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也打心底为霖玉高兴,笑着调侃,“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自己就醒了过来,你小子可真是命大!”
霖玉强撑着要坐起来,沈箐箐赶忙按住他:“你伤得很重,别乱动。?~/微/(趣!}小?>说/ °\更.?x新±最]全,”
霖玉感激地看着沈箐箐,又看向沈余粮,虚弱地说:“我……我在外面与人结了仇,那些人不会轻易放过我,怕连累你们……”
沈箐箐眉头一挑,“既己救了你,就不怕连累。你先安心养伤,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霖玉面上闪过一丝感动,点了点头,下垂的睫毛遮住了他眼里的情绪。
沈余粮加快了赶车的速度,心里想着赶紧回村让满仓瞧瞧。
约莫两盏茶的工夫后,马车抵达了白云村。
王满仓看着面前的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下手。
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他们一听说沈家二房的马车上,多出一个受伤的陌生人,还被送到了王满仓这儿,地里的活都不干了,纷纷跑来一探究竟。
大门敞开的堂屋里,王满仓面色为难的看着一旁的父女。
“余粮呐!我平日看的都是牲口,这人的病,关键我也不会看呐!”
“你瞅这人不是好好的嘛!要不你们先把人带回去住一宿,明天一早给他送镇上找郎中?”
“主要是这给牲口用的药,用在人身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担待不起啊!”
沈余粮担心霖玉的伤口,不及时处理会恶化,于是开口试图劝解,
“满仓,虽然你没给人瞧过病,但人和牲口的骨头道理说不定是相通的,你就试试嘛!”
王满仓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吧,那我就试试。?完′本,神*站* *首,发*”
说着,他挽起袖子,开始仔细查看霖玉的伤势。
他一边看一边嘟囔着:“这骨头断得还挺严重,不过看着和牲口骨折也有几分像…”
说着,他伸手重重按压在他所认为骨折的地方。
霖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人的骨头和动物的完全不同,这人再这么按下去,非得给他伤口重新按裂不可。
就在他思考着如何不失礼貌的拒绝时,一道清脆的女声在屋内骤然响起,“好了,满仓叔。”
“我看他精神头蛮好的,就这样吧!”沈箐箐微笑道:“说不定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沈余粮一听闺女发话了,立马点头,“行!”
他赶忙扶着霖玉从凳子上起身,“满仓,今天就先这样吧!箐箐说他会好,那就妥了!”
王满仓挠挠头。?d+i!n¢g·d*i′a?n^t¢x′t\.′c!o!m-
这余粮咋这么听他家姑娘的话?!病要是真那么容易好,那还要郎中干什么!?
不过他是一个分寸感极强的人,某些话也只会在心里想想,不会对着当事人的面说出来。
“那行,要是有啥不对劲,你们再来找我!”
三人离开后,围观的男人们悻悻离去,各自回地里干活去了。
唯有一堆妇女们,还在那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
她们平日就盼着,村里能时不时惊现重磅的惊天八卦,来让枯燥艰苦的日子,添些慰藉。
这些日子,村里一件接一件的热门事件,让妇们瞬间点燃了聊天的热情。
“诶、你们说最近沈家的祖坟是不是出问题了?怎么这几次的事情,都和他家沾边?”
“能出啥问题啊!?你瞅那二房日子不是过得挺美的?又是盖房子,又是买马车,人家三房不也出了个童生么!”
正在院子里码柴火的王满仓媳妇赵美花,听到后面一个人的话后,很是赞成。
她立马也加入了聊天大队。
“对啊!就沈家三房那小子,虽说看着傻里傻气的,人家不也考上了童生!”
“就我家那死小子不争气,连考了三次,都没本事考上!”
她儿子王拾福听到后,立马就不乐意了,“娘——”
“你干嘛老拿我和沈佑泽那家伙比!?!”
“你还有脸说!”赵美花狠狠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人家沈佑泽还比你小一岁,比你晚入学,为什么人家能考上,你考不上?!”
王拾福皱起眉头,“娘、你以为那童生,就像上茅房一样简单,一拉就没了,哪能这么轻易就考上!?”
“再说了,就沈佑泽那憨
货,在学堂的时候,就是垫底的,后来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让那孙子考上了童生…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母亲过来用手捂住了嘴。
赵美花看着院子里的妇人们,微笑着,委婉撵客,“你们瞅,这日头都要挨山尖了,是不是该回家做晚饭了?”
妇人们听赵美花这么一说,才惊觉时间不早,纷纷道别。
王拾福挣脱母亲的手,嘟囔着:“本来就是,有啥不能说的!”
赵美花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他脑袋,“你这张臭嘴,也不知道随了谁?!说话没个把门的!”
“沈家三房那小子,再不济,人家现在也是童生,传出去你这话,惹人笑话先不说,还得给人得罪了。”
王拾福撇撇嘴,“就沈佑泽那脑子,我才不信他是靠自己考上童生的!”
“指不定是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啊、疼疼疼…!”
他眼眶蓄泪,满脸哀怨的看着面前的人,“娘,你干嘛掐我!?”
“掐的就是你,让你不长记性!”赵美花没好气,“刚和你说的,一转眼就忘了!”
“我看呐!你这些臭毛病,都是随了你那个挨千刀万剐的爹!”
院子里忙活的王满仓,无辜躺枪。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媳妇从儿子生下来那一刻起,但凡其身上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都会赖到他身上。
相反,如果有好的地方,就会揽到自己身上。
这些年他都习惯了。
“娘、你不会用词就别瞎用!”王拾福忿忿不平道:“你这韵都压不对!也就是爹性格好,这话你要对别人说,非得挨一个嘴巴子…”
赵美花脸逐渐黑了下去。
随之,她扬起手,气急败坏,“我打死你这个善恶不分的臭小子!”
王拾福见状,火速跑开。
要命啊!摊上一个好学又学不到理路上的娘,简首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