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事儿,高慧娘还有点不太好意思,虽说跟她无关,到底也不算一件容易启齿的事儿。~看¨书?屋+ .追!最?新?章~节`
但话赶话的说到这儿了,她也没藏着掖着,瞧着旁边人应该没注意她们说啥,便道:“左玉洁是高巧娘她大嫂娘家的妹妹,原先常来我们村玩,就是那人不太正经……”
她顿了下,哎呀一声:“你就别问了,总之你以后碰见她别搭理就是了。”说是定下亲事了,其实还是个未嫁人的黄花闺女,有些事她实在不好意思说。
“那……行吧。”没听见啥了不得的八卦,姜玉兴致缺缺,也不想再追问了。
到得饭点,一众人坐下没先开吃。
由费媒婆带头说了几句,又当众念了姜家送来的聘礼。除了一些常见的东西比如喜饼布料茶酒之外,另外还有一对明晃晃地银镯子,这在乡下这种嫁娶环境里己经算是中上乘,却没料朱氏又拿出个红布包递给费媒婆。
打开后里面是八两八钱,指明这是给高家的聘金。
这把田氏给高兴坏了,虽然她家日子还过的去,也不差这点钱。可乡下娶亲多数都是给个三五两意思意思,像这样又给镯子又给聘金的十里八村都划拉不出来几个。还一给就是将近九两,那是真舍得呀。!q~i_u?s*h¨u,b.a+n/g_.,m^e*
这说明啥?这说明人家重视自己闺女呀,花这么多钱娶回去的,就是看在钱的面子上,那也不能苛待自家闺女呀。
向来当家做主的田氏欣然收下聘金,当即保证道:“亲家放心,回头给慧娘置办嫁妆时,我肯定往风光了办,咱两家一块儿长脸。”
朱氏闻言嗔怪道:“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愿意出这份聘金又不是图着慧娘的嫁妆。”
她看了眼高慧娘,笑的见牙不见眼:“我就是看中慧娘这孩子品性纯良模样又好,你千万别再说这种话,没得叫人以为儿媳妇还没进门我这个当婆婆的就先惦记起嫁妆了。”
先前高巧娘家就要了六两六的聘金,换成高慧娘肯定是要涨点的。不说两人脾气性子,就说两家的家底都不一样,根本没得可比性。
她要是给少了,那是不尊重人家慧娘,多少涨点,还能借此给自家那不成器的儿子补一补名声。
“好好好,不说不说。”田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两人互相扶着入席。
为着双方都好说话,这顿定亲饭吃的双方都特别满意。临到离开前,田氏还收拾了一些没端上席面的干菜,叫姜家人带回去吃。
朱氏起先不要,姜桃也不好意思要,田氏只得把东西塞给姜玉。_小_说·C!m¢s? ¢首?发?
姜玉偷偷掂了掂,感觉到里面有她爱吃的油炸小黄鱼,笑眯眯道:“我不同婶子瞎客气,就收下了,谢婶子。”
田氏摆了摆手说不用谢,“都是一家人,谢啥呀?拿回去当个零嘴儿吃,也不算辜负了。”
两边又互相客气几句,才驾着牛车离开。
朱氏脸上的笑就没停下过,坐在牛车上出了村,才抬手搜酸麻的腮帮子。
想着亲事的日子都定了,朱氏从怀里摸出另一个红布包递给费媒婆,话里话外谢她帮着操持这一场。
费媒婆欣然收下辛苦费,她确实没想到姜家出手这么大方。这么好的婚事在她手里成了,回头传出去自己面上也有光,说不得还会有好些嫁姑娘的人家来托她给找个像姜家这么大方的人户呢。
不过这玩意儿也不是进了自己的兜就真不往出来吐了,收了这么老些聘礼,回头陪嫁也不能寒酸,不然说出去不好看。
她琢磨着抽空再跑一趟高家庄,旁敲侧击打听打听高家都要给啥陪嫁。
……
回到家,姜玉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其他人在院子里谈论今天的下聘,她抓了几条油炸小黄鱼,拿去给林怀甫先垫垫肚子。
七只幼崽玩累在睡觉,林怀甫拉着鳌拜给它梳毛,铁柱和丧彪不想受这磋磨,早就跑的没影了。
姜玉拿了个盘子装好小黄鱼递过去,林怀甫也把梳子递过来给她,自己去洗了手过来吃鱼。
瞅着鳌拜的肚子鼓鼓的,姜玉问:“你们今天抓到猎物了?”
“抓到了,抓了一只大野猪。”鳌拜支起脑袋往三胖的屋里看,“给它俩也带了,孩子们也吃了,你今天就不用喂了。”
两只小豹早就断奶,正式加入吃肉大军。不知道己经锻炼了多久,吃起肉来完全不用虎操心,给一块自己就能啃
着吃饱。
“那就好。”姜玉点了点头,也没再问。
似乎是想起别的事,己经躺下的鳌拜又把头抬起来,说:“孩儿它姨,三胖和它前妻还得多久能好?”
“这不确定,母豹只是一些外伤,养个十几二十天的应该就可以了。但三胖稍微严重点,怎么也得个把月吧?”
鳌拜从不问这方面的事,只管进山打猎给它们填肚子。猛不丁问起来,姜玉疑惑道:“你今天怎么问起它们的伤了?”
难道是嫌它们吃白饭,不想管了?
鳌拜翻了个身示意她梳另一面,说:“这两天大青山里突然多了好多野猪,个顶个的肥硕,我想着它俩要是能早点进山就一块去,多储存点食物好过冬嘛。”
其实这个想法还是为了母豹考虑,它现在是吃喝不愁,但等伤好总归还是要归山的。它就一个豹,不仅要管着自己吃喝,还得照看两只幼崽。回头到了冬天大雪封山,它就更难抓到猎物了,到时候母子三个不饿肚子才怪。
“那也没办法啊,它俩现在的状况你是看着的,别说打猎了,就是跑几步都是奢侈。”
姜玉往那边厢房里看了眼,两只豹还是各睡一个角落互不打扰,看起来莫名有点和谐。
林怀甫叼着小黄鱼坐在凳子上嘎嘣嘎嘣嚼,一脸嫌弃道:“师父,为什么你梳毛它们不乱动?我梳毛就跟要杀虎似的嗷嗷叫唤?”
“你得轻一点啊,重了是个能喘气的都受不了。”姜玉瞥见他脑袋上都有梳下来的虎毛,抿唇憋住笑,说:“刚才鳌拜说,它们在大青山里看见了几只生病的野物,也通知过了,估摸这两天就能有野物来,你提前准备准备。”
“好嘞。”说起这茬,林怀甫觉得嘴里的小黄鱼格外香,放下盘子一拍巴掌,琢磨回去就收拾点家当带过来。
“另外还得带点米面,虽然咱俩是师徒关系,但该有的分寸还得有,我不好天天在你家白吃白住的。”
“……”
没想到您老还挺有边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