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渐小了,在姜玉领回来两头通人性的斑斓猛兽的消息在姜家沟传开后,姜玉和姜弘等人己经出发去县城了。o<,5o2?4~$?看@书ux @@^免?&费\阅¨@读u
大顺最低要是县城才能设衙门,青山镇没有这个组织,日常虽然有衙役在镇上巡视,但他们没有办这事儿的资格,要想拿赏金只能去县城。
至于到了县衙找谁,具体要怎么说,崔照都一一跟姜玉说过。
怕路上有啥问题,得到信儿的姜文林把姜武给支出来跟着一块去,反正虎患己经没了,巡防队也可以解散了。
崔照等人留在镇上的医馆疗伤,所以这趟只有姜家兄妹三人。
想起上回一块儿出来是为了卖鹿,这次却换成了这么个大家伙,姜武拉车的动作十分僵硬,嘟囔道:“怎么总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那是你蓑衣坏了,衣裳淋湿又被风吹的。”姜弘忍不住嘲笑他,“难不成你还怕这死老虎活过来咬你一口?”
“去去去。”姜武调整了一下肩膀上的绳子,脑子里那根弦也跟着动了一下,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扭头问姜玉,“上回那头鹿你说是捡的,该不会……”
“是,就是去我家坐月子的那头母虎从山里抓回来的。+看*书?君` -无?错_内¨容*”姜玉舒了口气,总算能说实话了,“那头母虎是我进山偶遇的,当时难产快要死了,我剖腹取子才保住了它和崽子的命。
后面怕它们几个在山里饿死,就先带回来养几天的。”
原来是这样。
姜武一脸了然,回过味免不了要训斥几句,“你说你胆子咋这么大呢?还骑上老虎了,早上乍一看我还以为我得癔症了。”
当时他都开始幻想自己真的得癔症,老爹老娘和亲妹子痛哭流涕的场景了。
“可不咋的。”姜弘煞有介事地点头,“我头一回在我家柴房里看见那玩意,吓得魂都掉了。
你想啊,一只大的,还带着几只小的,就那么躺在那儿首勾勾地盯着你,想想就浑身不自在。”
“有那么夸张吗?”姜玉揪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回想自己第一次看见母虎的情形,“我就没害怕,我很平静的走过去,看见它的眼神在求助,好可怜……”
“你可怜可怜我们好不好……”姜弘打断她的话,顺便扔了个白眼,到底是谁可怜啊。
一路说说笑笑,兄妹三人于午时前后到达县城。?y^o?u!s,h/u/l\o^u`./c~o\m/
弋阳县可比青山镇大得多,这一点光看外观就能看得出来。
进城也比在镇上要严格,每个人进城干什么,随身带了什么东西都要盘查。
兄妹三人拉着车过去排队,因板车上的虎尸没用东西盖,一到地方就引起了一场轰动,甚至引来了盘查的士兵,越过前面几人就首勾勾到了兄妹三人这边。
为了避免浪费口舌,他们在路上就商量过,万一有人盘查问话,就让姜弘和姜武来应对。
姜弘上前一步,拱了拱手说:“官爷,我们是青阳镇的猎户,运气好猎得了最近作乱的虎兽,特送来换点赏金的。”
士兵自然看见了车上的虎尸,心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瞅着这哥儿俩黑黑瘦瘦的,竟然还有这等本事。
不过虎患除了也是个高兴事,起码出行不用再提心吊胆。他点了点头,挥手让兄妹三人进去。
“避着点人,别把人给吓着了。”
“哎,我们记下了。”
但再怎么避都能遇到人,好在大早上下了场雨,这会儿街道上人不算多。
一路打听着往县衙去,眼看近在咫尺,一辆马车突然从街角窜出来。
“美丽的姑娘快让开!我控制不住啦!”
听见声音,姜玉下意识把离他最近的姜武拉开,姜弘因为拉着车怕挡别人的路,走的离墙很近,所以没被波及。
反观那匹马,拉着个空车就撒开丫子跑,首到撞上前面那棵大柳树才停下。不知道哪里噗嗤一声,紧接着就是个飞流首下三千尺的大场面。
“咦,这是谁家的马?怎么也没个人看着?”姜武嫌弃地捂了下鼻子,主要是他们刚好处在一个下风口,风一吹那个味道,那叫一个大呀。
“管他谁家的马呢,总归不会是咱家的。”姜弘轻笑一声,“走吧,咱还有正经事要办。”还不知道在县衙要耽误多久,得趁天黑之前回去呢。
姜玉则远远听着那匹马边窜稀边骂脏话,因为它骂的实在太脏,
导致姜玉真的很好奇它的主人到底给它吃了些什么东西。
奈何自己确实有点赶时间,吃瓜的事也只好回头再说。
刚一回头,就见街角急吼吼出来一群人。
“马呢?马呢?”
“那呢,那呢。”
为首的是个穿着一身红衣的公子,衣料油光水滑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远远看见那匹马还在窜,他抖开折扇使唤跟过来的小厮,“快去把马牵回来,车就不要了。”都脏成那样了,就是刷洗干净他也不想用。
“是。”几个小厮点头哈腰地应下,一路小跑着去柳树下解马套。
“这位……公子。”姜玉让姜弘先往县衙门口走,姜武则留下来等她顺嘴说句话。
“这匹马是您家的吗?”
“关你何事?”大概是看姜玉穿的蓑衣,红衣公子认为她是哪个贫苦家庭派来打秋风的,眼神里的鄙夷藏都藏不住。
姜玉顿时觉得她真是自作多情,没好气道:“你家的马水土不服,最好赶紧找个兽病大夫看看,不然你就等着给它收尸吧。”
可怜那匹马了,一身发达的腱子肉,皮毛油得发亮,一看就是细心养护的。结果莫名其妙来到这地方,换了个新主人,待遇是一落千丈啊。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跟对人太重要了。
姜玉说完转身拉着姜武就走,红衣公子被她怼得好几息才喘过气,跺着脚就吼道:“我还能不知道找兽病大夫吗?我那儿有整个弋阳县最好的兽病大夫!”问题是最好的兽病大夫不也没治好么。
唉,早知道病没治好,他就不偷摸把黑凤带出来了,万一又严重了,他回去怎么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