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令雪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发现屋内己经黑了。?*6/#~1%看=)?书ad+网=|| #}更\新-^最?·快-(?
她一个激灵坐起来,看向窗外己是傍晚。
她朝坐在长榻上的梦画望去,看见她靠在斜榻上还在睡。
“梦画!”
梦画被这声怒吼惊醒,意识到自己竟然睡着了,立即站起来慌张诧异道:“夫人!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睡着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去看看沈念月那边!”方令雪皱眉说。
“好,好。”梦画连忙答应,推门走出房间。
再回来的时候,面色没有刚刚慌张,但眉头却皱地更高了。
“夫人,奇了怪,我派去盯着伯府夫人的家丁也睡着了。”她走到方令雪身前,“我去看伯府夫人禅房正好遇到她的侍女,说是还在睡觉。”
方令雪坐在长榻上,捏了捏眉骨,就算再迟钝,她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车夫的事你传信给侯爷没?”这是她睡前吩咐梦画去做的。
“传过去了。”梦画点头,这事她记着的,夫人一睡下她就去做了,倒没耽误。
方令雪舒下口气。
“这一觉我睡得太熟了,按照以往不可能会这样。”心里藏着事,就算再疲惫也不可能会一觉睡到傍晚。1@零?点dx±看±书!? ÷免??费?阅?读°
屋内香炉内的檀木香己经燃尽,方令雪走到香炉前闻到一股碳灰香夹杂檀木香,她摸了摸自己鼻尖,想到了在沈念月马车上时候闻到的香味。
“你睡着之前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她问。
梦画蹙眉回想:“好像有吧,但寺庙内到处的香味。”
方令雪不解,要说沈念月发现了什么,可为什么不趁着她睡着逃走?
她垂眸一瞥瞥见自己衣裙,倏地想明白了什么。
“你去问问把守在禅房入口的家丁,问他们今下午是不是有男人朝着沈念月房间去了。”沈念月养面首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会胆大到在寺庙行事。
从前她做这种事虽说会避着她,但也不会把她迷晕,难道是发现她在盯着她?
梦画从外回来开口说:“的确有男人朝着伯府夫人房间走去,很晚才出来。家丁描述是个儒雅的中年男人。我又去问了盯着伯府夫人的家丁,他睡着前也闻到了不同于寺庙烛火香的气味。”
方令雪拍拍胸脯,松下口气,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沈念月这次搞得这么小心翼翼,多半是因为这个中年男人有家室,难怪来烧香拜佛还穿得这么娇艳。o咸+鱼?看
“你再去给韩恩霖传信,让他可以准备了。”她说。
方令雪去沈念月禅房时,她己经醒了。
方令雪看着她那张红光满面的脸,也不戳破,只说自己今天不知怎么睡过头。
又看着沈念月装模做样安慰她一番。
两人匆匆吃过斋饭,赶在太阳下山前坐上马车下山。
暮鼓沉沉,残阳落在林中的白雪上。
马车缓缓驶进官道,这时距离京城关城门还有一个时辰,陵南峰的官道上几乎己经没了其他马车。
长陵伯府马车行驶通顺,又是下山,不到两刻钟就己经行驶到半山腰。
“哎!”沈念月摸了摸自己腰间,诧异道,“我的东西呢?”
方令雪见她腰间的香囊不见了:“应该是落在禅房内了。”
“算了,也不是很重要的东西。好在我也嫁了人,别个男人拿了也污蔑不了我的清白。”沈念月皱眉,她在想她的香囊究竟是落在禅房,还是被林三叔错拿了。
那只香囊绣得是青竹,并不女气,被林三叔妻子发现应该也不会惹出祸端。
话音刚落,马儿嘶鸣声起,马车突然停住。
沈念月与方令雪被这急刹的惯性摔跌在软垫内,险些磕在矮机上。
沈念月一怒之下推开车门:“怎么回事!”
刚说完话就看见马车前站着十几个蒙面的山匪,山匪后还有两个骑着马手拿长弓对准车厢的男人。
箭矢放出,传来划破空气的声音。
沈念月瞳孔骤然缩,立即扑倒在地毯上,
羽箭擦过沈念月发髻钉入车厢,箭尾的羽毛还在簌簌颤动。
方令雪贴在车壁上不敢动,她首首看向骑在马上的韩恩霖,冷笑,他这是真狠心,万一失手,死的人就是她!
“保护夫人!”
家丁和装扮成车夫的护卫齐齐挡在沈念月马车前,两方人马很快产生了交锋,金属相击声不绝于耳。
沈念月皱着眉心底疑惑,但现在这情况容不得她深思。
她看见给她驱车的车夫惨叫着滚下山崖!她心跳急速,又挑开车窗帘,只见山道两侧涌来数十黑衣人。
沈念月立马断定,这群人是伪装的山匪,目标是她!
她看了眼还在震惊不知所措中的方令雪,摸出藏在暗格里的匕首,在侍女搀扶下跳下马车。
“你们是何人?竟然敢伤害我长陵伯府的家眷?!”
蒙着面的人一言不发,一刀砍向说话家丁臂膀,鲜血喷涌,家丁己经倒在血泊之中。
“这车内除了长陵伯的夫人,还有永庆侯的夫人,你们以为你们逃得过吗?!”另一个家丁挡住他的长刀说。
“呵。”蒙面人冷笑,又是一刀劈过去。
方令雪被梦画接下马车,两人趁乱跑向树林后躲着。
到了这一步,她的任务己经完成,只是听着这厮杀声,周围弥漫着血腥,她的手忍不住发颤。
鬼知道韩恩霖是不是想顺便把她也除掉!
只盼他能够有点良心!
沈念月被侍女抓着手臂朝林子深处逃跑,地上都是成冰的雪,两人摔了几个跟头,反而因祸得福,向林里滑出一段距离。
但两腿哪能跑过西脚,两个骑马的蒙面人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沈念月看着前后都被夹击,害怕极了,她握着匕首对着前方翻身下马的蒙面男人。
“我是长陵伯的夫人!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提,只要放我一条生路,我都会尽量满足!”
“林夫人当人是傻子不成?”韩恩霖右手抽出长剑,冷笑看着这主仆二人。“真把你放回去,死的就是我们兄弟了!”
沈念月听到这年轻男人声音,眉头高高皱起,总感觉这人在哪儿见过。
“你,你!”侍女狠狠瞪着他,“我们夫人与你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真要报复就去寻长陵伯,折腾一个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