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底的疑窦,刚把不锈钢消毒盘扶正,还没来得及收拾一地狼藉,就隐约听得一阵低沉虎啸。/k·s′j?x-s!w·.^c!o/m?
它姨!快出来!有人过来啦!
姜玉心头一急,拽着白玉闪现出去,刚站稳就听见外面何公公在叫她。
“姜姑娘?姜姑娘?”
“嗯?怎么了?”深呼吸一口,姜玉拉开舍门探出头,假装刚才没空搭理他,“我刚给检查完,没什么大问题,禁食一天就好了。”
至于用药什么的,那就先不提了,反正他们也没问。
“好的。”何公公应了一声,反手往旁边一指,说:“这是你要的热水和布巾,不然你看看是怎么弄?”
什么怎么弄?
这要弄也是饲喂员来弄啊,又是粑粑又是土的,她还嫌恶心呢。
“哦对,辛苦饲喂员过来帮忙清理一下,我就不在这儿碍事了哈。”
她瞅眼躺在地上装死的白玉,再次叮嘱饲喂员:“禁食一天哈,除了热水什么都别给。”
“是,我记下了。”
饲喂员认认真真记住,姜玉才侧身出来,用桶里现成的热水洗了把手。¢d¢a¨w~e-n¨x+u′e′x*s¨w!.~c/o?m,
出了园舍,姜玉拱手和靖安帝复命:“回皇上的话,白玉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刚才吃苹果时有点吃急了,缓一缓就能好。”
“那就好。”靖安帝看她一眼,有心想问她究竟是怎么看诊的,可思来想去还是没开口。
这姑娘对他有大用处,且按云成所述,还是个颇有气性的人。
对待这种人,用强权欺压有时候反而会起反作用,还是温水煮青蛙慢慢来吧。
叮嘱她好生照料后,靖安帝就首接起驾回宫去。
坐上御车,靖安帝沉声吩咐:“宣云成入宫,就说朕在长春宫等他。”
“是。”
车外,何公公躬身应答,随后指了个禁卫军去跑腿。
……
慕容昭上完早课后就被沈皇后给拘在长春宫,母子俩一个习字一个看后宫这月的开销账本。
沈皇后御下很有一套,来往宫人虽然都没闲着,但基本上不会发出什么声音。
整座长春宫处于一种井井有条又寂静无声的状态中。>^!卡?£卡?小@说+¤#网; a免/费?|阅?]读?.在这种沉寂气氛里,一切细微动静都会被放大。
坐得无聊,慕容昭小小扭了下身子,珠帘后的沈皇后便放下账本抬头看他,“怎么?又坐不住了?”
“不是。”慕容昭瘪了瘪嘴,心说母后这耳朵也太灵了点,怎么他就轻轻动了一下就被发现了?
还有这书上的字,做什么要写得那么小,看得他眼睛都快花了。
唉,还是出京那段时间日子好哇,天高海阔无拘无束,也不用做这烦人的功课。
正琢磨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再跟舅舅出京,宫外突然响起何公公的声音:“皇上驾到!”
听见声音,沈皇后立马放下账本,招呼慕容昭一起出去迎接。
母子俩一前一后在殿门外行礼。
“参见皇上。”
“参见父皇。”
“起来吧。”
靖安帝大步走上台阶,伸手扶起沈皇后,又叫慕容昭也别跪了,“天冷,别跪坏了膝盖。父皇和你母后有事商议,你回自己殿中玩耍罢。”
“是。”
沈皇后还想说他功课没做完,慕容昭却己经谢了恩一溜烟跑到长春宫东偏殿去了。
望着那道跳脱背影,沈皇后难得娇怯一次,嗔怪道:“皇上就爱纵着他,臣妾看要是再这般下去,将来肯定难有大出息。”
“昭儿还小嘛,调皮些是正常的。”
靖安帝摒退宫人,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内殿。
少年夫妻走到现在,沈皇后知他应是有话要说,亲自去泡了茶端来,问道:“皇上可是要与臣妾说那位姜姑娘的去处?”
“是。”靖安帝点了下头,说:“正如云成所说,那确实是个有气性的姑娘,连朕的话都敢驳。”
“嗯?她没让何公公凑近看?”
这么一说,沈皇后也对这个姓姜的姑娘起了点心思,打算细细问一问。
“没错,不仅不让凑近,还……”
靖安帝迟疑了一下,总觉得是自己多想,毕竟还是个姑娘家,再聪明能聪明到哪儿去?
别说那苹果上的泻药是他叫提
前抹的,就是当面喂一点,恐怕她也不能完全注意到。
只是心里怎么这么不得劲儿呢?
“还什么?”靖安帝话说了一半,沈皇后想问个清楚,可他却摆了摆手不想再说。
不多时,得到传召的沈云成来到长春宫。
得知靖安帝用白玉为饵,却没钓出什么,他轻笑一声,心说这位姜姑娘还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臣早就说过,姜西娘的性子不同旁人,既然皇上有意招揽,那她用什么法子治病,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这话算是说进了靖安帝心坎里,也给他刚才的思绪找了个借口。
他思忖片刻,抬手沾点茶水在桌上画了个圆。
是呀,天下能人异士如过江之鲫,只要能为他所用解他之忧,又何必在意其中的方式方法呢?
靖安帝哈哈两声,看向沈皇后道:“得空你操办个宴会,请那位姜姑娘入宫来亲近亲近,朕要她心甘情愿为朕做事。”
“是。”
总听儿子和弟弟谈起,却没亲眼见着,沈皇后心里也对这个姓姜的姑娘生了好奇。
脑海里回忆了一下最近的好日子,打算稍后再去细翻翻黄历,丝毫没注意到外窗下那个忽高忽低的小脑袋。
至于沈云成这边,靖安帝也给了一点特别吩咐,只是时候未到,须得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