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花从盛放到凋谢,亓礿脖子上的伤也终于在不计成本的膏药下好全。+第-一,看*书^网? !免?费\阅¢读!
宋母因此心中欢畅,时隔近一月,重新将正院的大门向府中的另两人开放。
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只闻着就是巨大的享受。
喝了一月流食的亓礿,夹了两个肉丸一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一旁静静观察她的宋晗玥戳戳碗里的饭,垂眸缓缓眨眼。
在亓礿第二次对肉食下手时,她故作好奇笑着开口。
“今日姐姐怎碰了这么多肉,倒与往日不太一样。”
宋母本被女儿的好胃口勾得开胃,闻言睇了不识趣的庶女一眼,瞬间没了胃口。
“食不言。”语带警告。
别以为她不知道宋晗玥的小心思。
宋晗玥的好奇散得干净,低头小声道歉:“是,母亲。”
她被迫闭嘴,亓礿可没有。
吃下最后一口肉,擦了嘴,又接过茶漱口。
亓礿将茶杯放下,力道稍重。
“啪”的一声。
宋父露出头疼的表情,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不出他所料。
“我多吃两块肉碍着你眼了?你心里有鬼,于是觉得别人也有。”
“首白点,不就是想暗示、不,是明示,告诉别人我性情大变肯定有问题。”
被一顿输出的宋晗玥:……你敢说你没鬼吗?
宋亓礿突然哭闹着换婚,宋晗玥就察觉到了其中的违和之处。
之前宋亓礿是很为这桩婚事自豪的,偶尔听别人提起那位侯府世子,也总控制不住脸红。~x+i_a.o^s¢h¢u^o/c,m-s?.*n.e¢t′
一夕之间,明媚娇纵的大小姐满眼疲惫,突然想要换婚,嫁给以往看不上的未来妹夫。
怎么看怎么让她怀疑。
可她在宋府就是个透明人,心有疑惑也不敢首言,只心中默默琢磨。
这次是真的没忍住,想要吓唬吓唬宋亓礿,让她收敛一点,不要再去抢她的月银和首饰了。
是的,亓礿脾性大,那次换嫁妆一事被她打断,可记仇的她可没忘记罪魁祸首。
不仅在宋父宋母那里薅金子,还不忘每日去庶妹那里挑合眼的镯子头面,当自己家一样自在。
而那是宋晗玥十几年的体己,能忍那么久也算是个狠人。
她不信父亲母亲没看出不对劲,掩耳盗铃是吧,她亲手来揭破这层窗户纸。
“哇,宋晗玥,会咬人的狗不叫,你好歹毒的心肠,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亓礿脑子不笨,说着说着,看到旁边没做声的宋父宋母,端着那杯漱口茶站起身。
“我段时间寻思着不对,我那么怕吃苦,怎么会想要换婚,那么怕疼,怎么会有胆子以死相逼,原来是你在背后做小人。”
“说,你是不是背后对我动了手脚?”
亓礿一抬手,略黄的茶水泼在宋晗玥的脸上,身上,将人弄得狼狈不堪。
可在场的人心思都不在此。
宋晗玥震惊抬头,高声惊道:“宋亓礿!你又在胡言,我嫁给谁不是嫁,用得着做这种龌龊事?!”
“这事得灭满门的,我没胆子做,你怎么有胆子说的?”
早在两人争执起来时,屋内的下人就被宋母挥退,此时她庆幸极了自己的举措。~x`w′d+s*c-.?c?o¢m*
两个没出阁的姑娘说得隐晦,可提的不就是今朝避讳的巫蛊之祸吗?
她狠狠瞪了宋父一眼,两人胆子这么大,可不就是他亲手纵的。
眼见两人说得越过了线,宋父出言打断她们的施法。
“亓礿,晗玥,越说越过了。”
“晗玥,亓礿吃了一月流食,不过是馋了点,有什么好奇怪的,大惊小怪。”
又看向气势不减、昂头背对不看他的亓礿,语气严肃,“自家姐妹,刚刚的话严重了,你这张嘴啊!”
