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翎先生 作品

第40章 照功行赏!照罪行罚!

天眼闭合的刹那,陈任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狐^恋¨蚊,穴\ ~蕞.歆*漳`节*更!鑫!快^

他勉强用桃木剑撑住身体,剑尖插入泥土三寸深。

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他一口吐了出来,如果此时咽下去,那必然会有内伤。

几丝血迹从嘴角缓缓滑落。

陈任强撑着身躯站了起来,只感觉胸口微微发烫。

上清天枢院印从怀中飞出,一道法旨映入陈任的脑海。

“三元三官大帝府敕令惩戒法旨,太初玄元,敕命普告。”

“玉清诰命,雷霆施行,据纠察灵官奏呈。”

“查得上清派受职玄台弟子陈任擅动灭魂之法,虽使灵识尽丧、邪秽得除,然未禀天曹,私刑生人。”

“犯:僭越天律,擅夺人命,杀业自承,因果缠身,”

“依律当惩,然念其初心诛邪,非为私欲,故从轻发落。”

“天官削其阳寿一纪,持诵《太上洞玄灵宝救苦妙经》三百遍以赎罪愆。”

“地官注厄一纪,水官削其官职,暂领天枢院左判官上章典者同管干天枢院事。”

“法旨到日,如律令!”

“三元考功司,朱批!”

陈任神色恭敬的朝着天枢院印拜谢领旨。

起身后,陈任叹了口气,此次灭杀的生人魂魄太过庞大,数十个人偶就是数十座县城的魂魄。

导致连三官府都无法视而不见,特批法旨下来。.比~奇·中+蚊~徃~ ~首_发/

削其阳寿一纪就是十二年寿命,可自己并不后悔,一肩担之足矣!

想到这里,陈任顿时念头通达,竟感觉心神中似乎听到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解开了。

还没等陈任细察,又见天枢院印里缓缓飞出一柄拂尘缓缓落在手中。

他低头一看,那拂尘的尘柄为桃木,尘尾三千白丝随风飘动。

陈任握着拂尘,只觉得掌心微微发烫,像是握着一块温润的暖玉。

道教拂尘既有驱邪镇煞的作用也有修行炼心,去妄存真的效果。

乃是最好的“炼性之器”,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用法。

像太上老君常持拂尘就代表“教化众生,拂去迷障”。

而纯阳剑仙吕洞宾则是剑拂双持,象征“以剑斩妖,以拂净心”。

“手持拂尘扫外尘,心持拂尘扫内尘。”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胸口的闷痛仍未消散。

便见天枢院印己经重新落回怀中,沉甸甸的,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威严。

陈任伸手将嘴角的血迹抹去,轻挥拂尘,西周的景象如镜子般破碎。

“陈道长!陈道长!”

一阵急促的叫喊声从耳边传来,陈任渐渐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竟然躺在客栈的床上。

孙心等人神色焦急的守在床边,看到陈任醒了纷纷问道。

“陈道长你怎么样?”

“哎呦!陈道长你可吓死我们了,站在客栈楼梯一动不动,还吐了血。′丸^本*榊-戦, ?免?沸^越+犊′”

“大夫瞧过说什么大事,只是急火攻心。”

陈任缓缓撑起身子,只觉得浑身骨头像是被碾过一般酸痛。

他下意识摸了摸怀中,天枢院印仍在,那柄拂尘也静静躺在手边。

“咦?这哪来的拂尘啊?”

“刚才还没有呢,好奇怪。”

柳辩好奇的打量着,想要伸手摸一摸又怕陈任生气,只得瞧着看看。

陈任摆摆手,声音沙哑,喉间仍带着血腥味。

“无妨,只是耗神过度。”

他目光扫过众人,发现孙心眼底布满血丝,显然守了许久。

闻言众人也不再纠结拂尘的问题,转而开始端茶倒水。

见状陈任让他们别忙活了,赶紧去休息,自己并无大碍。

听到道长的话,孙心等人这才缓缓走出房间。

陈任从床上坐起,看着旁边的拂尘喃喃自语道。

“手持拂尘扫外尘,心持拂尘扫内尘。”

“贫道明白了.....”

夜晚转瞬即逝,只见晨光露出,三声鸡鸣响彻长安县。

陈任早己醒来,盘坐在床榻上调息养神。

片刻后,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从床上走了下来。

陈任推开窗户,整座长安县刚刚苏醒,街巷间飘着晨雾。

几个早起的摊贩正支起摊位,吆

喝声,低声交谈声混着远处传来的鸡鸣,在陈任的耳中格外清晰。

陈任刚想出门,路过镜子看着脸上的胡茬,笑道。

“真是邋遢了。”

他决定先去找个剃头匠收拾一番。

修道之人虽不讲究外表,但干干净净的总归看着心情好点。

客栈楼下,掌柜的正打着哈欠擦拭柜台。

见陈任下楼,连忙堆起笑脸。

“陈道长起得真早,灶上熬了小米粥,要不要用些?”

掌柜的没敢提昨天发生的事,毕竟不光彩,要是说了出来,人家面子上挂不住打你一顿咋办。

“有劳了,昨天给掌柜的添麻烦了。”

陈任从袖子里拿出一两碎银递到掌柜面前。

“不用不用,这都是司空见惯的小事,吐血我见得多了,杀人我都见过,这实在不叫事。”

掌柜的没接将陈任的手推了回去。

陈任呵呵一笑,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不多时,伙计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一碟腌萝卜,还有一屉刚出笼的包子。

陈任慢条斯理地吃着,时不时抬头看看街上渐渐多起来的行人。

这时,一个背着木箱的老者从窗前经过,箱子上挂着铜镜和剃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老丈留步。”

陈任叫住那人,放下筷子就走了出去。

“老丈可会修面?”

老者停下脚步,呵呵笑道:“老汉剃头修面三十多年了,这县里谁人不知?道长可要修面?”

陈任点点头。

“正是。”

闻言老者放下箱子,就在客栈门口支起一个板凳。

待到陈任坐下,老者从箱中取出铜盆,问伙计要了点热水,又拿出一块青黑色的肥皂,在热水中搅出泡沫。

热毛巾敷在脸上,陈任舒服的叹了口气。

老者的手艺确实像是干了三十多年,剃刀在皮带上蹭了几下,便在他脸上游走起来.

所过之处,胡须纷纷落下,却不曾刮破半点皮肉。

“道长不是本地人吧?”

老者一边刮脸一边闲聊着。

“路过此地,往清宁府去。”

陈任闭着眼睛,舒服的都快神游天外了。

“清宁府啊...”

老者手上动作不停,口中说道。

“老汉年轻时去过,是个好地方。”

“不过听说最近有点不太平,道长去时可要当心。”

陈任微微睁开眼。

“哦?怎么个不太平法?”

老者刮着脸颊的胡须,压低声音道。

“听说清宁府里闹鬼,好些个读书人莫名其妙就疯了,整天念叨着什么纸人活了的话。”

“官府说是有邪魔作祟,虽然抓了不少人,可事情反倒越来越厉害了。”

陈任心中一动,但面上不显,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纸人....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