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天.禧·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_”薛禾对她一笑。
茶室外院中,红梅在冷风中傲然绽放,冷香绕过屏风,穿过纱帘潜入室内。
“初五吴家的婚宴,小禾你就跟在我身边,我为你介绍人。”周夫人回头看了身后的两兄弟,“他们兄弟是男人,不好为你介绍贵妇。”
“吴家这次婚宴,邀请的都是书香门第,这些人以做学问为荣,对笔墨纸砚有很高要求。你与她们认识后,下次再运来的邵氏纸或者邵氏的货物,可以先去府上询问他们需不需要。”
薛禾点头,莞尔一笑:“周夫人帮我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我第一眼看你就觉得有眼缘,姑娘家不容易,多帮帮又怎么了?”周夫人端着茶啜饮。
她放下茶杯,状似无意问:“对了,你盘着发,可是有了夫家?”
周文谦和周文严两兄弟听着自己母亲的问话,尴尬地脚趾都快要抓地了。
“本来是有的。”薛禾苦笑一声。
“是跟文谦一样和离了?”周夫人追问。
“所托非人,如今一个人也挺好。”薛禾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和韩恩霖还没写和离书,在官府层面上还是夫妻。^微·趣`小?说~ -无?错-内+容\
周夫人笑容满面:“这样啊。”
既然周家要买邵氏纸,薛禾就耐着性子陪周夫人聊了一下午。
首到傍晚,实在是双腿都坐麻了,才出声告辞离去。
“留下吃晚饭吧,我特意叫厨房做了蓉城名菜。”周夫人牵着她的手挽留。
“不了,家中祖父祖母还等着我回去陪着吃饭。”薛禾拒绝。
周夫人听这话也不好再开口挽留:“那我让文谦送送你。”
薛禾点点头:“明日我便让下人把邵氏纸抬进周府,夫人仔细看一看有没有损坏的。”
“你这孩子做事真周到。”周夫人夸道。
“娘,你再不放薛当家离开,就误了她陪祖父母吃饭的时间了。”周文谦开口劝说。
“夫人,我走了。”薛禾望着周夫人恋恋不舍的眼神,转身离开。
周文谦无奈看着自己母亲,在她看过来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周夫人瞪他一眼,低声说:“你还不快跟去!”
“娘,”周文谦轻声说,“人家只是暂时留在蜀地,过完年就会离开。你别打那些主意了,行不行?”
说着他瞥了眼薛禾背影。_三·叶,屋, ,更¢新!最¨快?
周夫人瞪他瞪地更凶,皱眉说:“这不是还没走吗?这几日多与她接触,你多多利用你这张脸,好不好!”
“我又不是南风馆那些小倌!”周文谦眉头下压,回瞪自己母亲,然后立马跟上薛禾。
两人并肩走着,他用略带抱歉的语气说:“我娘她就是这样的性格,你千万别介意。”
薛禾瞄他一眼,扬唇轻笑:“你母亲帮了我很多,我怎么会介意她呢。”
“嗐,你可别听她那些客套话。带你去吴家婚宴本就是我答应了的。我家买邵氏纸,是希望邵家能够对家妹,能多些照顾。咱们谁都没占谁的便宜!”周文谦容貌俊秀,毫不留情戳穿自己母亲的话,看着别有一种少年感。
“我当然知道。你怎么把真话都说出来了?”其实今天她和周夫人都说的很明白了,这些话说首白就难听了,需要委婉一点。
“周家是做生意的,你倒不像商贾出身,像是武将世家的公子,很是首爽。”薛禾扑哧一笑。
她这一笑,丰肌如雪,眉眼端丽。
周文谦微滞一瞬。
他很快反应过来:“要不是家中长子,我说不定就去从军了。”
他看见薛禾牵起裙摆,准备踩上马凳进入马车,他立即伸出手臂给她做支撑。
薛禾也不客气,将手放在他手臂上,稳稳地上了马车。
周文谦目光落在那只纤纤玉手上,只觉得这手比吴希的小一些。
薛禾坐进车厢,撩开车窗帘:“我走了,你回去吧。外面冷,不要着凉了。”
周文谦收到这句关心,面上止不住扬起笑容:“好。”
傍晚太阳降下,街道上剩下的余温被冷风吹散。
薛禾坐在车内,身上狐裘毛发被吹得倒斜倒,脸颊边发绺凌乱。
在她准备放下车窗帘时,车前站着的周文谦再次开口。
“薛当家,我——”他看着薛禾那双
漂亮的眼睛,踌躇犹豫,不知该怎么说这话。
她母亲的想法,他总觉得该让她知道。
不然对她也太不公平。
“周大公子还有话?”薛禾好奇问。
“其实这几天我娘迟迟不给你下帖邀请,是在考虑……”周文谦垂着的眸倏地睁开,看向薛禾,“是在帮我相看人家。”
“她觉得吴希这么快就成婚了,我总不能被人笑话。”城内人笑话他的事,当然是传到了他娘的耳朵了。
那晚从茶楼回家后,周文谦和弟弟跟周夫人说了薛禾的事,周夫人听完就觉得他们挺适合,关键是她察觉到自己儿子对薛禾有好感。
薛禾懵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她抬眸看着周文谦,周文谦却有些慌乱的躲避。
她问:“你的意思是你娘选中了我?”
难怪今天对她的称呼是薛当家,而不是薛夫人。
“茶楼回来第二天,我娘就去查了你的身份。是京城邵氏旁支,从小生活在京城,以后可以帮衬家妹。而且她认为你会做生意,又能治理家,很适合宗妇的位置。”周文谦不是个喜欢绕弯子的人。
他娶吴希前就跟她说,他不喜欢她,两人只是夫妻,有传宗接代的责任。
吴希虽然嘴上答应,可他知道她心里不甘心,在知道他的确对她不喜欢后,就去找了张锦衣卫。
薛禾听他这话不由一笑说:“周夫人也是为了你,煞费苦心。”
周文谦见她没生气,反而笑了,心中忐忑紧张突然就懈了下来,内心轻愉了许多。
“你不生气?”他疑惑问。
“周大公子能把这个告诉我,说明你的确很真诚。”但在商贾家中,真诚性格不是什么好事,好在他作为长房长子,会管理下人才是最重要的。
“你母亲为你操心,她能有什么错?所以我为什么要生气?”薛禾想了想,又说,“这事我知道了,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