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个由倒塌围墙和残存建筑围成的、大约半个篮球场大小的空地。??看?&t书!屋?d?小¥说¨3网¤£ *最|?$新(章?节`,更2?!新?*′快e@地面坑洼不平,遍布着碎石、灰烬和可疑的暗褐色污渍。
空地中央燃烧着一堆篝火,跳跃的火光映照着周围或站或坐的几十个血刃成员扭曲的脸庞。他们大多袒胸露臂,身上带着各式各样的伤疤和纹身,正围在火堆旁,有的撕咬着烤得半生不熟、滴着油脂的肉,有的传递着粗糙的酒囊灌着劣酒,还有几个正围着空地边缘一根钉着铁刺的木桩,木桩上绑着一个血肉模糊、己经看不出人形的身影,一个壮汉正狞笑着用沾水的皮鞭狠狠抽打,发出“啪啪”的脆响和压抑的闷哼。
空气中充斥着野蛮、暴戾和醉醺醺的混乱气息。
姜梨的突然闯入,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投入了一块寒冰。
离门口最近的几个血刃成员最先发现她,醉眼朦胧地看过来,脸上还带着寻欢作乐的茫然。
“嗯?哪来的娘们?”
“新抓的货?看着面生啊……”
篝火旁,一个正仰头灌酒的壮汉放下酒囊,抹了把胡子拉碴的下巴,醉醺醺地眯眼看向姜梨:“啧,模样还行,就是瘦了点……过来!给爷倒酒!”他带着浓重酒气的声音在空地上响起,引来周围一片哄笑。′i·7^b-o_o^k/.*c.o\m′
哄笑声很快变成了惊疑和死寂。
因为那个穿着灰衣的女人,无视了所有的目光和言语,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首朝着空地中央、门口站着两个凶悍守卫的最大房间——现在的“议事厅”走去。
她的目标明确得令人心惊。
“站住!”
“妈的!聋了?!”
“拦住她!”
离得近的几个血刃成员终于反应过来,被这赤裸裸的蔑视激起了凶性。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骂骂咧咧地站起身,伸手就去抓姜梨的肩膀:“臭娘们,找死……”
他的手甚至没能碰到姜梨的衣角。
姜梨的步伐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只是随意地侧了一下肩。那刀疤汉抓了个空,身体因惯性前冲。就在他重心不稳的瞬间,姜梨的右手如同毒蛇般自下而上反手一撩!
快!准!狠!
噗!
一声轻响,如同热刀切入了凝固的油脂。
刀疤汉的动作瞬间僵住。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到自己粗壮的脖颈上,多了一道极细、极深的红线。*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下一秒,红线猛地迸裂,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狂飙而出!
“嗬……”他喉咙里发出漏气的声音,双手徒劳地捂住脖子,庞大的身躯摇晃着,如同被伐倒的巨木,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土和血花。
死寂!
绝对的死寂瞬间笼罩了整个据点空地!
篝火噼啪的爆响,鞭打声,惨叫声,所有的喧嚣都在这一刻被掐断!几十双眼睛,从最初的惊愕、茫然,迅速转化为极致的震惊和骇然!
“杀……杀人了!”
“刀疤脸……被……”
“她……她怎么……”
短暂的死寂被打破,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信!
“操!宰了她!”一个头目模样的壮汉最先反应过来,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拔出腰间的斧头。
“给刀疤报仇!”
“一起上!剁了她!”
空地瞬间沸腾!离得近的七八个血刃成员,被同伴的惨死彻底激发了凶性,酒精和暴戾冲昏了头脑,红着眼睛,挥舞着砍刀、斧头、钉着铁钉的木棒,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嚎叫着从西面八方朝着空地中央那个孤零零的灰色身影猛扑过去!
刀光斧影,杀气腾腾,瞬间将姜梨的身影淹没!
然而,就在这致命的围攻合拢的刹那,姜梨的身影仿佛化作了一缕没有实体的青烟!
她的动作快到只剩下模糊的残影,在狭窄而致命的缝隙中不可思议地穿梭、腾挪!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精准地避开致命的劈砍,每一次看似随意的抬手或踢腿,都伴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或一声戛然而止的惨嚎!
噗嗤!一个挥舞着钉头棒的汉子被手刀精准地劈中喉结,眼球暴凸,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咔嚓!另一个持斧劈来的壮汉,手腕被一记刁钻的踢击踹得粉碎性骨折,斧头脱手,随即太阳穴被一记沉重的肘击狠狠砸中,颅骨碎裂的
闷响清晰可闻。
砰!一个试图从背后偷袭的家伙,被姜梨仿佛背后长眼般一个后蹬腿,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撞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塌了半堵残墙,被埋在了瓦砾堆里,生死不知。
她的动作没有丝毫花哨,每一击都简洁到了极点,却精准、高效、致命!如同最精密的杀戮机器,在人群中掀起一片腥风血雨!所过之处,人影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纷纷倒下,鲜血如同廉价的红漆,肆意泼洒在冰冷的土地和篝火旁。
空地瞬间变成了修罗屠场!
那些稍远一些、还没来得及扑上来的血刃成员,此刻如同被冻僵的鹌鹑,脸上的凶狠早己被无边的恐惧所取代。他们看着那个在人群中如同鬼魅般穿梭、每一次出手都必然带起一蓬血雨和一声濒死惨嚎的灰色身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几乎握不住手中的武器。
这不是战斗!
这是屠杀!
单方面的、赤裸裸的屠杀!
那个头目模样的壮汉,刚刚还叫嚣着要剁了对方,此刻看着自己手下如同砍瓜切菜般倒下,脸色惨白如纸,握着斧头的手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他猛地发出一声惊恐到变调的嘶吼:“撤!快撤!去叫牙哥!这是个硬茬子!快啊!”
吼完,他第一个转身,连滚带爬地朝着“议事厅”的方向亡命逃去。其他人如梦初醒,再也顾不上什么帮规义气,哭爹喊娘地丢下武器,跟着那头目疯狂逃窜。
姜梨没有追。她停下脚步,站在空地中央,脚下是横七竖八倒伏的尸体和汩汩流淌的血泊。
篝火的光芒跳跃着,映照着她灰色布衣上溅开的朵朵血梅,和她那张依旧平静、仿佛只是散了个步回来的脸庞。她甩了甩手腕上沾染的温热液体,目光越过空地上残余的、瑟瑟发抖如同鹌鹑的血刃成员,落在了那扇紧闭着的、挂着“议事厅”木门上。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