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器之魂

杀死锻造老头后,苏月走到疯狗的尸体旁,捡起那把崩了口的“血嚎战斧”。·e¨z\小!税?王! _哽/歆_罪?筷/

惊悚之眸清晰看到斧内受创但未消散的器魂雏形,以及更浓郁的恐惧。

刀尖刺入斧面裂痕!

嗡——!

斩渊幽光大盛!一股强力的吸扯爆发!斧内那团暗红狂暴的器魂雏形被强行剥离、吞噬!

【斩渊成长度己提升至94%】

巢穴内再无活口,也无有价值的器魂武器。

一枚湛蓝色的宝箱从疯狗身上浮现。

捡起宝箱,这里还有不少矿石材料也都被苏月收下。

苏月身影融入阴影,如同从未出现过。

这里只留下满地尸体、破碎的武器和浓重的血腥味,在昏暗的瓦斯灯下诉说着暗夜的杀戮。

...

第二天,铁砧区。

锻造铺正常开业,昨天来学锻造法的苏月今天早早到来。

血手工坊内炉火正旺,叮当的锻打声重新响起,但气氛总有些压抑。

血手正对着熔炉发呆,机械臂无意识地咔哒作响,脑子里还盘旋着“弑”大师邪门处理矿石的画面。

突然,派去采买早饭的学徒连滚爬爬冲进来,脸白得像新淬的钢胚,手里刚买的烤蜥蜴肉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老…老板!疯…疯狗帮…全…全灭了!”

学徒声音抖得不成调,眼珠子瞪得溜圆。~嗖¢艘`暁^税`蛧? /追·醉^歆·璋-节?

“他…他们老巢…血…血流成河!没…没一个活口!都…都死得稀碎!像…像被什么怪物活撕了!”

“什么?!”

血手猛地站起,庞大的身躯撞得旁边铁砧“哐当”一声巨响,机械臂的蒸汽阀失控般“嗤——”地狂喷出灼热白气,瞬间笼罩了小半个工坊。

他一把揪住学徒的衣领,铜铃眼几乎要瞪出来。

“你他妈说清楚!谁干的?!”

“不…不知道啊老板!”

学徒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都湿了。

“就…就一晚上!棚户区都…都被血浸透了!听…听说疯狗老大…脑袋都裂成两半了!”

血手手一松,学徒软倒在地。

他庞大的身躯晃了晃,粗重的喘息在灼热的工坊里如同破风箱。

他猛地扭头,看向角落里那个平静的身影。

苏月正拿起一块烧红的火铜锭,准备放到钢砧上,动作平稳,仿佛根本没听见这骇人的消息。

是他!绝对是他!

血手的心脏像是被冰冷的铁钳狠狠夹住,那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昨天那轻描淡写剥离杂质的诡异手段,那平静下深不见底的恐怖…

除了这位杀神,铁砧区还有谁能一夜之间,把几十号凶狠的疯狗帮屠得鸡犬不留,连老大都被劈了脑袋?!

恐惧,巨大的、冰冷的恐惧瞬间淹没了血手所有的念头。^优·品\暁-税?蛧^ ′蕞!芯*漳_节^耕-歆^快`

他看向苏月的眼神彻底变了,那里面只剩下最深沉的敬畏和一种面对天灾般的无力感。

他猛地转身,对着工坊里所有被这消息震傻、连风箱都忘了拉的学徒,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森寒:

“都…都给老子听好了!!”

所有学徒一个激灵,惊恐地看向状若疯魔的老板。

“从今往后!‘弑’大师!”

血手用机械臂重重指向苏月,声音几乎在吼。

“是这铺子的祖宗!他要什么材料,库房钥匙给他!敞开了拿!他要学什么,老子知道的,敢藏半句…”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角落里那炉口喷吐着橙红火焰的熔炉,声音冰冷刺骨。

“…老子亲手把他塞进去!化成铁水浇模子!”

死寂。

工坊里只剩下熔炉火焰呼呼的咆哮声,和学徒们牙齿疯狂打颤的咯咯声。

空气灼热,却让人遍体生寒。

血手胸口剧烈起伏,额头冷汗涔涔,他最后看了一眼苏月。

后者正将火铜锭放到砧上,拿起旁边一柄沉重的学徒蒸汽锻锤,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威胁、恐惧都与他无关。

熔炉的火光跳跃着,将苏月那专注平静的风衣身影在墙壁上拉长、扭曲,脚下的影子似乎在微笑。

血手喉头滚动,巨大的疲惫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

没。

他颓然坐回那张沾满油污和火星烫痕的椅子,沉重的机械臂“哐当”一声砸在铁砧边缘,发出沉闷的金属哀鸣。

“…都…都他妈愣着等死吗?!”

他沙哑地低吼,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虚脱。

“拉风箱!火!火要灭了!”

学徒们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扑向风箱杆,动作比任何时候都要卖力,眼神却死死避开角落里的身影,仿佛那里盘踞着一头无形的凶兽。

苏月对这一切置若罔闻。

他调整了一下握锤的姿势,惊悚之眸微微亮起,锁定了砧上烧得暗红的火铜锭。

昨日观察的血手的动作、发力的角度、锤击的节奏,如同精密的齿轮组在他脑海中运转起来。

这锻造法,用齿轮起名,倒是很贴合。

咚!

第一锤落下,沉稳有力,精准地砸在火铜锭的边缘。

火星西溅,金属发出沉闷的回响。

【探测者记录中:落点应力扩散,压缩…材料回馈力度…】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迟滞,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咚!咚!咚!

锻锤在他手中化作精准的机械臂,每一次落点都恰到好处,力量传递均匀。

暗红的火铜锭在重击下迅速延展、变形,内部的杂质被锤打得弥散开来,结构变得更加致密坚韧。

那专注的姿态,与昨夜在疯狗帮巢穴中收割生命的冷酷身影,判若两人。

血手瘫在椅子上,看着苏月行云流水的动作,看着他手中那块迅速成型的胚件,再想想棚户区那被血浸透的地面…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寒意攥紧了他的心脏。

这尊煞星…到底想干什么?

冰冷的熔炉火光映着血手工坊,空气里飘着铁锈和汗味。

学徒们拉风箱的手都在抖,没人敢看角落那个黑衣身影。

血手喉咙发干,机械臂小心地调整着锻锤角度。

“弑大师,看好了…淬火是钢的骨,回火是钢的魂。”

通红的剑胚浸入淬火液,滋啦爆响,白雾翻腾。

血手趁机利用法力将一股微弱精神力混着“要坚韧”的念头砸进胚子核心,像往海里扔了颗石子。

苏月盯着白雾,原来器魂是这么回事。

灌个念头当种子,再喂它血肉战场上的念想养料。

“器魂…就是武器的灵种。”

血手偷瞄苏月脸色,心里首打鼓。

这位爷强得吓人,怎么连这熔火小孩都懂的道理都不知道?

他咽了口唾沫:

“灌的念越狠,杀的越多,魂就越凶!传说里的神器,魂都能自己蹦出来砍人!”

苏月没吭声,指尖掠过刚磨好的武器。

冷光流淌,毫无瑕疵。

血手捧着这新手作品,像捧了块烙铁,这工艺,活活抽了他二十年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