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冥道:“边关粮食盔甲和马匹吃紧,户部那边一时拿不出银钱,爷怀疑户部官员贪污了军饷,这几日正忙着查赃款。′新+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节\”
户部尚书卫士元,此人城府极深,擅长演戏,他明面上是皇帝的忠诚心腹,两袖清风,又洁身自好,只娶一妻,生一女,世人都说他是清官,宠妻宠女,令人艳羡。
可实际上他早就投靠宣王,几次贪污军饷和朝廷赈灾银,将贪墨所得全数上供给了宣王。
宣王则利用这笔钱豢养了十万私兵,这也是宣王有底气篡位的重要原因。
只是宣王屯兵容易,养兵难,十万兵耗资巨大,所以宣王才会盯上富可敌国的萧家。
而卫士元贪污归贪污,从未经手过每一文钱,他都是交给户部侍郎许文台去做,亦没有留下任何账本。
且贪污的那些钱早就进了宣王口袋,花在了私兵身上,任魏君尧将户部官员查个底朝天,也什么都查不出来。
她本不知晓这些事的,但前世她沦为人彘后,被丧心病狂的宣王安置在了他的书房。她双目被剜,双耳却完好无损,日日都能听见宣王与幕僚、朝廷官员商议如何篡位,如何对付魏君尧。-精_武′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之后登基称帝,依旧将她安置在勤政殿。
慕南霜放下手里的绣绷,走到书案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纯金打造的牌子给了风冥,“告诉魏君尧,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狼狈为奸,贪墨所得早就入了宣王口袋,就算找到了些蛛丝马迹,没有赃款,定不了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的罪。拿着这块金牌,可从我名下几家钱庄取钱。”
这么豪横?
风冥瞠目结舌,“小姐是打算自造赃款?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慕南霜笑着说道:“对于我来说不过冰山一角,何况边境急需这笔钱,我亦希望父亲和大哥能早日得胜归来。”
“对了,一般赈灾银和军饷都有官印,提醒你家主子别忘了让少府监做个手脚。”
“是,属下这就去。”风冥恭恭敬敬地接过金牌,飞奔去找魏君尧。
魏君尧看到金牌时愣了一下,他这个世子虽没萧家有钱,却还不至于用媳妇的私房钱。
不过他没有拒绝慕南霜的好意,将金牌揣入怀中,遂命人从自己的私库里调了一批钱,暗中运进了户部尚书府和户部侍郎府的密室之中。~|微$£?趣?>小{说=|,网?] u更2?新+[t最2§?全\?±
次日早朝,魏君尧便联合几位御史弹劾了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
二人极力否认,大喊冤枉。
宣王党趁机揪魏君尧的辫子,魏君尧冷眼扫过众人的脸,掏出一本做旧的账本扔到户部尚书头上。
户部尚书连忙捡起账本一看,瞳孔顿时缩紧,这上面的字迹竟……
还有上头所记的每一笔钱,和他交给宣王殿下的分毫不差。
糊涂!糊涂啊!
极力压下心头的震惊和不安,户部尚书双手捧着账本,喊冤道:“皇上,老臣忠心耿耿,从无二心,老臣以项上人头发誓,从未贪墨过朝廷一分一厘,此账本乃贼人杜撰,上面的字迹并非老臣所书,请皇上明鉴。”
德公公把账本交给了晋元帝。
晋元帝见账本上的字迹确实非卫士元的,倒像是出自女子之手,不由狐疑地看向魏君尧。
“我何时说这账本乃卫大人所撰?这账本不过是我意外所捡。”魏君尧斜睨着户部尚书,阴仄仄开口:“见其记载着近五年来的巨额收支,不似寻常人家所有,便留了个心眼,派人暗中查其字迹,竟发现账本是户部尚书夫人亲自撰录,于是仔细询问一番,才知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近些年狼狈为奸,贪污了朝廷近百万两赈灾银和军饷。”
户部侍郎傻眼了,为了不留下把柄,他们不敢编撰任何账册,万万没想到户部尚书夫人阳奉阴违,给太子党制造了个这么大的把柄!
无知蠢妇!无知蠢妇啊!
户部尚书也在心底将自家夫人骂了千百遍,面上却稳如老狗,死不承认:“捉贼捉赃,魏都指挥使仅凭一本所谓路边捡的账册,仅凭其中字迹与内子相似,便污蔑我卫士元贪污,恐无说服力。”
“既然户部尚书嘴硬不肯承认,还请皇上下旨彻查。”魏君尧朝晋元帝道,遂又看着户部尚书说,“若查不出赃款,皇上可革去臣之官职,治臣个污蔑朝臣之罪。”
晋元帝看向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忙磕头:“皇上,为了老臣一世英名与忠心,老臣愿自证清白。”
户部侍郎也跟着附议。
晋元帝当即下旨,让刑部尚书孔昭先和刑部侍郎分别带着一队禁卫军去搜查户部尚书府和户部侍郎府。
宣王神色不明地看着魏君尧,卫士元和许文台最近一次给他送银子还是今夏时节,如今都深冬了,魏君尧仅凭一份账本就敢弹劾卫士元和许文台,实在奇怪。
难道那账本果真出自卫士元夫人之手?
可即便如此,找不出赃款,根本定不了卫士元和许文台的罪,反倒会惹一身骚。
魏君尧不是个冲动之人,不会做无把握之事,今日毫无征兆地要砍断他一条财路,难不成己察觉他屯私兵造兵器之事?
此事极为隐秘,连母后都不知道,且他从未与那人私下联系过,魏君尧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无声无息查到那人头上。
早朝后,刑部尚书和刑部侍郎带着禁卫军浩浩荡荡去了户部尚书府和户部侍郎府。
不出半个时辰,两队人马分别从户部尚书府和户部侍郎府查抄了七十万两和三十五万两雪花纹银。
户部尚书看到禁卫军从自家密室里抬出一箱又一箱的雪花纹银,气的吹胡子瞪眼,怒扇了户部尚书夫人:“蠢妇!我怎就娶了你这么个蠢妇?”
他所得全数上供给了宣王,这些银子不用想也知是魏君尧故意栽赃。
若没有那账本,他还能死不认罪。
可那账本真的不能再真,如今罪证确凿,便是有冤,便是他浑身长满嘴,皇上也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