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瞬,他便缓过神来,接着轻柔地拍着,只是将人更搂紧了几分。¤6~1=)看3书=={网?§} xu首??x发¨
“哼。”
宋瑶轻哼一声,引得刘靖又低头亲了亲她。
宋家所在的乡邻,惯来有个说法,女孩子的生辰是不记的,横竖是要泼出去的水,待日后嫁了人,拜别高堂跨出家门的那一日,便算作女子这辈子的生辰。
美其名曰新妇新生,其实不过是娘家打着如意算盘,既能省下每年庆生的开销,又能将嫁女之事做得像模像样。
宋家是靠天吃饭的,过生日一般也就吃个鸡蛋。
女孩子从出生长到可以嫁人的年纪,少说也得十几年,这么细细一算,能省下不少鸡蛋。
就连宋瑶的亲姐姐宋兰,出嫁当日,宋奶奶也不过是从灶膛里摸出一个冷窝窝头,塞到她手里,嘴里念叨着“这辈子也算给你贺了次生”。
虽说宋瑶生来便有意识,不过当时过得也是迷迷糊糊,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首至遇到二爷以后,二爷很在意这些,她才跟着在意起来。
所以,当二爷询问她生辰是何日的时候,她说她根本不知道真正的生辰是哪天时,二爷当机立断,为她定下了正月二十三这个日子。~小·说′宅* \最,新′章~节~更,新`快-
“二爷,你为何要把我的生辰定在正月二十三啊。”
宋瑶满心好奇,在她看来这个日子并无特别之处,可刘靖却十分坚持,怎么都不肯更改。
她也就随他了,反正都不是真正的生辰,能有个日子庆祝热闹就行。
“这是个吉利的好日子。”刘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声哄着宋瑶,“睡吧。”
说罢,他的手有节奏地一下又一下轻拍着宋瑶,试图哄她入眠。
在刘靖温柔的安抚下,宋瑶的眼皮愈发沉重,渐渐进入了梦乡。
他无论前世今生都曾派人去调查过瑶儿的真实生辰,但都没有查出来,邻里乡亲的没人记得,只知道是个冬日而己。
于是,他便擅作主张将她的生辰定在每年的正月二十三。
因为正月二十三,是上辈子他们第一次遇到的日子,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他生命中最幸运的一天。
刘靖凝视着怀中人恬静的睡姿,心中默默念着往昔种种,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初见她的时候......
那是一个正月里,因为下雪,匈奴日子过不下去,便前来劫掠边关百姓。
边关生了战事,那时他又正好在附近,处理某些贪官污吏,所以便率兵往草原走了一趟,平息事端。/x·1·9?9-t^x′t+.+c,o_m¨
回来时,在将军府住了几日。
他本不是爱逛园子的人,尤其这腊月天,枯枝上挂着冰棱,连那池锦鲤都沉在水底不动,花园里压根没什么好看的。
可那日偏生鬼使神差,突然升起想去闲逛的心情。
可能是大败匈奴后心情不错,也可能是皇帝身体越发不好,他也跟着多了几分思绪。
总之,那一天他去了平常那个他从不踏足的花园,在那里见到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景色。
她小小一个人,拿着一把比她还高的扫帚,在干活,嘴里还嘟囔着,别人都不欺负,就欺负她一个人。
一下一下的在扫着雪,头发散下来几缕,她就用手肘别一下,别到耳后,然后接着扫。
那动作笨拙又利落,像只没人护着的小兽。
她扫了多长时间,他也就看了多长时间,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当时也不知怎么了,觉得这个世界除了她没有别人了,他至今都很难形容那时的心跳,就好像他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他有一颗心一样。
然后,他就毫不犹豫的将心脏交了出去。
她也挺迟钝的,他这么大一个人,她硬是半点没发现,首到她扫完了,转身要走时,仍没发现五步外的他。
还是他主动咳嗽了两声,她才发现有这么一个人。
那小身影猛地一颤,像受惊的转过身,扫帚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待看清他一身装扮时,她吓得脸色煞白,慌忙撩起裙摆就要下跪。
“奴、奴婢给主子请安……”
但他却一点都不想让她跪下,赶忙上前扶住她的手。
本想问问她叫什么,哪来的,在这儿多久了,觉得他怎么样......
靠近她的那一瞬间,他有很多想说的,但当握
着她手的那一刻,他只说出来一句话。
“手这么凉,爷带你去暖阁烤火。”
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这话一出,刘靖就知道,他这辈子算是陷进去了。
然后,这小人儿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他怀里,可能是下意识的动作太快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打横抱起。
刘靖低头,只能见到她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自己,感觉快被自己吓哭了。
那一刻,刘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挺失败的,怎么第一次见她就给人整哭了。
后续,他想过无数次,如果给他重来的机会,他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完美的初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吓得浑身僵硬,小手揪着他的衣襟不敢动弹。
但可惜,他重生后依然没把持的住,他实在是太想她了,一刻也等不了,还是一个箭步冲到花园,将她一把抱进怀里,依然吓到她了......
“将、将军......”
她的声音也格外好听,悦耳极了。
他们在将军府相处了几日,她就如同一头未开化的小兽,对很多事情都懵懵懂懂的,也格外胆小,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蹦起来。
遇到事情也不敢反抗,逆来顺受的,让干啥就干啥,对于他的靠近也是警惕居多。
身子也不好,干了太多年重活,身子看着还算健康,只是因为她还年轻而己,实际亏空的极为厉害,若是再这么下去,怕是有碍寿数。
他心疼极了,他才刚刚遇到她,她就成这样了。
那一瞬间他好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去花园里逛逛,为什么放任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吃了这么多年苦。
他暴怒,当即杖毙了花园里除她以外所有下人,连着府里一起清洗了一通。
凡是欺负、刁难过她的,他一个都没有放过。
但,她非但没有靠近他,反而更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