垫着的茅草也被斜吹进来的雨水打湿,铺在上边的被褥还摊着徐子烈抢救进来柴火。
今夜,肯定是住不了人的。
卫菱站在厨房里,等徐子烈把排水口疏通后,抓着他的手腕,把他往屋子里带。
两个人都跟落汤鸡一样,光站在那不动,地上就积了一小滩水了。
“你……”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你先说。”
二次异口同声,卫菱和徐子烈都被对方和自己狼狈的样子逗乐。
徐子烈帮卫菱把黏在脸上的头发掖好,“你先说。”
他的动作太过轻柔,卫菱觉得脸上发痒。
她在徐子烈指尖划过的地方轻挠,“牛棚被淹了,住不了。豆腐房里又装得都是东西,你今晚要不住屋子里吧。”
卫菱说这话的时候,真是心中坦荡,没想太多。
但见徐子烈咔嚓咔嚓地眨巴着眼睛,嘴唇嗫嚅半天也没说出句话来,不知怎地,她的脸也跟他那般,唰地红了。
“你别多想!”
卫菱双手五指张开,“我就是考虑你今晚宿在哪而已。”
“嗯!嗯……嗯!”
徐子烈点头,“我……我知道,我明……明白。”
真是越抹越黑!
这都是什么事啊!
“你……你先在这等一下,”卫菱不敢看徐子烈,对着空气,手胡乱翻腾,“我换好衣服喊你。”
说完,她头都不敢回地往屋里冲。
湿衣服贴在身上,凉的很。
卫菱拿起干帕子擦干手上的水,从柜子里找出一套衣服换上。
头上湿透了,卫菱用帕子绞着头发,刚要往屏风外走,忽然看到地上她换下来的衣裙,赶紧收住脚折返回去。
她把帕子搭在肩头。
将地上的小衣包在最里面,用裙子团成团扔到了脏衣篓里。
确认没问题后,她抓起帕子,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外走。
“你……你进去换吧。”
卫菱侧头擦着头发,没看徐子烈。
牛棚能住人,但是衣服肯定是没地方放的。
是以,卫菱在进门的地方给他腾空了一只木箱,方便他放换洗的衣服。
也正因如此,才能让徐子烈在“床”被淹了后,还能有干爽的衣服换。
“哦!哦……!好!”
徐子烈也不自在,他同样不敢看卫菱,磕磕巴巴回复了一声,就乖乖听话进去换衣服了。
卫菱手上动作不停,等听见房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她的脸红得更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