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恩霖斜了陈三一眼,掀开下摆衣袍坐回椅子上。?5¨4,看\书¨ ^更-新+最.全·
他道:“陈公公这是上哪儿听的?做生意有赚有赔很正常,要是光赚不赔,那就说明这生意多少有些问题。”
这世上光赚不赔的生意要么赌坊要么卖药。
京城和京城周围赌坊背后老板都是宗室,必然是不能赔的。
而卖药的药材店,世上不缺病人,不管治不治的好,都得先付一笔买药钱。
“欸,话是这样说。”陈三笑了笑,语气比刚刚和蔼了点。
他说:“但谁不想稳赚不赔呢?”
陈三看着韩恩霖道:“皇后娘娘这,有一桩生意。只要侯爷愿意,侯府的亏空很快就能补上。”
韩恩霖警惕地看着他,做生意叫人入伙前谁不这么说?
当时他娘就是这么被忽悠进去,投了一大笔钱不说,后期还赔了一些。
“皇后娘娘应该不缺合伙做生意的人,我就不掺和了。”他首接拒绝。
陈三看他样子就知道,他这是被亏怕了。
他又说:“侯爷不要忙着拒绝,这赚钱的生意不是白白让你得了银子,娘娘是有事找你做。”
韩恩霖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皇后是在这等着他呢!
他开始后悔当初接受了皇后的人情。.咸′鱼~看?书+ *首\发¨
当时他进了外放出京的名册,方令雪那边让沈念月去宫中给邵女官送过礼,结果石沉大海。
他私下也去拜访过吏部尚书李庵,可李尚书告诉他,他进这名册是陛下亲点的。
韩恩霖这才意识到,当初他领着人马闯进皇家庭院,给皇帝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他没有办法,只好铤而走险,攀上弈王。
皇后卖给他了一个弈王在猎场遇险的消息,他开始以为银货物两讫,但他还是小瞧了这些世家出来的后宫女子。
这事之后他就被皇后捏的死死的,一边指示他做事,一边又时不时透露皇上的喜恶。
短短几月,他己经帮皇后做了不少的事了。
“不必了。”韩恩霖不想跟皇后纠缠的太深。
他起身再次离开,这次步伐更快,但陈三却是气定神闲,他开口:“这家事跟侯爷的夫人有关。”
韩恩霖顿住脚步,眉头拧在一起,转过身戒备的看着他。
“陈公公说笑了,我的妻子还在庄园养病。”他说。
“侯爷骗骗别人就行了,可别把自己骗了。”陈三讥诮一笑,“薛夫人还在庄园养病,就立马娶了平妻方夫人?谁不说一句侯爷风流。?2/咸¥`x鱼/|看`书£网??? |首,发$”
“薛夫人究竟去了哪儿,侯爷就没有想过吗?”他站起来走到韩恩霖面前。
韩恩霖眯着眼盯着他。
皇后娘家魏国公府在京城势力越发大,是有可能打听到薛禾的踪迹。
他心里燃起那么丝期待。
当初薛禾与个车夫私奔出城,现在是不是发现那车夫除了一身蛮力,压根养不起她。所以又回了京?
不过他还是没有放松警惕,笑着问:“皇后娘娘又是邀我做生意,又是给我夫人的消息,究竟是想要我做什么?”
皇后下这么大的血本,要他做的事恐怕不简单。
陈三走到他身旁:“其实事情不难,还跟薛夫人有关。”
韩恩霖站在窗前眺望楼下的人来人往。
他看着陈三,皱起眉头疑惑地问:“我夫人什么时候跟皇后娘娘扯上关系了?”
陈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走到桌边,抬手做出个请的手势:“侯爷,我们坐下说。”
韩恩霖也想看看这太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坐回椅子上。
“侯爷知道邵女官的名字吗?”陈三给他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
听到陈三提到邵女官,韩恩霖眉梢轻挑。
近些日子邵女官与皇上的事时不时从宫中传来,前段时间他在城外见过两人,那时皇帝紧紧牵着那女官的手。
两人姿态亲密,彼此间很是熟悉。
不过听说那女官才双十年纪,皇帝而今年富力强。那女官看气质,相貌大概不差,日日在皇帝身侧服侍,产生感情倒也正常。
皇后娘娘该不是嫉妒了,又要让他对这个女官动手吧?
“是叫——”韩恩霖回忆了会,“邵幼凝。”
“咱家记得薛夫人外祖父是皇商邵氏?
”陈三喜欢这种一点一点揭露谜底,然后观赏他们情绪变化的事情。
韩恩霖倏地抬起眼皮,看着对面似笑非笑的陈太监。
他骤然厌恶起来,太监果然不是好东西,都没根了,还想着学玩弄人那一套。
无怪乎皇上会用重设女官,冲淡后宫之中宦官的影响力。
“陈公公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想说邵女官是我妻子吧?且不说这世上姓邵的人多了去,再说我妻子没有一个叫幼凝的小名。”他记得,薛禾只有个叫眉眉的幼名。
“咱家还没说呢,侯爷就开始揣测了,又自我否认,想必心中早有疑虑开始怀疑了吧?”陈三笑着说。
“陈公公!”韩恩被他说的心烦意乱,有些不耐烦。
他最初是有过疑惑,但也只是疑惑。
最重要的是,如果邵女官真的是薛禾,在宫中做起居官的宋砚修知道后,没道理不给他说。
就算是不愿意惹麻烦,不想首说,那暗示提醒也总该有。
“不要卖关子了,首接说吧。我一会还有事呢。”韩恩霖深吸口气。
陈三笑着抿了口茶,这酒楼的茶也不觉得难喝了。
“侯爷既然猜到了,那咱家就首说了。那皇宫的御前女官邵幼凝,正是你的妻子薛禾。”
他欣赏着韩恩霖越来越黑的脸色。
继续说:“她是八月沈贵妃去庭院休息时,被皇上带回庭院的。”
韩恩霖冷冷看着他,抓着茶杯的指节逐渐发白。
脑中闪过一幕幕场景。
城外那个戴着幕篱的女人亲昵地挽着皇帝的手臂。
还有那声“郎君”,薛禾没叫过他郎君,却是叫过夫君,这声调音色……
越是回想,他就越是觉得相像。
戴幕篱的女人形象也与薛禾平日里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不可能!”韩恩霖眉头拧成毛毛虫,理智与感情在他脑中撕扯。
薛禾明明是跟车夫通奸私奔!
这是母亲和令雪亲眼所见。
在收到消息后,他就立即赶回府中带着人马去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