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镇压

三天后,正午的太阳炙烤着草原,连空气都似乎在扭曲。-0¨0_s?h¨u?./n?e~t.

黑沙部落首领巴图,和他临时拼凑起来的盟友们,正躲在一处缓坡背后,贪婪地窥视着远方那条蜿蜒的土路。

那支秦人的运输队,正如情报所说,慢悠悠地出现了。

车辆不多,护卫的士卒看起来懒懒散散,身上的甲胄都穿得歪歪扭扭。

巴图身旁,沙狐部落的首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既有贪婪,也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恐惧。

“巴图,这会不会是个陷阱。”

巴图闻着空气中飘来的牛羊粪便的熟悉味道,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陷阱?就凭这些软脚虾?”

他指着远方那支看起来毫无防备的队伍,声音里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你看看他们,连走路都快要睡着了,这就是秦人的新兵。”

“我们草原的勇士,一人能打他们十个。”

那条“绝密消息”早就在他的脑子里生了根,发了芽,长成了参天的贪欲。

他环视着身边凑起来的近千名骑手,他们握着弯刀的手,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

“跟我冲,抢了粮食和铁器,接下来我们就不用再看秦人的脸色过活了。/山?芭·看^书\罔_ _埂′鑫~罪?全-”

巴图猛地抽出弯刀,高高举起,刀锋在烈日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为了草原的荣耀。”

他催动胯下的战马,第一个冲下了山坡。

身后的骑手们发出一阵混乱的呼喝,如同决堤的洪水,朝着那支看似不堪一击的运输队席卷而去。

通往“一线天”峡谷的道路,出奇地顺畅。

秦人的运输队仿佛被吓破了胆,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只是丢下大车,拼命向着峡谷深处逃窜。

这更加坚定了巴图的判断。

他大笑着,催促着队伍加快速度,一头扎进了那道狭窄得仿佛被巨斧劈开的石缝里。

峡谷两侧是陡峭的石壁,高耸入云,将天空挤成了一条狭长的蓝线。

这里很窄,窄到仅能容下两匹马并行。

当巴图和他麾下大半的联军都涌入峡谷后,异变陡生。

“砰。”

一声沉闷的绷紧声,从队伍的最前方传来。

数十根隐藏在尘土之下的粗壮绊马索,被瞬间拉首。

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名骑手,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连人带马狠狠地栽倒在地。\新^丸·本¨榊~占′ ~哽.欣¨最¨快?

前锋的人仰马翻,瞬间堵住了狭窄的通道。

后面的骑手躲避不及,一头撞了上去,队伍顿时陷入了致命的混乱与拥堵。

“怎么回事。”

巴图勒住马,愤怒地咆哮。

他的咆哮声,被另一阵更恐怖的声音,彻底淹没。

那声音,如同天神在擂鼓。

峡谷两侧陡峭的石壁顶端,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排排黑色的身影。

数十名黑龙火器营的士兵,如幽灵般肃立,手中的乌黑铁管,在军官一声冰冷的低喝下,同时举起,对准了下方乱成一团的匈奴联军。

“放。”

密集的火光,如同夏夜的闪电,在幽暗的峡谷中骤然闪耀。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反复回荡,汇聚成一股足以撕碎灵魂的雷鸣。

铅弹组成的死亡风暴,精准地,泼向那些戴着头领羽饰的目标。

巴图正想呵斥部下重整队形,胸口猛地一震,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膛。

那里,一个拳头大的血洞,正在汩汩地向外喷涌着滚烫的鲜血。

他眼中的嚣张与贪婪,迅速被一种巨大的、无法理解的恐惧所取代。

身体的力量,如潮水般退去。

他从高大的战马上一头栽下,重重摔在冰冷的石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他身旁的沙狐部落首领,眉心多了一个血洞,脸上的惊恐表情永远凝固。

一个个小头目,在惨叫声中纷纷中弹,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地倒下。

失去了指挥,又面对着这如同神罚般的攻击,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瞬间崩溃了。

恐惧,彻底吞噬了他们的理智。

他们哭喊着,尖叫着,疯了一样想要掉头逃跑。

可是在这狭窄的

峡谷内,后退的路早己被自己人堵死。

他们互相拥挤,互相践踏,战马的悲鸣与人的惨嚎混杂在一起,让这条峡谷,变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修罗场。

就在这时,峡谷的入口处,一支百人规模的秦军骑兵,早己悄然列阵。

他们沉默地封堵住唯一的出口,弯弓搭箭,将那些侥幸冲出混乱,企图逃生的漏网之鱼,一个个精准地射杀。

战斗,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一场高效的屠杀。

很快,峡谷内的枪声渐渐平息,只剩下伤者的呻吟与垂死者的哀嚎。

蒙恬骑着高大的战马,缓步来到现场。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扔掉武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残余匈奴兵。

“放下武器,跪地投降者,免死。”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幸存者的耳中。

“顽抗者,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残余的匈奴兵纷纷将手中的弯刀扔得远远的,五体投地,将头深深地埋进混着血污的泥土里,脸上只剩下劫后余生的麻木与恐惧。

一线天伏击战的消息,比草原上的风传得还要快。

黑沙、沙狐、苍狼三大部落,近千名勇士,连秦军的衣角都没摸到,就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灰飞烟灭。

那些原本还在暗中蠢蠢欲动的小部落首领们,听到这个消息,特别是听到秦军那“百步之外,取首领之命如探囊取物”的神射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立刻将所有不轨的念头,都掐死在了萌芽状态。

而贪狼部落的帐篷里,那位首领正一遍遍擦拭着自己的秦制小刀,脸上带着庆幸的冷汗。

他毫不犹豫地叫来心腹,将附近几个部落最近的动向,事无巨细地,再次写成了一份新的“投名状”,派人连夜送往秦军大营。

他知道,想要换取更多的食盐与铁器,光靠顺从己经不够了。

还需要,比别的部落,更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