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摇橹调转船头时,突的脸色一变。\d¨a?s_h,e+n^k?s′.*c^o_m+
“不好,我的铜串不见了。”
余念慌忙搜身,确实不见了踪影,又在船上西处寻找,毫无发现。
“莫非是刚才救人心切,掉湖里去了...”
他咬牙握紧拳头,实在舍不得那些铜钱,便嘱咐老者待在船上,自己再次跃入水中,准备摸索一下看看,毕竟岸边不算深,或许能找回来。
他刚一入水。
那老者就全然没了失魂落魄之色,神情平静的看着水面。
“此人倒也非是恶人...”
高歌若有所思,但还是不能排除他身上的疑点,且多观察几日。
湖面上。
余念一次次潜入水中,又一次次浮起换气。
摸索了好一阵子,那串铜钱终究没能找回。
精疲力竭地爬上船,他苦涩的坐在船头,望着神志恍惚的老者,还是没忍心责怪,苦笑着摇摇头:“哎...不义之财...来的容易去的也容易...”
今日原是趁着同源门渔民不在,才得了这些收获,就当白忙活一场罢。
自我开解后。
余念撑起竹篙,控制小船缓缓驶向村落。
到了村口的简陋码头,就有几位刚回来叔伯辈围了上来。*e*z.k,a!n?s`h/u-._n¨e·t\
“阿念,今天收获这么差呀?来,叔这鱼多,匀你几条。”
“我这也留了些卖相不好的,分你两条带回去吃。”
都是同村同族人,同舟共济是常理,不团结一些,早被其他渔民赶走了。
“这人是谁呀?”
也有人注意到船上面如死灰的老者。
“哦,这位老人家溺水了,我遇见就给救了上来,只是好像受到惊吓有些神志不清,就带回家住一晚,等明日他清醒过来,再送他回去。”
余念没有说出全部真相,自寻短见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甚至还会受人唾骂。
“你小子倒是心善。”
“那就多拿两条鱼,省得不够吃。”
在叔伯们的热情下,余念拿着几条鱼,扶着老者回到了自家的茅草土房。
“老人家,你坐会。”
他将老者扶着坐在门口的石头上,自己开门进入家中。
“娘子,我回来了。”
“对不住,今日出了些意外,只拿了几条鱼...”
“还是娘子心疼为夫,你别动,我来做吧。”
自言自语声从屋中传出。
高歌细细感知屋内情况,除了他一人,却无其它气息。`我+地^书¢城+ ¨蕪/错`内·容*
不一会。
袅袅炊烟从屋顶飘起。
“老人家,来,先喝点鱼汤暖暖身子。”
余念端了碗鱼汤出来。
只是看那碗的破烂样和污垢,高歌实在有些下不来嘴,而且穷苦人家用不起油,也没什么调料品,纯纯清蒸的味道也好不到哪去。
小哥,不好意思,只能辜负你的好意了。
高歌使了个障眼法,明面上喝了鱼汤,暗地里倒在了土墙一角。
本欲继续观察余念的日常。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令他瞳孔骤缩!
但见那碗为他娘子准备的鱼汤,竟凭空悬浮起来,碗身微微倾斜,汤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仿佛正被一双无形的手捧着饮用...
这...
高歌呼吸一滞,真有些难以置信。
这绝对不是变戏法!真有某种东西在那喝鱼汤!
正要施法深究之时。
却见那鱼汤又完好如初地回到桌上,汤水不见丝毫减少,恍若方才皆是幻觉。
“诡异,当真是诡异!”
以自己对嫁梦之术的造诣,不可能有人能蒙蔽自己的感知,连蜃都做不到这点,何况那时嫁梦都还未抵达炉火纯青之境。
“我绝不可能眼花...莫非是我不知的神通?还是什么未知的妖魔鬼怪?”
高歌眉头紧锁,从未有今日这般超出认知之事。
若非灵觉无半点危机示警,他绝对不会继续待在此地,不知是那物并无恶意,还是根本威胁不到他?
总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此事过于诡异。
高歌不可能将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
当即释放法术,一尊石头人
缓缓拔地而起,转瞬变幻成了高歌的模样。
“就让你来执行我的任务。”
高歌本体遁离,留了个土分身应对那未知之物。
目前看来。
或许余念并非疯了,而是在他眼中,确实有某种存在取代了他的娘子。
其他人看不见,不代表他也看不见。
不一会。
简陋的木桌上己摆满鱼鲜。
余念殷勤地搀扶老者入座:“老人家,趁热用些饭菜吧,就当是到了自己家,不用客气。”
余念热情邀请老者进屋吃饭。
通过土分身观察,似乎一切又回归正轨,只是余念仍是那副疯癫模样,时而对着空气温言软语,时而自斟自饮,他‘娘子’的位置,碗筷不见动静,依旧静静的摆在桌子上。
但先前见证的一幕,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觉。
享用完鱼鲜。
余念将他安排到了父母的房间,不过其父母去世多年,里面堆满了杂物,只能简单整理出住处。
他倒也用心。
夜里多次醒来查看情况,见老者无恙,便转身回屋里睡觉。
天未明。
余念再次起床,前去洞仙湖赶个早点,期盼能多有收获。
或许是连着两起命案令人恐惧。
洞仙湖上格外安静,都看不到多少渔船,他又前往了昨日的水域,还是没人捕捞。
“难不成...死了的人中,就有负责这片水域的?”
余念胡思乱想了一会,既然没人捕捞,那他就不客气的占领了那片水域。
洞仙湖本是无主之物,哪有长期被人霸占的道理。
其实是个渔民都渴望加入同源门,余念曾经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但不知从哪年开始,同源门变的有些排外,非那几个姓的渔民,很难加入进去。
连带着各大水域也沦为私有。
有非本门的渔民敢过境,轻则一顿毒打,重则...溺死或消失。
就在余念撒网捕鱼之时。
高歌的身影己潜伏在上空,注视着湖面上的渔船。
“且送你一场机缘,就当是你损失铜钱的补偿。”
话音未落,他己飞身从远处没入水面,驱赶过去一条灵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