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祭献完成的刹那,整座大殿陷入死寂。-4·0¨0!t+x_t?.*c~o¢m,
青铜棺盖炸裂的碎屑悬浮在空中,滔天黑气凝成旋涡,缓缓收束进那具端坐的无面尸骸。残破的禹王冕服无风自动,露出内里灰败如岩石的躯干。祂掌心托举的白玉盖骨散发出柔润清辉,如同淤泥中升起的明月,瞬间压过大殿弥漫的污浊邪气。
陈默右臂灼痛钻心!
被红盖骨撕裂的伤口处,白玉骨片的清辉如活水般涌入。皮肉之下,骨骼发出“咯咯”的脆响,细密的莹白纹路顺着臂骨疯狂蔓延——那是纯净的九幽之力在强行构建封印!
“呃啊——!”他跪倒在地,左手的红盖骨却爆发出更凶戾的抵抗。骨片表面血咒翻涌,被压制的邪神眼污染化作粘稠黑液,顺着陈默左臂血管逆流而上,与右臂的白玉纹路展开惨烈厮杀。¢小^税!C`m`s_ .蕪′错¨内~容-皮肤下青黑与莹白的光流如毒蛇纠缠,所过之处血肉萎缩又再生,剧痛几乎撕裂神志。
“轰隆隆——!”
大殿穹顶传来沉闷的断裂声。地面剧烈颠簸,巨大的裂缝自祭坛辐射开来,如黑色蛛网蔓延。道士的尸身坠入裂缝,转瞬被黑暗吞噬。陈默挣扎抬头,只见头顶岩层如腐朽的幕布般撕裂、坠落!
天塌了。
不是比喻。整座古村地壳在塌陷!地面裂开百丈深渊,这座深埋地底的大殿正被推向更黑暗的所在。碎石暴雨般砸落,陈默翻滚躲避,左臂的黑液趁势猛扑,几乎覆盖半身。他低头看向裂缝深处——
骸骨。密密麻麻的骸骨铺满深渊之底,扭曲的姿态凝固着死亡瞬间的恐惧。破碎的陶罐、锈蚀的农具散落其间,这是…陈家先祖活殉的万葬坑!
“铮——!”
一截青铜戈尖突然刺穿岩壁!
一只覆满铜绿、关节以榫卯相连的巨掌扒住裂缝边缘。\山.叶\屋! *庚_鑫¨蕞`全¨紧接着,一具、两具、十具…身披厚重青铜铠甲的“士兵”从裂谷中爬出。它们没有皮肉,森白骨架外覆着篆刻雷云纹的甲胄,空洞的眼窝内跳跃着幽蓝魂火。为首者身形最高,肩甲铸成睚眦兽首,掌中青铜巨斧指向陈默,下颌骨开合,发出金铁摩擦的轰鸣:
“叛族者血脉…当诛!”
巨斧撕裂烟尘,劈头斩落!
陈默本能抬臂格挡——
“锵!”
斧刃竟在他额前半寸凝滞!所有青铜甲兵眼窝中的魂火同时剧颤,如同被无形之力压制。为首甲兵缓缓收斧,骨指抚过自己胸甲——那里刻着一枚与陈默右臂骨纹完全一致的莹白符印!
它突然单膝跪地,颅骨低垂:
“…恭迎少司祭。”
身后数十青铜骨架同时跪伏,甲胄撞击声如幽冥钟鸣。
陈默怔住。少司祭?叛族者?
右臂白玉骨纹骤亮,一段破碎记忆冲入脑海:
幽暗地宫,青铜巨门缓缓开启。
黑袍老者(爷爷)将染血匕首刺入跪地男人的心口,嘶吼:“取守墓人之血…才能封住被污染的钥匙!”
男人抬头,赫然是年轻时的道士!他腰间玉佩青光暴涨…
“噗!”陈默喷出一口黑血,左臂邪气趁机反噬。红盖骨发出尖锐嗡鸣,疯狂牵引他的视线投向深渊最深处——
塌陷的岩层后,一扇顶天立地的青铜巨门显露真容。门扉布满铜锈,中央镶嵌着环形凹槽,其形制…正与红盖骨完全契合!
这才是真正的九幽之门!
而门环位置,深深嵌着一枚暗红近黑的邪眼宝石——比迷魂镇所获的碎片更巨大、更邪恶,正是污染红盖骨的源头!
“吼——!”
无面禹王尸骸突然动了!
祂掌心白玉盖骨清辉大盛,化作锁链缠向陈默右臂。一股不容抗拒的意志贯入脑海:
“以吾骨…净汝血…封…门…”
陈默右臂不受控地抬起,白玉骨纹脱离皮肉,凝成一支棱角狰狞的骨矛!矛尖首指九幽之门上的邪眼宝石!
跪地的青铜甲兵霍然起身,巨斧交错成阵,魂火锁死陈默。
红盖骨在左掌心疯狂跳动,邪神眼的蛊惑在耳畔嘶语:
“毁掉那扇门…你就能摆脱诅咒…获得…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