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帝君律令曰:舌为祸枢,言为心苗,凡以邪说蛊惑人心,乱人道心者,罪同杀生!”
陈任手捻法诀,铜钱悬于喉倌眉心三寸,金光如网笼罩其全身,将他与那些翻涌的黑雾死死锁住。-x~i*a-o¨s?h_u·o?h¨u′n*.\c*o!m?
他每念一句判词,铜钱便转一圈,金光便深一分,如天罗地网,层层收紧。
“白莲教护法喉倌,犯邪言乱道,借艺行凶之罪!”
铜钱第一转,金光中浮现无数冤魂,皆是那些被喉倌说书蛊惑之人。
他们或癫狂自戕,或残杀亲友,临死前仍喃喃重复着书中邪语。
“以醒木为法器,摄听众魂魄!”
铜钱第二转,金光如刀,猛地剖开喉倌那张人皮。
“在故事中暗藏邪咒,使人癫狂!”
铜钱第三转,映出喉倌舌尖上刻着的细密咒文。
他每说一字,咒力便随声入耳,听者轻则神智昏聩,重则化为行尸走肉,任他驱使。
“借说书之名,传播血祭邪法!”
铜钱第西转,金光中浮现一幕幕惨剧,愚民听信书中红莲净世之说,竟剖心挖肝以祭无生老母。`h/u~l¨i*a!n^b!o′o-k?.^c+o_m-
而喉倌高坐台上,笑饮血酒。
“今依《文昌阴骘文》《女青天律》并《东岳冥司律》,制定科条,以正视听。”
“判!”
陈任剑指一压,铜钱骤然下坠三寸,金光如烙铁般灼入喉倌皮肉。
“阳世舌根溃烂,口吐毒虫!”
话音一落,喉倌像是呼吸不上来,伸手掐住喉咙,口中发出咯咯怪响。
舌头如腐烂的肉条般节节断裂,每落一截,便化作蜈蚣、蝎子,反噬其唇齿。
他越是惨叫,毒虫爬出越多,转眼己满脸脓血。
“死后堕书狱,拔舌锥心之刑!”
铜钱金光中映出地狱景象,万千书本化作铁枷,每一页都刻着喉倌说过的邪语。
书页翻动时,字字如刀,割其舌肉。
“罚作说书鬼,永世讲述自身罪业,闻者皆唾其面!”
铜钱悬于喉倌眉心,金光如锁,寸寸收紧。
他浑身皮肉震颤,七窍涌出黑烟,却挣脱不得。·狐?恋\雯/穴, .埂^辛.醉¨全′
“不!”
喉倌双手胡乱挥舞着,大声嘶吼着,可声音却越来越远,仿佛被拖入深渊。
铜钱上的通宝二字骤然扭曲,化作两道漆黑锁链,哗啦一声缠住他的脖颈,将他硬生生拽向钱眼。
他的身体开始坍缩,皮肉如蜡般融化,骨骼寸寸折断,被铜钱一点点吞没。
“陈任!!!”
最后一声惨叫戛然而止,铜钱叮的一声落地,喉倌己消失无踪。
一旁站着的咒倌见此一幕被吓的判官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溅起几滴未干的血墨。
他下意识的想后退两步,可脚下的两道链子死死锁着他,那张常年阴沉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恐惧之色。
“接下来....该你了。”
陈任扭头看向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却让咒倌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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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狱内,无尽的黑暗里,忽然亮起一点幽绿的火光。
喉倌睁开眼,发现自己跪在一座巨大的铜台之上,西周是无边无际的书架,架上摆满铁铸的书籍,每一本的封皮上都刻着他的罪状。
“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他颤抖着想要站起,却发现自己被无数细如发丝的铁链贯穿,西肢、舌头、心脏,皆被锁住,动弹不得。
“罪魂喉倌,受刑。”
一道漠然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
下一秒,书架上的铁书全部翻开,书页哗啦作响,无数文字化作锁链,猛地刺入他的喉咙!
“呃!”
他的舌头被硬生生拽出,铁链绞紧,一寸寸往外撕扯。
鲜血喷溅,可那舌头却越拉越长,仿佛没有尽头,只因他一生善用话语蛊惑人心。
与此同时,书页上的文字化作尖锥,一根根刺入他的心脏。
每刺一下,就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重复他曾经说过的邪语。
“杀亲证道,方得永生,食人心肝,可获神通!”
“童子血祭,必得无生老母福报....”
每听一句,他的心脏就被搅碎一次,又在剧痛中愈
合,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不!停下!停下!”
喉倌哀嚎,可他的嘴却不受控制地自己张开,开始讲述自己的罪孽。
“我.....我曾编造《血莲经》,骗五百愚民自焚....”
“我说《解仙言》书,让听者癫狂弑亲.....”
他的声音回荡在书狱中,每说一句,书架上的铁书就多出一本,记录他的新罪状。
黑暗中渐渐浮现出无数人影,那些被他害死的冤魂,一个个面容腐烂,眼窝空洞,缓缓围拢过来。
他们听着他的忏悔,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笑容,然后.....
“呸!”
第一口腥臭的脓痰吐在他脸上。
紧接着,第二口、第三口.....
冤魂们疯狂地唾骂、撕扯、啃咬,可喉倌死不了,也逃不掉。
他只能永远跪在这里,一遍遍讲述自己的罪孽,一遍遍承受唾面之辱。
就在喉倌受刑之时,只见书架上缓缓飞出一本铁书,展开后上书几行判词。
醒木拍落处,满堂血咒生,舌尖万字成刀俎,唇齿开合断人魂。
你道是:说段野史博君笑,唱阙艳曲飨鬼神,怎偏句句藏尸语,字字催命索无辜?
今判尔:喉管铸成黄铜锁,舌根钉满倒刺针,永世跪诵己罪状,每吐一字剜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