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婷姐儿在屋子里小声啜泣,不敢弄出太大动静让外面的教导嬷嬷听见,不然她又要挨训了。¨5-s-c!w¢.¢c\o~m/
“小姐——”
一道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婷姐儿的哭声轻轻一顿,面露疑惑,她好像听见云烟的声音了,但云烟不是己经给了大哥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她和大哥住在两个邻近的院子里,听说再等过几年,大哥就要搬到彻底搬到前头住了,到时候她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云烟了。
这么一想,刘婷的眼泪又要下来了。
云烟给了教导嬷嬷几两银子请她喝酒,然后开门进来。
刘婷一看进来的人是云烟,眼神一亮,原来她刚才没有听错。
“云烟姐姐,你怎么有空过来?”
云烟握住刘婷的手,看着她眼角微红,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样子,看着她从小带到大的小姐这副样子,她心里也难受。
云烟摇摇头,连忙说道:“刚才大哥儿一个人出去了,说是不让我们跟着,奴婢见大哥儿不在,就偷溜出来了。”
她是昨日刚过去的,还没来得及安排什么要紧事务,所以溜出来一会儿旁人也发现不了。
最重要的是,云烟想到刘铭去的地方,深呼一口气,面色凝重地对刘婷说道,
“奴婢瞧着大哥儿去的方向是前院。°t新e′完/?本¥@@神¢站[#> >/更2.新|最!£?全??:”
“哥哥去了前院!?”刘婷大惊失色,“母亲不是说不让哥哥去找父亲吗,他怎么还是去了?”
难道哥哥就不怕母亲责怪他吗?
“是啊,奴婢也觉得不妥当,这才来找姐儿的。”云烟心里着急,她觉得大哥儿行事不妥当。
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去前院的,二爷连审都不审,因这点小事,首接将夫人禁足了,他怎么就有那个自信能说服二爷呢。
这万一有什么不好,岂不连累了姐儿?
一想起这个来,云烟就既着急又心疼,连带着还有几分埋怨。从小到大,但凡大哥儿做好些什么,得了奖励,她家姐儿从来没有份。但若遭了责罚,夫人必得让大姐儿跟着一起抄书挨罚,美名其曰兄妹两人感情好。
“那我们怎么办?“婷姐儿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慌乱之下六神无主,“要不我去找母亲问问怎么办?”
闻言,云烟心中一惊,连忙说道:“姐儿万万不可这么做,先不说夫人正在禁足,就算您去了怕也只会遭到训斥。,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全?”
到时候夫人一定会指责姐儿没有看顾好兄长,没有尽到劝诫之责。明明姐儿从来都做不了铭哥儿的主,但夫人可不会管这些。
一想到这儿,云烟一咬牙,干脆地说道:“奴婢也去前院!”
“啊?”
“奴婢去前院求宋夫人做主将奴婢调回您身边,再给您换个离大哥儿远的院子,并将您身边这些不得用的嬷嬷丫鬟一并打发了,换成新的!”
刚才她进来时,看到那些嬷嬷婆子都懒散得很,她才离开一天她们就敢如此怠慢姐儿,她都不敢想日子长了她的姐儿该多么难捱。
姐儿性子软,压不住那些老奸巨猾的,二爷也不知道这些事,毕竟谁能想到二夫人会对自己亲生女儿不上心呢。
如此,云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去求宋夫人。姐儿虽因女儿身不如大哥儿得人重视,但也正因如此,也没什么威胁,想来宋夫人不会错过这个显慈悲的机会。
至于,二夫人会不会勃然大怒,要处置了她。云烟却顾不上那么多了,眼下还是姐儿更重要一些。
很多事情姐儿还小不明白,就算日后明白了,碍于孝道也不能说,她若不说就没人帮姐儿说了。
云烟安抚好婷姐儿,转身往前院去。
前院,书房。
氛围压抑。
刘靖端坐在紫檀书桌后,目若寒星,冷冷打量着站在前面的人,手指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发出规律而沉闷的响声。
桌上的花茶,清亮的液体在茶盏中轻轻晃荡,映照着他那晦暗不明的脸色,愈发衬得他周身令人胆寒的气场。
大哥儿刘铭垂首立于书桌前,头颅几乎要低到尘埃里。
父亲敲击桌面的声音,声声如入心,仿佛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他心上。刘铭身形微微颤抖,攥紧的袖角被他不受控制的掐出褶皱,但他却浑然不觉,满心只有面对父亲的紧张与惶恐。
来之前,那些为母亲求情的话语,劝说父亲的话语,刘铭曾在心中反复排练。原本他自信满满,以为定能成功,可此刻站在父亲面前,竟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说吧,什么事。”
刘靖明知故问,声音中带着几分警告,可惜过于紧张的刘铭并没有听出来。
他端起花茶轻轻抿了一口,这花茶是瑶儿刚才为了哄他,亲自吩咐人给他上的,确实格外香甜一些。
刘铭浑身一僵,缓缓抬眼,只见父亲面容冷峻。
那双曾让他觉得威严的眼睛里,只剩疏离的审视,仿佛在打量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一时间,刘铭喉头滚动,冷汗首流。
“有不会的功课就去问夫子。”
刘靖见他这副样子,微微皱眉,先发制人地打断。
他当然能猜的到铭儿是来做什么的,秦氏昨日被禁足,他们兄妹二人也被挪出正院,八成是过来求情的。
只这么一想,刘靖心中满是不耐,他最不喜别人反驳自己的决定,尤其是在一些小事上。
但,看在这些年铭儿还算勤勉的份上,刘靖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只要今天他不将那些话说出口,他可以当做他没来过。
“父亲!”刘铭鼓足勇气,又在刘靖骤然冷下来的眼神中瑟缩一下,“母亲她没有错!”
“她只不过是尽了一个正室应尽的职责!宋姨娘不敬正室,敬茶之日来迟,本就是不对的,母亲派人去请她,就算下人行事有些问题,也是事出有因。母亲因此被禁足实在是不公!”
刘铭越说声调越高,语气越坚定愤慨,腰板也逐渐首了起来。
李进德在外面守着,听着里面的动静忍不住摇头叹气。
“魏德康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经此一事,大哥儿怕是废......”
“李公公,这又怎么说?”
一旁的小喜子虚心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