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赵伯面色惨白的从侧面扑来,将他重重撞倒在地。~咸^鱼?看_书/惘. /首?发/
那张青灰色的脸离他不到一寸,浑浊的眼球里爬满了蠕动的蛆虫。
“赵伯...是我啊...林默...”
他颤抖着说,明知无用却仍抱着一丝希望。
尸体的嘴角缓缓扭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张开嘴,里面没有舌头,只有一团蠕动的黑发!
“啊!俺的娘啊!”
林默吓的大叫,拼命挣扎,一记重拳将尸体打翻。
他连滚带爬地冲向义庄大门,却在门槛处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那是一具新鲜的尸体,穿着官差的衣服,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林默认出了那张脸是今天下午来送中年男子尸体的李捕快!
“连活人也不放过...”
这个念头刚闪过,林默就感到后颈一凉,他缓缓回头,看到二十多具尸体己经将他团团围住,每张脸上都挂着同样诡异的笑容。
护身符发出最后一声脆响,彻底碎裂。
林默感到一阵剧痛从胸口扩散到全身,仿佛有无数根针在血管里游走。
他张大嘴想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铃声慢悠悠的响着,赶尸人不知何时己经站在尸群后方,缓缓抬起一只枯瘦如柴的手。
林默最后看到的,是尸体们一拥而上。¨衫.八+墈.书?王\ +埂·鑫/嶵-哙·
雨声中,骨骼断裂的声音和血肉撕裂的闷响持续了很久。
当一切归于平静时,地上只剩下一滩混着碎肉的血水,和破碎的尸体。
黑袍人弯下腰,从血泊中捡起一块东西,那是护身符的残片,上面的符文己经完全变黑。
他发出沙哑的笑声,将残片扔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咽下去。
叮铃...叮铃...
铃声再次响起,赶尸人转身离去,身后跟着摇摇晃晃的尸体群。
最后面的那具穿着看守义庄的粗布衣服,脖子上还挂着一截断裂的红绳。
雨,下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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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冲刷了一夜,义庄门前的泥脚印变得模糊不清。
天刚蒙蒙亮,两个官差踏着积水走来,腰间佩刀随着步伐晃动。
“他娘的,这鬼天气,”
王虎啐了一口,看着眼前的义庄不满道:“今儿赵老头怎么没在门口迎?”
身后年轻官差李西缩了缩脖子。
“王头儿,我昨儿送尸体来时,赵伯说今早要去县衙报备...”
王虎皱眉,大步上前推开了义庄大门,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屋内一片死寂。
“赵老头?人呢?那个新来的小子呢!”
王虎的声音在空荡的义庄内回荡。¢优^品¨晓_说~王′ ¢毋*错^内′容?
他的目光扫过一排排空荡荡的木板,白布凌乱地散落在地上。
见状王虎瞳孔一缩,心中涌现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李西看到这般场景,双腿开始止不住的发抖。
“尸....尸体呢?昨儿我亲手送来的那个商人....”
王虎猛地转身,低头看向地面。
“泥印子...”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声音陡然提高。
“有人把尸体偷走了!”
“偷...偷尸体?”
李西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疑惑的问道:“谁...谁会干这种事?要尸体干什么?”
王虎没回答,蹲下身仔细查看泥脚印,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劲...这些脚印...”
他伸出手比划着。
“你看这个,只有前脚掌,这个又拖着后跟...像是...”
李西凑过来,眼巴巴的瞧着。
“像什么?”
王虎站起身,脸色很是阴沉。
“像是死人走路的样子!”
李西倒吸一口冷气,后退两步差点被门槛绊倒,王虎抬脚大步走向后院,推开每间房门查看。
“昨晚是那个新人值班,人不见了。”
王虎伸手摸了摸床铺。
“床铺是冷的,昨晚没人睡过。”
闻言李西一拍脑门道:“哎呀!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新人把尸体倒卖了,毕竟一具无名尸体可值不少钱。”
听到这话,王虎嘬了嘬牙道。
“你
是说栽尸讹诈?”
所谓栽尸讹诈乃是卖家将尸体卖给一些有需要的人,然后这些人就会把尸体移至仇家或富户门前,诬告其杀人,勒索钱财或逼迫让步。
李西点点头,不假思索道:“前段时间不就有个案子,把乞丐杀了后,将尸首弃于程员外府前,讹诈“私了费”。”
话音一落,王虎摇摇头,显然是不太相信李西的言论。
“我见过他,瘦高小伙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把二十多具尸体全弄走。”
说完,王虎又走回前堂,李西跟在身后突然指向地面喊道、
“头儿!这里有血迹!”
王虎快步过去,蹲下查看。
泥水混合着暗红色的痕迹,从门槛一首延伸到院外。
他顺着痕迹走了几步,猛的停住,只见前方泥地上,一串清晰的脚印分成了三股,朝着不同方向延伸。
“分头运尸?”
王虎喃喃自语道:“这他娘的是什么路数...”
“头儿!”
李西尖叫一声,指着不远处竹林。
“那...那是不是义庄的蓑衣?”
王虎大步走过去,从竹枝上扯下半挂着的蓑衣,蓑衣下摆沾满了泥浆和...
他眯起眼,用手指搓了搓暗红色的污渍。
“血!”
王虎神色一变,立刻说道。
“回县衙!叫增援,这事大了。”
正午时分,义庄里里外外围满了官差。
县令冯大人亲自到场,脸色铁青地听着汇报。
“二十多具尸体,一夜之间不翼而飞?”
“镇邪司的人来过没有?”
冯县令坐在椅子上,手指轻敲桌面。
“回大人,属下来时并未见到有镇邪司的人。”
听到这话,冯县令心中松了口气,想来应该不是邪祟作案。
“本官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限期三日内,必须破案!”
“今日就有死者亲属前来认领,你让本官如何交代?”
冯县令拍案而起,在堂内来回踱步。
“还有那个叫什么林默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首在旁边沉默的师爷缓缓开口。
“大人,此事蹊跷,恐怕非人力所为。”
“在下听闻斩妖除魔的陈道长如今就在本县,不如请他来看看?”
冯县令停下脚步,心中盘算着镇邪司那群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想让他们动身不出点血怕是难了。
还是云游的道士用着比较好,他思索片刻。
“去请。”
傍晚时分,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义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