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咱们也去

知道这事约莫有戏,沈云成也没逼得太紧。*0!0-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_

姜西娘是个有真本事的人,这种人难免有些不同于寻常的地方,只要在预设的范围内,任何事他都可以忍。

约定好第二天这时再来,沈云成就先带着慕容昭离开。

他们此行借住在县衙,所以孙县令也要跟着走。

赵员外因为有点担心,加上贵人们又不去马场,他回去也没事干,干脆借着蹭饭的名头留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等马车看不见影子,姜文山气哼哼的拽着姜玉回屋,想问问她到底要干什么,知不知道这事的严重程度。

姜玉却没解释,让娘和大嫂帮忙装了一斗粮食,说要去大青山里的庵堂一趟。

黄氏不知道她去庵堂干什么,总归不会是去出家,所以她让姜文山先等等。

“西娘不是没有成算的人,她既然说要考虑考虑,那这事儿就不算定下。你且让她自己琢磨,别把人逼的太紧。”

这漫长的人生啊,是平是洼,总归要她自己走的。

“……”

姜文山很想反驳,奈何话己经到嘴边,看见他当眼珠子疼大的闺女的那张脸,就啥斥责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由着她去。

装了一斗米一升面,姜玉把布袋扛在肩上,出了门发现鳌拜和铁柱也跟过来说要一起去看师太,她干脆把两个布袋交给铁柱驮着,一人二虎踏出家门。,w′u+x?i¢a+n+g′l`i-.,c¢o!m`

瞅着人消失在村尾,姜文山忍不住揉了下眼睛,觉得心头有点酸酸的。

闺女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他这个当爹的确实操不了那么多心了。

“老姜啊,你也别太担心,我瞧着西娘是个心里有数的,她肯定是觉着这事儿能办才答应下来。”想起在马场见面那次,赵员外就觉得这姑娘不是个能吃亏的性子。

要紧就要紧在这回面对的不单单是国舅,去了京城,那是啥级别的达官贵人都能遇见,说不定还能和皇帝面对面。

一旦有不对的地方,那就不是挨顿罚就能解决的事。

可现在这情况是刀架在脖子上,去不去都有一定危险啊。

不过这话他不好说出口,本来就够烦的了,何必再火上浇油?

“对啊,我师父的厉害之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肯定没问题的。”

对姜玉崇拜到近乎盲目的林怀甫一点都不担心,反而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听见这话,姜文山转头看向他,才发现家里不知几时多了个人。

都怪这事儿闹的,弄得他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2?8\看?书/网, ?更′新*最¢快/

皱起眉头把林怀甫从头打量到脚,总觉得有点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啊?”

“师公好。”早就等着他问自己的林怀甫立马作揖,笑呵呵道:“我是镇上那个兽病大夫,现在拜了西娘为师,跟着她学医呢。”

“……”

…………

进了山后,姜玉照旧坐在鳌拜背上,朝庵堂的方向狂奔。

这俩货经常在姜玉不知道的时候偷摸带着幼崽们去庵堂骚扰二位师太,所以这条路己经是熟得不能再熟。

一点弯路都不带走的到得青石板台阶下,姜玉溜下虎背刚站稳,就看鳌拜一个箭步冲上台阶,嘴里嚷着:“师太我又来啦!”

一声声虎啸传遍山林,也惊动了庵堂里的人。

铁柱驮着米面走在姜玉身旁,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委屈道:“从没见它这么期待与我见面,虎心里好难过。”

“你俩天天都黏在一块,连拉屎都要头靠头,你干嘛还要吃这种飞醋?”姜玉弄不懂它吃醋的点,脚下生风走得飞快。

铁柱停顿一下,大跨步追上去道:“也不是天天黏在一块,之前不也分开过一段时间嘛。”

那阵子媳妇怀着崽,隔三差五说自己不舒服,不好跟它一起奔波巡视领地,于是它就只能一虎出去忙活。

也就两三天时间,回来一看,媳妇没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吧,媳妇对它也就热情了那么几天,后面还得它主动。

包括合并领地那事……

唉算了,虎心酸,但虎不敢说,说了要挨逼兜。

坐在堂中蒲团上的宝善师太听见外面的虎啸,抬起头望向镜尘师太,诧异道:“她果然来了。”

“该

来这一趟的,不然心不安呐。”

镜尘师太撑着蒲团站起来,一个转身的工夫,就见门外探进来一颗圆润虎头。

她笑着招了招手,鳌拜跨过门槛走进去,凑近了把虎头放在对方手里享受抚摸。

几息后,姜玉也带着铁柱进门。

镜尘师太似乎对她的到来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但姜玉却有点意外。

不过一段时间没见,怎么镜尘师太看起来像老了十多岁似的,不仅平滑的眼角起了皱纹,连苹果肌都开始下垂了。

“师太这是怎么了?”姜玉走上前去,惊讶问道。

“没事,前些日子生了点小病,尚未痊愈罢了。”镜尘师太看向她的眉目里都带笑,关切道:“你这趟来可是有事?”

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姜玉顺手把铁柱背上的米面取下来给宝善师太。

然后深吸口气,迫不及待问出那句困扰自己一路的话:“镜尘师太上回说的机遇,指的是我如今这事吗?”

她特意没说具体是什么事,话落就看着镜尘,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去或不去的答案。

“你心里己经有决定了,不是吗?”镜尘师太却没计较她试探,只道:“静下心来,答案就在你心里。”

这就是知道她话里指的是什么事了。

沉默片刻,姜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师太。”

“不必如此客气。”镜尘师太抬头看向伸进围墙的松枝,缓缓道:“前路坦荡,你大可以放心去走。”

“好。”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丢下这个字,姜玉又喊上鳌拜和铁柱回去。

两条虎尾消失在最后一级石阶下,镜尘掏出棉帕捂着嘴轻咳。

知道她身体不舒服,宝善师太扶着她回去,劝慰道:“好在她是个聪明的,这下你总能放心了吧?”

“是,确实能放心了。”目光扫到门槛下面对寒冬都不曾退却的一株野草,镜尘忽然道:“你我来此修行,有多少年了?”

宝善师太扶着她迈进门槛,回忆道:“约莫有二十多年了吧?

久居深山不知秋,却道来年春枝头。山中时日漫长,我也忘了来这里有多少年了。”

“不如,我们也去那繁华地界走一遭,如何?”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