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秦氏从慈安堂归来后,稍歇片刻,便命丫鬟往各院去请诸位姨娘。·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
二爷外出三年,如今终于归府,听闻这个消息后院里人心各异,浮躁得很,又生出来不少心思。
这两年后院里虽没有再进新人,但不少老人也没得过宠幸。
如今无论是为了她们自个儿日后的前程,还是身后家族的期望与催促,这些人都不会安分。
此番少不得要将里里外外的事,桩桩件件理顺明白,该敲打的也不能落下,不能让某些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况且,秦府前段时间来信,二爷去年大败匈奴,匈奴王庭死伤惨重,大梁边境战火平息,十年内不会再生大的事端了。
也就是说,二爷此次回来多半不会再走了。
五哥儿生了就生了,就算再怎么抬举有个出身卑贱的母亲就是他的硬伤,不足为虑。
但后院其他人可不同,那些个姨娘个个身出名门。
若是让她们生下一男半女,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地方。
秦父因为早年旧伤复发,去岁上折子交了兵权,如今荣养在家。
秦家其余人也没个立得住的,反而时常需要她帮忙打点。′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_全,
铭哥儿在母族支持上己经差了一头,如今也只剩下个嫡长身份为重中之重。
这个身份所具备的法理性,天然会获得众多人的支持。
她只要制住后院里那些人就好。
尤其是栖云院的刘姨娘,自从她生了三哥儿以后就张狂得很,不过是个庶出的东西竟屡次想比着铭哥儿的待遇来!
其心可诛!
一想到刘氏母子,秦氏手上佛珠飞快转动。
“嬷嬷你说得对。”秦氏突然开口,“比起宋姨娘,刘氏才是心腹大患。”
她也算想明白了,周嬷嬷前些日子说的很有道理。
“宋姨娘虽然眼下得宠,又有二爷多番破例,但身份与刘氏可谓云泥之别,终究是比不上她。”
很多东西差了几分,就这辈子没可能了。
虽说二爷待她宠上几分,也不过是个玩意而己,不足为虑。
“反观这刘氏有宗室尊贵身份,她生的三哥儿才是最能威胁铭哥儿的存在。”
周嬷嬷见这些日子苦劝终见成效很是欣慰,点头道:“夫人能想清楚就好,您能明白威胁最大的是谁,才好防着。?o>鸿¢d÷特:¨,小(说/网@?¤ !追°?;最__t新:¥|章=?节[”
只是那刘姨娘生的三哥儿着实不成器了些。
刘氏不会教导孩子,只知道一味的宠溺,把人宠的不知天高地厚。
再加上夫人有意无意的纵容,如今的三哥儿眼瞅着不是个有出息的。
若非刘氏背景硬,也用不着提防她们了。
“大梁最重出身,五哥儿就算一时有了几分殊荣,托生在宋氏肚子里也是个没前途的,唯有您生的铭哥儿才能长长久久啊。”
周嬷嬷接着道:“至于那宋氏虽说也要警惕,但出身寒微,纵然眼下承欢得宠诞下五哥儿,也不过是个以色侍人而己,不足为惧。”
“男人最是喜新厌旧,色衰而爱弛,等过些日子二爷新鲜感过了,对她淡了,还不是随您收拾。”
秦氏点头,她可没忘五哥儿比大哥儿还早上玉碟一事。
虽说她并不认为这是二爷特意为了宋氏所做,想来多半是为了敲打大哥儿,又或者是出于别的政治因素。
但不管原因如何,抬举就是抬举,还是踩着大哥儿抬举的,宋氏也因此多了分体面,这让秦氏每每想起都如鲠在喉。
不如趁这次将宋氏的恩宠添油加醋透露给她们,再多加挑拨,倒能省不少功夫。
既不伤体面,又能坐收渔利。
“二夫人,姨娘们都到了,如今正在外面坐着呢。”丫鬟前来回话。
“好,我知道了。”
秦氏缓缓起身朝前厅去。
...
栖云院。
刘氏正在帮三哥儿整理衣裳,听着正院派人来请,挥挥手说她知道了。
“俊儿,你爹就要回来了,到时你可要好好表现,知道吗?”
““放心吧娘,爹爹肯定喜欢我!“男孩身形痴肥,满脸肉褶却掩不住骄纵,语气自信十足,“宫里的公公都说我天庭饱满,有福气呢!“
他娘可是说了,他是最像爹爹的!
就连宫里面奉旨前来看望他的太监都说他天庭饱满、福泽深厚,是个有福气的,想来爹爹也定会喜欢他的。
刘氏看着儿子很是满意,还是她的俊儿好,随了二爷,身体健壮。
“还是我俊儿争气,身强体壮,将来定能承继你爹的英武。”
“不像大哥儿和二哥儿一个汤药不离身,一个弱不禁风的,半分不类父!”
至于,五哥儿......
刘氏满脸怨怼,对旁边的大丫鬟翠云抱怨道:“也不知道二爷是怎么想的,竟给个下人生的孩子提前上玉碟。”
二哥儿和俊儿比大哥儿小了一岁,两人当时都是老老实实按规矩走的。
怎么到五哥儿这里就偏偏特殊些。
“那宋氏是个什么身份的,连个家生子都不是,是从外面买来的奴才,最低贱不过了。”
“如今爬了床不说,竟还纵着她生下孩子,简首是玷污了皇室血脉!”
刘氏言语中攀扯皇室,一旁的翠云不敢接话,只能低头不语。
见没人接话,刘氏也不在意,她只是不吐不快而己,接着说道。
“从前俊儿只不过比不得大哥儿有体面,如今倒好连个孽障都比不上了。”
大哥儿终究是嫡子,俊儿一时半会比不上她也认了,但这五哥儿又是个什么东西,竟还能抢在俊儿前头。
孽障这词一出,可把翠云吓坏了,连忙劝道,
“姨娘慎言啊,五哥儿再怎么说也是二爷的血脉,这话传出去可要出事的!”
说五哥儿是孽障,这和说二爷被戴绿帽子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