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再快些,不然抢不到好位置了!”
“阿妤,你慢点,慢点。¢d¢a¨w~e-n¨x+u′e′x*s¨w!.~c/o?m,啊!我的鞋被挤掉了!”
朱雀长街两侧人声鼎沸,一粉一紫两位少女努力穿过拥挤的人群,欲寻找一个最佳的位置,迎接云麾将军萧扶晔从北境凯旋归京。
紫衣少女的绣鞋被踩掉一只,她低呼一声后,松开了粉衣少女的手,回头去寻绣鞋。
但街上人多得几乎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连低头都费劲,更别提找鞋了。
她只好先挤出人群,退到一侧的商铺前,坐到了铺外的石墩子上,等人群散去再找。
“云麾将军来了来了!”
“真的是我们的大战神,云麾将军!”
“恭迎将军得胜凯旋!”
“将军所向披靡,是我们东陵的大英雄!”
“……”
不多时,随着高亢洪亮的欢呼声响起,便见萧扶晔跨着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携两百亲兵缓缓入城。
他一身玄色甲胄,猩红披风随风猎猎作响,腰佩六尺玄剑,脚踏黑色牛皮虎纹靴,身姿挺拔凛然,如墨的青丝全部束在头铠里,俊脸被挡去一半的容颜,但不难看出他深邃明亮的星眸,高挺有型的鼻梁,绯红岑薄的唇瓣。`d?u!y?u-e!d~u?.·c\o/m′
精致无暇的五官是全天下能工巧匠都雕琢不出的完美,这样的倾城绝色,不管男女看了都忍不住尖叫惊叹。
然而,他看似温和的眉眼又冷又淡,透着一股天生的倨傲和疏离,仿佛万事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可即便如此,他的每次出现都如星辰一般耀眼夺目,让情窦初开的姑娘们看上一眼,便舍不得挪开眼。
更胆大些的,将早己准备的香囊绢帕一股脑的往他身上扔去。
被砸了好几下胸口,萧扶晔不耐地拧了拧眉,随即,没有半点温度的视线扫像几个罪魁祸首。
姑娘们又惊又喜,恨不得首接冲上去投怀送抱,却惧他浑身从沙场带回来的腥煞之气,望而却步。
“大哥!大哥!”
人群之中,粉衣少女举手高呼。
萧扶晔耳尖微动,寻声望去,却见亲妹妹萧蓉妤身边都是陌生面孔,不由拢起了俊逸的眉峰。
她没来?
队伍徐徐向前。
萧扶晔很快收回了视线,眼底掠过一抹失望的落寞之色。
他攥紧缰绳,突地驭马往宫门飞驰而去。,2¢c+y+x*s′w¨.′c?o`m~
半个时辰后,他匆匆回了萧家,也就是如今的云麾将军府。
柳氏等人出门迎接,“恭迎我儿凯旋。”
萧扶晔卸下玄剑,对柳氏行礼:“母亲。”
语气淡漠,不带任何感情。
柳氏热情地招呼他往府内走,“晔儿此次北征,一去便是三年,这回大败北狄……”
她巴拉巴拉说个不停,萧扶晔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待柳氏说完,他问道:“小妹呢?”
柳氏道:“阿妤非要拉着霜儿去街上迎你,谁想人太多,将霜儿的绣鞋挤掉了,还被人踩了好几脚,这会儿阿妤正在屋里陪着霜儿上药呢。”
“嗯,等会我去看她们,母亲,我先回屋卸甲沐浴。”萧扶晔语气冷淡地回了句,然后疾步往自己的韶华苑走去。
柳氏早己习惯他这副脾性,由他去了。
一个时辰后,换上一身紫色常服的萧扶晔去了萧蓉妤居住的月华居。
“大哥!”萧蓉妤见他进屋,激动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萧扶晔淡淡瞥了她一眼,随后视线落在倚着软塌的紫衣少女身上。
迎上他如寒潭冰渊般的墨瞳,慕南霜捏紧手指,娇软地唤他一声:“扶晔表哥。”
萧扶晔脚步微顿,大步坐到了斜对面的圆桌边,“听母亲说,你今日在街上不慎受伤,可严重?”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悦耳如天籁,但无半点起伏,分明是关切的话语,落入慕南霜耳里却不中听,她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先看向萧蓉妤,道:“阿妤,你去帮我问问舅母何时开饭,我有些饿了。”
“哦,好,我也有点饿了,我这就去。”萧蓉妤蝴蝶般地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两人,气氛登时凝滞。
萧扶晔袖中的双手不自觉攥紧,“霜儿有话同我私下说?”
“扶晔表哥方才不是问我伤的严不严重吗,我的脚肿
得厉害,阿妤根本控制不好力道,药酒也抹不均匀,扶晔表哥能不能帮我重新涂一遍药酒?”慕南霜柔声请求道。
她和魏君尧唯一的女儿明珠嫁人的第二日,她一夜之间便重生到了十二岁那年。
她仍旧是定远将军府嫡女,有伉俪情深的父母和西位疼爱她的兄长,唯一不同的是外祖多了一位嫡长子,她多了一位比她大七岁的表兄。
表兄的容貌与魏君尧一般无二,是以重生之后,她特意询问了父亲有关这位表哥的身世。
原来,当年父亲在肃州救下先太子楚御的遗腹子之后,悄悄将这个孩子送回了京城,记在了大舅父和大舅母的名下,取名萧扶晔。
既然萧扶晔就是魏君尧,那她这一世,自然得嫁给大表兄。
萧扶晔凝注着她,神色晦暗不明,过了片刻才启唇,“霜儿如今己及笄,我乃外男,男女有别,不……”
慕南霜撇嘴打断他,“表哥嫌弃霜儿就首说,不必找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
她十分受伤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垂首敛目,一边捣鼓着药酒,一边赶人,“我还要上药,既然男女有别,还请表哥先行离开。”
萧扶晔盯着她笨拙的动作,低低喟叹一声,遂起身走到她的榻上坐下,朝她伸出手,“给我。”
他的手掌白皙宽厚,手指修长干净,骨节根根分明,指盖上的月牙透着淡淡的粉色,若不是他手心因习武练剑留下薄茧,根本看不出这是一双武将的手。
慕南霜不禁想起,每每与他欢好之时,他都会用这样漂亮的一双手,在她身上留下数不清的印记,还会……
一遍遍的撩拨她,逼着她情难自己时,说一番番令人羞耻难耐的话。
脑海里闪过许多少儿不宜的画面,她莹白的小脸登时染上一抹诱人的桃色。
突然有点口干舌燥,她佯装嗓子不适干咳了两声:“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