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思忖片刻道:“本王知道陆秉川罪不可恕,千刀万剐也难消本王心头之气,可……”
“可陆秉川于慕南霜有救命之恩,又和慕三公子是同窗好友,是咱们唯一拉拢定远将军府的筹码,本王暂时不能杀他。*s^h-a.n,s.h!a+n?y¢q¨.~c!o¨www.”
宣王坐回太师椅上,双手握拳放在桌上,手指捏的咔咔作响,“国公爷放心,等本王除了定远将军府和萧家,会给国公爷和碧琴一个满意的交代。”
镇北王府明面上没有选择太子或宣王,但魏君尧与太子关系匪浅,魏君尧又是王府世子,兼殿前司都指挥使,将来必然要接手镇北王手里的兵权,说镇北王府是太子一党也无不可。
除了镇北王,朝中手握重兵的便是定远将军,定远将军极得皇上看重,宣王若是能得到定远将军的支持,夺嫡之争中的胜算必然更大。
有了宣王的承诺,申国公压下了对陆秉川的仇恨,“一切听从殿下筹划。”
宣王眯了眯眸子:“虽然本王暂时不能动陆家,但萧家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本王定会给他们一个教训!”
“殿下,此事不如交由臣来办。”申国公暗暗咬牙,他动不了定远将军府,还收拾不了一个卑贱的商户吗?
宣王自然没有意见,叮嘱他小心行事,然后就让他走了。?\小;e#说}宅¢?= ]-=最.新a,章(节§更¤新^=?快2
申国公出了书房,走到陆秉川面前,“你虽无辜,但毁了小女一生,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我可饶你一命。”
陆秉川死里逃生,激动不己,磕头道:“多谢国公爷,多谢殿下。”
然而话音刚落,一柄匕首扔在了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陆秉川一惊,疑惑看着申国公:“国公爷这是何意?”
申国公掷地有声:“死罪可免,活罪难消,你自己动手了断。”
宣王没有出书房,但外面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并未阻拦。
自己了断?不是了断他的性命,那便是……
陆秉川是个聪明人,怎么可能猜不到,惊愕万分,一张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浑身血肉仿佛要被风干,随时可能枯死。
“国、国公爷……”
“下不去手?”申国公视线和语气咄咄逼人,“一条命和一条腿,孰轻孰重,该如何抉择,不用我教陆公子吧?”
陆秉川抖如筛糠,额间青筋暴起,冒出豆大的汗珠,他绝望地看着书房,蠕动着嘴唇想要乞求宣王出来救自己,可……
他离书房这么近,两人的声音也不小,宣王不可能听不见。
宣王不出来阻拦,必是默认了申国公的做法。¨第,一/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这儿是宣王府,对方是申国公,他只是一个没落家族的伯府世子,不听从便没有活路。
惧怕的情绪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割在陆秉川的身上,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国公爷,我也是被人所害,我向国公爷保证,会尽快揪出凶手,给国公爷和二小姐一个交代。”
陆家分支虽然有许多,堂兄弟姐妹也有不少,但主支血脉只有他一个,若他绝了后,就算陆家在他的努力下重新崛起,也会沦落到旁人手中。
他如何能甘心?
况且,他伯府世子成了个太监,传出去的话,整个陆家都要沦为京城笑柄。
“既然陆公子不敢自己动手,我只好勉为其难自己动手。”申国公看像两个府兵:“你们两个过来帮我按住他。”
陆秉川吓得赶紧抓起了匕首,“我我我……我自己来。”
今日这一劫看来是完全没有办法逃过去了。
听闻长公主的陈小郡王就是被人用匕首扎伤了,到现在还生死未卜。
申国公痛恨他,下手不知轻重,定会将他彻底废了,落得和陈小郡王一样的下场。
申国公定定瞧着他,沉声道:“动手吧!”
陆秉川颤抖着手举起匕首,尝试着往自己身下扎去。
可试了好几次,都没有那个勇气下手。
申国公见他磨磨蹭蹭,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匕首,并抬腿将他踹翻。
陆秉川本来就虚弱,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气,眼睁睁看着申国公横握着匕首,朝着自己毫不犹豫砍了一刀。
“啊……”
一道尖锐刺耳的惨叫声响彻在宣王府上空。
声音凄厉,让人听之毛骨悚然。
尤其是看到陆秉川惨状的两名府兵,腿间一颤,倒吸了好几口冷气,啊!看着都疼啊!
申国公却十分满意,把匕首擦拭干净,收了起来,对两名府兵道:“有劳二位将陆公子送回陆府医治。”
遂转身冲着书房行礼:“殿下,臣先告退了。”
宣王的声音从书房传来:“去吧。”
这便是默认了申国公的话。
两名府兵连忙抬着陆秉川去了宣王府后门,并吩咐下人用板车把陆秉川送回陆府。
半路上,陆秉川一边哀嚎,一边挣扎着,送他回去的下人心底首发怵,使出牛劲,加速往前。
就在陆秉川因为疼痛和失血过多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一位蒙着面纱的白衣姑娘突然拦住了马车,“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视线在他被鲜血染红的腰腹处扫了一眼,“他流了这么多的血,要是再不医治会没命的。”
下人哪里知道陆秉川经历了什么,半晌挤不出一个字。
白衣姑娘从腰包里掏出一瓶金创药洒在了陆秉川的伤处,瞬间替他止住了血。
陆秉川迷迷糊糊抬了抬眼皮,看到一个姑娘站在自己旁边,拼尽全力抓住她的衣袖,“救、救我……”
彻底晕死过去。
白衣姑娘见他虽然身受重伤,却容貌俊美,锦袍加身,不似平常人家的公子,给了下人一锭金子,“这人我要了。”
下人把陆陆秉川的真实身份告诉了白衣姑娘,然后揣着金子跑了。
白衣姑娘并没有按照下人指的路去陆府,而是将陆秉川带到了自己居住的一座小宅院里。
把人安置在床上后,褪去了他身上所有衣裳,露出伤处。
看到陆秉川不止下身受伤,背后更是被人打的血肉模糊,白衣姑娘汗毛都竖了起来,到底是谁对这么好看的男人下这么狠的手?
白衣姑娘调整好情绪,立刻非常熟络地给陆秉川处理起伤口。
在白衣姑娘的救治下,不出一个时辰,陆秉川便醒了。
背后和身下完全感觉不到疼痛,陆秉川怀疑自己己经死了。
他扭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没等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见一白衣姑娘端着药走了过来,坐到床边。
陆秉川脱口问道:“我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