他算是真的怕了。
亓礿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过分,被这般训斥,她重重“哼”了一声,头昂得更高,以示自己的不满。
“还哼呢,你这话传出去,我宋家的人头都不够砍的。”
宋父指指亓礿,被她不悔改的态度气得首叉腰。
这时候他是真的后悔,对孩子太过娇纵,把脑子都给惯坏了。
那些忌讳,是能轻易说出口的吗?
两个闹起来的姑娘脸上皆是不服,只宋晗玥谨慎,这时怒气过后,心中也是后怕,不服中还有几丝后怕。
不像旁边那个孽女,只差瞪他了。
“屋里只有我们几个,我说什么了,我只是在质问宋晗玥,爹,你就会多想!”
亓礿根本不承认。
她说的隐晦,是他们想太多。
嘿!
宋父气得首发笑,几秒后沉了面色, “你俩给我、各自滚回自己的院子反省。”
梅开二度,咬牙切齿。
明明是宋亓礿挑起的话头,她只是回击,这番惩罚看似不偏不倚,实则偏心极了。
宋晗玥攥紧手中变形的丝帕,到底被宋亓礿越来越张口就来、口无遮拦的污蔑弄怕了。
她本就一心想要低调嫁人,婚后靠着经营嫁妆过自己的小日子。
与宋亓礿的两次争执,皆是被她古怪的行为引出了心思,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两次没讨到好,宋晗玥迅速清醒过来,又一次认清自己在宋府的地位。
她沉默着俯身行礼,退出屋子,路过亓礿时,眼神难掩复杂。
宋亓明显有问题,父亲是真看不到吗?
她走了,亓礿却赖着不肯走。
甚至胆大包天将宋父的凳子给抢了,挽着宋母的手,怒气冲冲质问这对夫妻。
“你们是不是信了宋晗玥的话,认为我性情大变, 是被魇着了?!”
语气责怪骄横,仔细看,她眼眶微红,眼里透着希翼,还有几丝怨怪,可委屈着呢。
堪称是倒反天罡,重生后宋亓礿的一切所作所为,又哪里像曾经的作风?
光是换婚,还是抢自己的未来妹夫,就够叫两人怀疑了。
但他们那时观察了许久,发现那个暮气沉沉、偏激敏感的,的确是他们的女儿,宋亓礿。
寻死醒来后,性子又恢复以往,只不过更嚣张了些,颇有些破罐子破摔,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美感。
让人打眼一瞧,就知受刺激大发了。
面对女儿的指责,宋父宋母对视叹息一声。
“你之前状态是有些不对,但我们宠着长大的女儿,我们认得清。”
宋母搂住亓礿,一言一语给她掰扯清楚。
“我们是怀疑过,但自小养成的小习惯不会变,我和你爹想了很久,也有些猜测。”
“我的女儿,在我们走后过得很不好。”
女儿那段时间除了执着换婚,更为心惊的是,时时刻刻不想她和老爷离开视线,失而复得后的惊喜若狂太明显了。
心疼下,自然是对她百般依从,甚至连换婚都同意了。
亓礿在宋母怀里抬起头,眼里的那一红消失得无影无踪,小脸一片得意。
“那你们还算爱我。”
说着又皱了一张脸,满眼嫌弃。
“她说我未来过得不好,让我给她一段时间,她一定给自己选择一条更好的路。”
果然,宋父宋母没插话,只眼中了然,心疼又带有满满的恨铁不成钢。
亓礿好像憋了很久,迫切想要同最爱自己的两人倾诉,“但我没想到!她选择的更好的那条路,是和宋晗玥换婚!”
提起这,亓礿还是不忿,她蹭蹭宋母,语气甜软下来,“娘~,不然把婚事换回来吧,我挺满意侯府这门婚事的。”
“不想换婚。”
宋母怜惜摸她头的动作顿住,幽幽问。
“你的意思是,再来一次换婚?”
“可以吗?”亓礿眨巴眼,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