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贺把抓捕韩恩霖与沈念月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
萧如璋听完蹙起眉:“皇后是拿了弈王一事威胁韩恩霖吧?”
否则,他真不觉得韩恩霖会乖乖帮皇后做这种脏事。
“对了,陛下。探子回报,邵女官快到蜀地了。”萧贺说。
萧如璋冷笑一声:“跑得倒挺快。”
“邵家估计会在蜀地过年,让他们一家多待段时间,年后启程去江南再动手。”他吩咐。
萧贺:“是。”
“还有永庆侯提的要求,陛下你看?”他轻声询问,余光观察着皇帝的表情。
萧如璋摆摆手,长叹口气:“等到女官回来你去问她,她愿意见就见,不愿意就算了。”
“是。”萧贺一口喝完茶,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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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禾一行人到达蜀地蓉城,距离除夕还有五天。
王管家比他们先行一步,带着儿子来到蓉城置办了新屋和年货,不然市集和店铺商贩都回去过年,年货就不好买了。
王管家在城门接到邵家队伍。
薛禾坐在马车内,看了眼还在熟睡的邵老夫人,轻轻掀开窗帘,望向外面。·2*8′看?书¨网^ -无.错!内′容.
蓉城乃大梁西南第一都会,城楼巍峨,店铺鳞次栉比,抬头看去连绵不绝。街道上的人络绎不绝,城中街巷棋布。
仔细一听,各大工坊内还有蜀锦机杼声传出,远处的寺庙香火鼎盛,街边杂耍茶馆评书,繁华热闹。
王管家特地挑了一座周围街坊都是学子读书人的宅院。
薛禾刚走入巷子就察觉这地方特清。
踏进邵宅,宅内草木葱绿,蓉城不似京师,冬日鲜少下雪,街边绿叶树木在冷霜之下仍然傲立。
走过月洞门,沿着青砖小径,路过池塘,池塘内假山流水,意趣繁生。
薛禾将邵老夫人送到主院后,来到了自己院子。
她院子就在邵老夫人院子后边,不大但环境清幽,院内还有绿竹藤蔓。
薛禾将让侍女修整院子,自己换了身衣服,梳了妇人发髻,带着个家丁和丫鬟出了门。
来到蓉城,她终于能把幕篱摘下了。
薛禾第一次来蜀地,从前对蜀地了解是通过宋砚修,这次她也想去看看这座城市的风土人情。
漫游在城中,脚下的青石板路,被往来行人的脚步打磨得光滑。
路边茶馆林立,竹椅随意摆放,坐在茶馆的客人个个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喝着淡茶,悠闲极了。·小^说^宅\ ^更`新′最.全¨
薛禾来到了长闲茶楼,这茶楼是宋砚修提过的,她起初是被这名字吸引,后来听说这茶楼内说书都是蓉城最新的话本和最新的八卦。
邵家想要在蓉城出手一批货物,了解本地风俗,权贵地头蛇都是有必要的。
虽然祖父来过蜀地无数次,邵家也在这建立起了些人脉和资源,但她更想自己去接触接触。
薛禾寻了茶馆大堂角落坐下,叫家丁去买了茶和糕点,又让丫鬟买了两本时新的话本。
她坐在竹椅上边听说书先生讲的话本,边看着手里的话本。
话本故事大多差不多,要么穷书生得千金青睐,金榜题名一飞冲天。要么丫鬟侍女与公子少爷们的故事。
看多了也就无聊了。
说书先生喝了口茶,一把折扇敲在手掌心,开始讲述起最近锦城周家的八卦。
薛禾把书一放,开始坐端看向站在台上的说书先生,她等的就是这些豪强权贵的八卦。
“要说到周家,大家肯定都知道。家中虽无高官,但家族子弟在蓉城内做吏员的可不少,家中生意大,日进斗金,在蓉城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说白就是地头蛇,在蓉城深耕了几代人,对这座城市的控制力很强。
“今天我们要提到的是,周家长房的大公子与他妻子吴夫人和离的事。虽然表面说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但周家的下人都在说是吴夫人休了周大公子,周公子起初大闹不肯,还伏小做低去哄人,可吴夫人执意和离,周家没办法松了口。”
“哎!张先生,你还没说吴夫人为什么要和离呢!”底下一个茶客问。
薛禾也兴致勃勃望着说书先生,手里瓜子糕点没断过。
说书先生嘿嘿一笑,眉毛轻挑:“知道为什么周家只传出来和离的消息,不说和离的原因吗!”
“这
,我们哪儿知道。”那茶客也笑说,“还不得张先生你给我说说啊!”
说书先生折扇一开,快速扇了扇。
薛禾望了眼门外冬日冷风,再看向说书先生,这是把他给说兴奋了?
说书先生说:“吴夫人出生本地名门望族吴家,听说最开始要嫁的不是周家大公子,而是青梅竹马一个姓张的男子,可惜张公子身份低微,自知配不上吴夫人,便去参了军想要博得一个前程好娶吴夫人,但这一去就是五年,了无音讯。”
“然后呢,这张公子是死了?”另个香客追问。
说书先生摆摆手,颇为神秘得意道:“张公子要是死了,吴夫人怎么会要闹和离呢!”
“张公子是衣锦还乡了?”薛禾开口询问。
坐在她旁边的两个男人朝她看去,两人身穿锦衣厚氅,腰佩玉环价值不菲,气质风流清俊,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
薛禾侧头对两人礼貌颔首,又把目光放在说书先生身上。
说书先生笑着看着她:“可不是,听说张公子进了锦衣卫,现如今是萧指挥使的部下,深受皇帝重用!”
薛禾脸上笑容一僵,脑中飞快闪过萧贺手下的面孔,最后停在一个姓张的年轻俊生画面。
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只是他现在应该在山右保护萧如璋,怎么在这个当口回了蜀地?
“所以人家郎有情妾有意,周家只能放手了。”说书先生道。
“但我听说周家大公子很是喜欢吴夫人,当年提亲费了不少力,怎么就这么容易的答应和离了?”刚开始提问的茶客问。
“你哪只眼睛看见的周大公子费了大力气才娶到吴家女?!明明是吴家硬把女儿塞给周大公子好不好!”坐在薛禾旁边桌的两个男人的其中一个似乎被气着了。
他穿着件淡绿色锦袍衣衫,外罩月牙白大氅,一拍桌对着说书先生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