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大队部,林肃登记了猪草,随即笑道:
“这也算是最后一茬新鲜猪草了。,2¢c+y+x*s′w¨.′c?o`m~”
负责喂猪的老哥憨笑了一声:
“谁说不是呢,不过今年饲料准备的足够,明年这些猪也能带来不少收益了。”
说话间他顺手抓起一把猪草掐了掐,微微点头:
“确实嫩,还能掐出水呢。”
目的达到,林肃就带着虞欣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虞欣此刻才彻底绷不住,走到角落里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从书房出来的李军疑惑的看着林肃:
“虞同志这是怎么了?”
林肃怪异的看着他,眼中有些歉意,这件事他不能告诉李军,这孩子太实诚了。
到时候如果被盘问,他肯定会露馅。
林肃没有说什么安慰虞欣的话,安慰根本就没用,第一次看到死人就是要经历一段难过的过程。
只能自己扛过来。
晚上把虞欣送回去后,林肃又潜入周大爷家把座钟调成了正常时间。
自此,林肃的计划彻底闭环。
......
第二天,周武的母亲找到了大队部,大队长发现事情不对劲立刻开始安排人搜寻。
下午一点,有人在河滩找到了周武的尸体,不过周武的尸体被野生动物啃食早就面目全非了。.第*一,看.书\惘^ !蕪,错-内~容~
凭借着一些伤口,大队长还是判断出周武是被人杀害的,立刻安排人去报警。
一点五十,警察到现场,确认为他杀,随后开始调查。
只是调查并没有什么进展,村民们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反倒是有几个女知青一脸解气的模样,还细问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之后就是把所有人分开问话。
临行前,林肃眼眸深邃的看着虞欣:
“收起你那不值钱的同情心,记住,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说罢林肃就被拉去问话了。
“你昨天下午在哪里,都在干什么?”
“我和虞同志一起去割猪草,两点十分出门去割猪草,两点五十五回到村头。”
“你怎么时间记得这么清楚?”
警员眼中闪烁着精光,那眼神仿佛能把人的心底看透一般。
“因为我家里有表,回来的时候我和周大爷问了时间。”
警员立刻安排人去查证,发现有好几个人都看到虞欣和林肃在两点五十五从东边回来。
而且猪草也可以确定是当天割的,负责交接的人还夸林肃割的猪草嫩的出水。
而经过检查,周武的死亡时间就是一点到三点半这个时间段,林肃和虞欣都没有作案时间。?武+4!看!书′ !埂/欣.蕞`全,
两人被放出来后并没有被允许离开,因为此时村子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两辆吉普车开进了村子里,一看就是大领导来了。
紧接着大队部里就传出震天的骂声,那骂声连一公里外都能听见,紧接着周围几个村子的头头脑脑都被拉过来开会。
骂声持续了一下午。
之后就是周围所有女知青,包括隔壁几个村子的女知青都被请去问话,问话的也是一名女性干部。
出来的时候,大约有十几名女知青眼眶都是红的。
黄昏的时候,周家村所有知青都被聚集到了村头,一名干部痛心疾首道:
“大家也都看到了,村子里来了一些特派员,经过我们调查发现周武此人罪该万死,简首就是社会的毒瘤!”
“这样的人死了也就死了,但我们不希望有人被他的死亡耽误一辈子。”
“所以上面保证,周武死亡这件事不会再有人追究,只是我们希望那人能够站出来,让我们把案子结了。”
“无头悬案对我们民警同志也是莫大的压力,周武的革职通报己经出来了,大家看看就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
“所以我希望那个人能站出来。”
虞欣心动了,她不着痕迹的看了林肃一眼,发现后者正在闭目养神。
虞欣脑海中不由响起林肃临行前的那番话,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抿了抿嘴,虞欣还是安耐住了心中的想法。
约莫五十分钟,众人就散了。村子里人心惶惶的,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还有特派员下来。
林肃倒
是没心没肺,因为今天没人有空说闲话,加上虞欣一个人确实害怕,就带着她回院子去了。
回到家里,林肃下厨蒸了一锅白面馒头,外加一锅肉酱,一锅回锅肉和一锅炒青菜,就和李军、虞欣三人吃了起来。
正吃着,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李军去开门,回来的时候身边跟着大队长。
“伙食不错啊。”
大队长眼中满是血丝,花白的胡子也长了出来,仿佛一晚上老了十岁。
“李军同志,虞欣同志,我想和小林同志单独聊聊。”
虞欣和李军乖巧的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林肃拿了一个白面馒头塞进大队长手里:
“文叔,没吃饭吧,吃点。”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文叔没有接馒头,说实话文叔心中有些埋怨,明明只要林肃告诉他,他完全可以解决这些事情并且妥善处理。
但林肃选择越级上报,而且捅破天了!
“我听不懂您说什么。”
林肃摇了摇头,文叔翻了个白眼,接过馒头狠狠咬了一口,松软的馒头让他口齿生香。
“村子里那些女知青肯定不敢说,要是敢她们早就说了。”
“男知青这边,卫怀安不可能,因为他也被举报了,他的父母被停职了。”
“而那封信我也看见了,他想调走虞同志。”
文叔深深看了林肃一眼:
“你以为没证据?其实就是上面不想管你,也不想把你踢出来给人当靶子,你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你死吗?”
“我只是不明白,叔就那么不让你信任吗?”
林肃叹了一口气,也知道装下去没意思了。
“文叔,这件事我办的确实不地道,我对不住您。”
“但我有苦衷,这不是我们周家村一个村子的问题,再北边一些更严重,无数人被毁掉一生。”
“还有卫怀安那个公子哥,我不得不这么做。”
林肃说着起身深深给文叔鞠了一躬。
文叔面色复杂,从个人情感层面,他是怨林肃的,他的仕途被毁了。
但从大义上,他觉得林肃做得对,这件事只有被上面重视才能彻底杜绝。
把半个馒头塞进口袋,文叔起身向外走去,身形有些佝偻,完全没有先前意气风发的样子。
“叔,我保证我肯定会弥补回来。”
文叔并没有说话,到底信不信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