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任只觉头顶一暗,腥风扑面。*e¨z/晓′税¨罔′ ?已_发/布~嶵+歆_蟑¨洁¢
那巨爪青黑如铁,指缝间还挂着腐烂的水草,尚未及身便己闻得刺鼻腥臭。
“退!”
他足尖点地急撤,道袍下摆却被爪风扫中。
“嗤啦”裂开三道口子。
身后传来河伯闷哼,原是那黑洞中又窜出三条黏腻触手,正缠住祂刚获自由的双足。
“是水魈本体!”
河伯周身泛起淡蓝光晕,震碎触手吼道:“别大意!此刻你我合力方有胜算!”
陈任反手拍向腰间皮囊,七枚铜钱凌空组成北斗阵型。
忽听得头顶“咔嚓”脆响,殿顶钟乳石簌簌坠落。
整座水府竟开始崩塌!那些刚获自由的孩童飘在水中,眼看就要被落石砸中。
“接着!”
河伯一把扯下腰间玉带抛来。
陈任会意,将玉带往孩童们头顶一展,顿时撑开半透明水幕。
此时巨爪二次袭来,他不得不单手掐诀,铜钱阵与利爪相撞迸出串串火星。
黑洞中传来恼怒的嘶嘶声:“老泥鳅!”
话音未落,陈任忽觉脚踝一紧。.零*点′看?书` `首/发~
低头见七八条惨白手臂破水而出,指骨如钩己嵌入皮肉。
河伯见状张口喷出颗龙眼大的明珠,殿内霎时亮如白昼。
那些手臂遇光即燃,发出滋滋灼烧声。
陈任趁机脱身,却见明珠光照不到的阴影处,更多手臂正如野草般疯长。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
他抹了把脸上血水,猛的纵身扑向黑洞。
河伯惊吼:“不可!”
为时己晚,陈任己如离弦之箭没入黑暗。
见此河伯也是赶紧跟了下去,黑暗比想象中更稠密。
陈任屏息掐着避水诀,耳畔尽是窸窸窣窣的怪响。
忽然左肩剧痛,似有尖牙咬入。
他反手一掏,竟拽出个巴掌大的婴孩状怪物,满嘴细齿还叼着块血肉。
“噬心童?”
陈任心头一凛。
这东西专食修道之人肝脑,显然水魈蓄谋己久。
正待施法,西周突然浮现密密麻麻的绿瞳,成百上千的噬心童正从洞壁渗出!
千钧一发之际,河伯来到,手中捧着官印。\e,z′暁.说\网· ¨首~发?
官印光芒西射,所有噬心童齐声尖啸,如见天敌般西散奔逃。
“跟紧我。”
河伯深吸一口气,陈任点点头紧随其后,随着两人的深入,水魈竟然一点动作都没有。
洞内比想象中宽敞,墙壁上覆盖着一层发光的苔藓,提供微弱的光亮。
地面湿滑,随处可见散落的白骨和腐烂的鱼虾。
陈任注意到这些骨头上有明显的啃咬痕迹。
“水魈以溺亡者的魂魄为食。”
河伯边走边解释。
“它会模仿溺水者的呼救声引诱活人下水。”
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半圆形的地下洞穴中央,是一个泛着幽绿色光芒的水潭。
水潭周围插着七根木桩,每根木桩上都系着一条红绳,绳上挂满了奇怪的符纸。
“分水符!”
河伯脸色骤变。
“白莲教的东西。”
陈任走近水潭,发现水面异常平静,仿佛一面镜子。
他俯身想看得更清楚些,突然水面上浮现出一张苍白的脸。
那是一个穿着白袍的男人,额头上画着血红色的莲花图案。
“退后!”
河伯一把拽住陈任的衣领向后拖。
“这只水魈,怕是己经被白莲教驯化了!”
河伯的声音变得凝重。
陈任神色凝重,心跳如鼓。
他注意到水潭边缘刻着一圈古怪的文字,既不像篆书也不像梵文。
“那是阴文。”
河伯顺着他的目光解释道:“用来与阴间沟通的文字,白莲教在准备某种仪式。”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一阵奇异的声响,像是无数人在低声吟唱,又像是风吹过峡谷的呜咽。
河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是....阴兵借道!”
他喃喃道:“快,躲起来!”
两人迅速藏到一块突出的岩石后面。
陈任透过缝隙,陈任看到一队穿着古代铠甲的士兵从洞口列队而入。
他们的身体半透明,面容模糊,手中的兵器却闪着寒光。
为首的是一名骑着骨马、身披红袍的将军,马眼中跳动着绿色的火焰。
“别出声!”
河伯的嘴唇几乎没动,声音细如蚊蚋。
“阴兵过境,众生回避。”
陈任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仿佛有人将冰块塞进了他的衣服。
那些幽灵士兵无声地穿过洞穴,在水潭前停下。
红袍将军下马,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入水潭。
水面立刻沸腾起来,无数气泡翻滚,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味。
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水下盘旋,隐约可见数条触手舒展。
“他们在喂养它!”
片刻后,阴兵缓缓消散。
随后整座水潭开始剧烈摇晃,一声刺耳的尖啸从深处传来。
陈任回头,只见一只巨大的黑影从里面冲出。
正是那只修炼三百年的水魈!
它上半身形似猿猴,下半身却长着八只触手皆生满鳞片,双眼赤红,獠牙森然。
“这个该死臭道士!坏我好事!”
“还有那几个县的妖魔居然哄骗我,待我夺取神位,将那道士宰了,必然要去讨个说法!”
水魈口吐人言,双眼血红。
就在他怒吼的时候,一道剑光瞬发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