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突然正色道:“对了,刚才你俩往井里扔了什么?”
金木翎眼神闪烁,“关你屁事!”
沈箐箐眯起眼睛,突然从袖中摸出个小瓷瓶,“知道这是什么吗?”
“七日痒,沾上一点,全身奇痒七天七夜,抓破皮都止不住…”
她晃了晃瓶子,“你俩,要不试试?”
贾暃沉脸后退两步,“你敢!!我爹是…”
“太守大人嘛!知道知道…”沈箐箐步步逼近,“瘟疫当前,二位无论得什么怪病,都不稀奇、”
两个纨绔脸色发白。.看,书,屋· ~无!错!内^容′
“来人啊!护驾!有人想加害于本少…”
金木翎叫唤半天,只叫来了自己的书童和贾暃和书童。
没办法,京中的近身侍卫,都被他们老爹给带出府了…
眼见沈箐箐还在笑眯眯逼近,两人撒腿就跑。
临走之际,贾暃还不忘放下狠话:
“贱人!等我爹回来,看我不让…”
他话还没说完,沈箐箐就揭开药瓶口子,作势要追。
俩人见状,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啧、幼稚!”沈箐箐收起瓷瓶。
这只不过是她从许雁那,顺的一瓶治疗便秘的药物罢了!
随后,她转而快步走到枯井边,轻描淡写推开井盖,面向里面道:“喂!还活着不?”
井下传来苏舟舟咬牙切齿的声音,“沈!箐!箐!”
沈箐箐眼睛一弯,“哟嚯、仅仅一面之缘,居然连我名字都打探得一清二楚!”
“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下面的苏舟舟一愣,随即气急败坏,“你有病吧你!?!”
他只不过是起床那会儿,从石头口中得知她的名字,也是石头告诉了他,来衙门越级上报瘟疫的,就是上回在街上出头那对男女,这也能拿来说事?!这女的未免也太自恋了点!
“中气十足嘛!”沈箐箐趴在井沿,笑眯眯道:“求我啊,求我就拉你上来!”
“你做梦!”苏舟舟声音闷闷的,“本少就是烂在井底,也不求你!”
后面的霖玉,则是默默找来一根麻绳,从井口扔了下去。·l_o*v*e!y+u,e~d?u,.,o·r′g¢
苏舟舟嘴巴虽硬,但身体却很诚实,抓住绳子往上爬。
他最怕黑了,小时候都是他娘和祖母,轮番哄睡。
等长大一些了,他那屋里必须成宿点灯,才能入眠。
刚才井盖被盖上那一刻,他待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天都塌了,一首在瑟瑟发抖。,8!6′k?a·n^s?h?u·.¨n-e*t+
而且想起县衙的老人说过,这口井里,曾经闹过人命,他就更是害怕。
就连现在,他小腿肚都还在颤抖。
等他爬到一半时,沈箐箐突然按住绳子,一副奸商嘴脸,“等等,拉你上来可以,五十两银子!”
“你抢劫啊?!”
“行,那就一口价,一百两!”
“你!!!”
“一百五十两!”
“成交!快拉我上去!”
当苏舟舟灰头土脸地爬出井口时。
沈箐箐己经从布挎包里掏出纸和笔,“来、签字画押,免得你赖账!”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纸和笔!?”苏舟舟有些震惊。
“嗐!做生意嘛!这些东西在所难免!”沈箐箐生怕他赖账,把笔递过去后,着急扣装墨砚的盖子。
只见她一个牛莽用力,盒子里面的黑块,一下崩到了对方的脸上。
然后,二人两眼对两眼,各自眨巴了两下…
苏舟舟顶着一张花脸,恼羞成怒,咬牙切齿,“沈!箐!箐!”
看着他发作的样子,又该死的戳中了沈箐箐的笑点。
没办法,对方如今这张脸,一下子又让她想到了现代,房东家那只染色不均的‘八嘎’奶牛猫!
于是乎,她又开始笑得见牙不见眼。
苏舟舟额上一暗,头顶一排乌鸦“啊、啊、”飞过。
后面的霖玉,则是无奈抚了下鼻尖。
到底是他高估了,这女人如此缺心眼,哪里能和那邪祟同伙的阴险狡诈相提并论…
与此同时,城东临时搭建的义庄。
金殷华和一众副官,全副武装站在庄子外面。
而庄里,贾舵鲍用浸了香料的帕子捂住口
鼻,眼睛却紧盯着角落里,一具专门供郎中们研究的年轻男尸。
那男尸的嘴角还挂着黑血,在惨白的脸上格外刺目。
“大人,这地方污秽,您千金之躯...”身旁弓着老腰的师爷,话未说完就被其打断。
“本官岂是那等娇气之人?”贾舵鲍故作威严地摆手,眼睛却瞟向正在记录尸格的仵作,“你过去帮他们清点药材!”
见周围人支得差不多了,他忽然压低声音对身后侍从道:“张五,你跟了我多少年?”
那瘦高侍从一愣,“回大人,整十年了。”
“十年...”贾舵鲍意味深长地摩挲着玉扳指,“还是个小小侍卫,可惜了、”
张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贾舵鲍突然指向那具年轻尸体,“取些他的心口血来、”
“这?!”张五惊得后退半步,“大人,这瘟疫碰不得啊!”
“蠢货!”贾舵鲍压低声音,从袖中抖出个小瓷瓶,“用这个隔着取,事后提拔你当侍卫长、”
见对方还在犹豫,他声音骤然阴冷,“我貌似记得你老家的弟弟…虚岁快十三了吧…”
张五脸色唰地白了。
他颤抖着接过瓶子,趁无人注意时,蹲到尸体旁。
当小瓷瓶贴上尸体心口时,一缕黑血竟像活物般顺着瓶壁爬了下去。
“大、大人...”张五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瓶子。
贾舵鲍用布隔着手,谨慎接过瓶子,快速用塞子堵住封口,然后塞进袖中。
刚做完这一切,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他连忙用脚尖踢了堆稻草,盖住尸体心口的取血痕迹。
“贾大人真不畏生死、”苏允衡脸上带笑,领着许雁走来。
他目光扫过地上凌乱的稻草,“竟亲自来验尸?”
贾舵鲍干笑两声,“苏县令说笑,本官只是...”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顺势将小瓷瓶往袖囊深处推了推,“这疫气太重,还是出去说吧!”
许雁蹲下身检查尸体,突然面露疑惑,“这心口~”
张五的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怎么了?”苏允衡立刻追问。
许雁指着尸体的心口处,“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