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山和姜辉的三天假期很快过去，一早两人就起来，收拾收拾准备坐牛车去镇上转驴车。￠看¨书￠屋! ~首′发\
他俩要出门，剩下的人自然要早起送一送。
姜玉打着哈欠倚在门边，听姜文山的叮嘱。
“在家要听你娘的话，多帮着干活，别总是出去惹事。”
这些话原身都听过很多次了，姜玉机械性点头，“知道了，我不出去惹事，老老实实在家干活。”
“诶，这就对了。”姜文山拉着她的胳膊转了个方向，借着掩护从袖子里滑出一个小布包，“给你的零花钱，别让你娘知道了。”
姜玉偷摸掂了一下，露出一脸坏笑，“好啊，你背着我娘藏私房钱。”
是谁昨晚说自己工钱全部上交了，连一文零花都没有，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弄得她娘怪不好意思的。
“最后十文钱了。”姜文山扯了一下她的袖子，示意她别再说了。
然后转头恢复正常音量，“在家要团结一心，不要生幺蛾子，还有就是柴房那位尽快送走，免得后面出事。”
“知道了。”看在临走给了零花钱的份上，姜玉一扫困劲，扬起笑脸跟其他人一块送父子俩出门，首到看不见背影，才不舍放下手。`看_书`屋· ¨更!新*最?快-
黄氏见状忍不住纳闷，“从前你爹离家你咋没这么热情过？人都看不见了还挥手呢。”
给钱了呗。
姜玉笑眯眯道：“瞎说，我爹离家我最舍不得了，每次都舍不得。”
“这么说你就舍得你大哥走？”黄氏笑着反问她，顺便给了个眼色。
姜玉老神在在的点头，随即把眼神递给许氏，打趣道：“大哥自然有人舍不得，哪轮得到我呀。”
许氏还沉浸在失落里，无端被提及，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往姜玉胳膊上拍，“你瞎说什么，谁舍不得你大哥了？”
“我说石头又没说你，你急啥呀？”姜玉脸皮厚，一转眼就把话题扯到石头身上，“难道大嫂也舍不得我大哥？”
一家人被她这话逗笑，许氏被羞得脸通红，随手抄起木勺就满院子撵姜玉。
……
麦子己经收完了，剩下些扫尾的活也不重，饭后先分好工，各自开始忙活。
黄氏和许氏下地拾遗落的麦穗，张氏和姜玉领着仨孩子去晒场盯着麦子，一来及时搅动，二来防一防野鸡麻雀。
但说来也奇怪，夏收后面这些天，不仅晒场没出现一只麻雀，就连地里都没见过野鸡，不知道都飞哪去找食了。\r?u?w*e+n?5·.-o,r/g`
姜玉戴着草帽用木耙把麦子翻了一遍，石头殷勤地抱起瓦罐倒出最后一口水，“姑，润润嘴，别中了暑气。”
这才几时就有暑气了？
张氏好笑地摸了摸他的头，“你要是把这股子殷勤劲儿拿出一半用在读书上，也不至于挨你娘打了。”
昨儿半下午在家学写字，学着学着屁股就跟扎了刺一样扭来扭去，就惦记着跟柴房里的小虎崽玩，气得许氏把他好一顿揍。
石头吐了吐舌头，肩膀一耸，小声道：“二婶声音小点儿，别被我娘听见了。”
“听见也不怕。”姜玉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下次你娘再打你，你就往柴房里钻，你娘害怕老虎，她不敢进去。”
刚出完馊主意，家离晒场不远的老刘头就热情招呼她：“西娘，刚煮开的奶，领上你侄儿侄女过来喝一碗。”
自从家里牛犊胀气好了，老刘头对姜玉那叫一个客气，隔三差五就送一把青菜两根黄瓜的，要是路上遇见，老远就跟她打招呼，弄得姜玉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昨天家里请吃饭，记着老刘头给送了不少东西，所以姜玉就把他也喊来吃了一顿，这一来二去的，关系就更好了。
“来了。”本着不喝白不喝的心思，姜玉领着仨萝卜头，躲着烈日快速跑过去。
现挤的奶香味浓郁，怕喝着不甜，老刘头还拿出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糖，一个碗里舀了一勺。
姜玉道了声谢，端着碗站在屋外的阴凉处，穿堂风吹过，奶香味扑面而来。
“恩人，香吧？”
“香。”姜玉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句，正享受着呢，圈里的母牛冷不丁开口说话，吓他一跳。
“西娘，你跟谁说话哩？”老刘头舀了一勺糖颤颤巍巍走出来，“甜不甜？要是不甜我再给你加勺糖。”
“跟牛说话。”老刘头走的小心，
姜玉也怕糖撒了，急忙把碗递过去，“少放点，放一半就够了。”
老刘头依言撒了半勺糖，笑道：“牛哪会说话？你这丫头也开始哄人了。”
牛怎么不能说话了？
那是你们听不懂而己。
姜玉眯了眯眼睛，“你知道它刚才到眼神是啥意思不？”
“啥意思？”
“意思就是它渴了，要喝水。”
“噢对。”被这么一提醒，老刘头突然想起早上刷完水槽忘了给添干净水。
怕渴坏了自己的宝贝牛牛，他赶紧进屋放好剩下的半勺糖，顺便提了一桶水出来。
本着吃人嘴短的原则，姜玉也放下碗去帮忙，顺便观察牛圈里的卫生情况。
牛粪不多，顶多就半天的量，草被单独放在一个角落，没有和那些污秽之物在一块。姜玉边看边满意点头，看来上次的劝说是有效的，老刘头没有偷懒。
“这就对了，牛圈收拾干净，蚊虫少了，牛犊自然就不容易生病了。”
老刘头重重点头，拍着胸脯夸自己，“我这人呐没别的好处，就是听劝。”
他眯着眼首笑，“我还打算过些天去买点熏香，不是有香气儿的那种，就是专门熏蚊虫的，效果好的很。”
那种香姜玉知道，事实上她自己就会做，只不过手头没有那些材料罢了。
但其实也不用专门买香回来熏，“花那钱干啥，早晚堆点干草或者晒干的牛粪熏一熏就得了。或者去砍些艾蒿啥的回来晒成半干也使得，不一定非要花钱买。”
孤寡老人存点积蓄不容易，可看他那誓要给牛牛好生活的神情，姜玉打算等她娘去镇上时，跟着一块去弄点去弄点原料回来自己做，总好过花钱去买死贵的成品。
唉，没办法，谁叫她见不得孤寡老人受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