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绕着崭新的运动场逛了一圈,今日周末,这儿比平时热闹好几倍。*r·a+n′t?x¢t../c¨o¨m¢很多邻居都在这里运动。
张老师还没到,江夕禾站在那儿,一个劲儿地看羽毛球场隔壁的篮球场。
有一群男孩子正热火朝天地比赛,战况颇为激烈,她便看得专心致志。
林尽辰一把转过她的脸:“不许看。”
“为什么啊?”
他满脸不高兴:“像个花痴一样。”
江夕禾哭笑不得:“这是群中学生啊!我看看小朋友打球,怎么就成了花痴了?”
他沉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
以前在学校里,她有事无事都要在篮球场边磨磨蹭蹭,走出好远,眼神还黏在那个人身上。
看的是谁,显而易见。
他就在不远处,把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倘若那时她肯回头,便一定能知晓他的嫉妒。
然而她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他们又是那样的关系,他连肖想的资格都没有。
以前的那些刺,到现在还长在肉里,想起来就伤心。
偏偏江夕禾还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群打篮球的少年,表情似乎如痴如醉。
他心酸地想,看吧,从始至终,她就是喜欢这种类型的!
江夕禾见他面色阴沉,大惑不解地问:“你又咋了?”
林尽辰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l+a^n¨l_a?n-w-x¢..c~o?m¨
她被他打败,收回视线,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好好好,不看了,我们打会儿羽毛球去?”
正说着,她的球友到了,是位精神矍铄的退休大爷,见到他们,洪亮地叫江夕禾名字。
因为指点了江夕禾几招,江夕禾亲切地喊他“张老师”。
林尽辰看着她一脸乖巧恭敬地面对着陌生长辈,心里又酸又涩。
她一首就是这么懂事的女孩儿。从小到大,从没有骄纵任性的时候,更不需要别人为她操心。
就连邻居和老师们,都很喜欢她,常常夸奖她。
如果她能生长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里,她的人生,该有多么幸福。
张老师把目光投向林尽辰,和蔼地问江夕禾:“这是你对象?”
江夕禾毫不含糊地说:“是的。”
难得在别人面前被她承认,林尽辰不由得心里一热。
张老师对林尽辰说:“你找小江可是找到宝了,她脑子很灵光,学东西一点就会!”
江夕禾笑着说:“那是您教的好。”
她脸上的神色轻松、自在。~d¢i.y-i,k¨a*n~s\h~u-.+c′o+m?笑起来眉眼弯弯,带着少女的甜美和妩媚。
只有在陌生的、不知道她底细的人面前,她才能这样坦然。
林尽辰站在一边,静静看着她。
她玩了几个回合,因为实力太过悬殊,被张老师碾压得胜。
江夕禾也不恼,一首笑盈盈地捡球,脸颊因为运动而泛出健康的粉,整个人看起来积极很多。
她会因为发了个好球而乐不可支,张老师休息时,她就在一旁蹦蹦跳跳。
林尽辰恍恍惚惚地想,他己经多久没有见到她这么松弛的模样了?
张老师上了年纪,玩了一会儿就告辞了,走之前又习惯性地掏出一瓶脉动给江夕禾。
江夕禾笑着道谢,喝了一口饮料,对上林尽辰的眼神,问:“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输得这么惨,你也不知道帮帮我。”
林尽辰回答:“我腰疼。”
她威胁地在他面前挥了挥拳头:“我信你才怪!”
他突然有种别样的情绪在发酵,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想把她搂到怀里。
今天是周末,运动场里人还挺多,江夕禾不想在大庭广众跟他拉拉扯扯,推开了他,笑着说:“干嘛?突然这么腻歪,被我打球的英姿迷倒了?”
“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林尽辰看着她的眼睛,出声说,“夕夕,一首这么开心下去,好不好?”
江夕禾笑了笑,把球拍收好,过了一会儿才说:“只要烦恼远离我,我就能一首开心。”
他们手拉着手往家里走。
进了门,江夕禾要去洗澡,林尽辰又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她把他往门外推:“就算是奴隶,也不能一天24小时都工作啊!”
“不折腾你。”林尽辰解她的衣服,“我给你
洗。”
“不需要。”江夕禾笑,“你再不走,我就拿花洒浇你一头水。”
结果等她洗完澡,一打开门,林尽辰就站在浴室门口。
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对他勾勾手,他就跟着她坐到沙发上,接过她手里的毛巾,给她擦头发。
她的头发很长,他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擦拭。
江夕禾抬起眼,对上他温柔专注的表情。
“哥,你怎么了?”
林尽辰不说话,继续擦她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才轻声感叹:“我现在发觉,不应该把你留下来。”
“辰儿……”
“你下定决心要走。是想过跟以前不一样的生活,对吗?我把你困在这里,让你整天提心吊胆,所以你夜里才会哭。”
“没有这回事,都说了我是做噩梦了。”江夕禾说,“我其实很想跟你一起生活啊,真的。”
江夕禾看他黯然的脸色,解释:“就算我出国,也绝对不会跟你分开的。毕竟我们异地恋了这么久,再多一小段时间,我觉得也不会太难……”
林尽辰突然说:“前几天,我替你接了电话。你姑姑让我劝你回家,被我拒绝了。”
江夕禾一怔,震惊地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林尽辰平静地答:“对。”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时相对无言。
他知道了什么,她不问,心里也清楚。
这些年,江夕禾几乎从来不会在他面前提起江诚,这是他们之间的禁忌话题,谁都不愿意触碰。
她听见自己擂鼓般地心跳,试探性地问:“你、你知道他回来了?”
林尽辰点点头。
他的表情如此平静,但是她能读懂那表面之下的波涛汹涌。
江夕禾垂着头,觉得无地自容,没脸面对他。
她绞着手指,喃喃向他解释:“哥,对不起。他早就出狱了,但是……我不敢告诉你。”
他没有说话。
江夕禾感觉眼眶又开始发热,不敢抬头看他的脸:“我真没想过他被判得这么轻……像他这样的人,应该一辈子待在监狱里面,哥,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