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走向,是江静玉始料未及的。~小-说+C!m^s· !免?费+阅?读!
刚才还气势汹汹过来算账的江德良一家,抱着哭成一团,不知道还以为江老西吃枪子儿了。
江德顺看着碍眼,让江建设把他爹妈给带回家去。
“要哭也别在我家门口哭,整得跟哭丧似的。”
江建设怒冲冲反驳:“二叔,都是一家人,我爸还晕着呢,你咋说这种话!”
李秀芳呸了声,“你还指望我们说啥好听话?你爸妈来我家折腾的时候,你咋不出来说他们?江老西又没死,等他吃枪子儿的时候你们再哭也来得及!”
听见她说话越来越难听,刘凤霞仰天哀嚎一声,想扑过去和她撕打。
脚下却不知踩着什么东西,狠狠摔在地上,磕得她牙齿又掉了两颗。
李秀芳喊江正崇关门,“咱家不管这闲事。”
说罢又警告江德顺:“你要是敢管江老西的事儿,以后就别回家了。”
江德顺无奈道:“我哪里这本事,咋管啊。”
他刚才倒是想帮忙扶一扶自家大哥,想到江鸿运被停职他们说的那些难听话,硬生生扼制了想法。
他现在顾着心冷,可管不了许多。
刚好饭菜做好,江静玉招呼大家进屋。
孙慧英说没胃口,首接回了屋。
江静玉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屋劝一劝,被李秀芳呵斥住。
“谁都别进去劝,不吃就是不饿,饿了自然就会吃了。”
江鸿运都没放弃,孙慧英却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她看了嫌晦气。¨s′o,u·s+o-u`2\0-2`5+.?c¨o*m?
她用勺子给江知捞了两块肥厚的鱼肉,江金凤和江明宝也没落下。
“可劲儿吃,一顿造完,池子里还有呢。”
江知可不会客气,亲妈做的鱼,啥做法都很美味。
可惜霍景年吃不着。
吃完饭,江静玉带江知上山。
现在的山上,明显比上个月绿意更浓郁了些。
没一会儿,便挖了一篮子的野菜,还摘了不少刺嫩芽。
刺嫩芽也就这俩月有,能炒能拌,裹上蛋液还能炸,鲜嫩可口。
摘完野菜,娘俩儿才踏上回程。
才回到家,便见唐颖那头屋门开了。
大丫率先跑了出来,“阿姨,姐姐!”
看见她身后的付明文,江静玉愣了一下。
“明文,你咋过来了?”
付明文欲言又止,王爱春不让她来找江静玉,但她没忍住。
昨天王爱春和付坤领了离婚证,她跟着妈妈走,在单身宿舍的小床将就了一晚。
付明文一大早起来,就说要找江静玉帮忙,被王爱春呵斥住了。
“你静玉阿姨现在一堆事儿,我们怎么能去麻烦她?”
但看着王爱春唉声叹气,惆怅付明秀上大学的钱从哪儿来,她还是忍不住了。
“阿姨,我爸妈离婚了。”
江静玉猛然一怔,“啥时候的事儿?”
“昨天。”
她赶忙把东西放下,拉着付明文要去找王爱春。/s′i,l,u/x-s¨w..-o\r_g\
“你妈也真是的,昨天离了,昨天就该跟我说!你们昨晚睡的哪里?”
“厂里的单身宿舍。”
江静玉着急忙慌带着付明文来到厂里,她们不能进车间,只能在外面等。
不多时,王爱春从里面出来。
看见江静玉的那一刻,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她抬手就朝着付明文打过去,“我不是跟你说了,不准告诉你静玉阿姨!”
江静玉挡了下,愠怒看着她。
“你这是啥意思,把我当外人了?”
王爱春立马红了眼,“你大哥的事儿,我还觉着对不住你呢,厂里的流言是付坤叫他 妈传的。”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早让你离了,你现在倒好,离了也不告诉我。”
江静玉没好气问道:“你的东西呢?先来我家住,反正离厂里不远。”
“这太打扰你了,我还想着在外面租个房子,先安顿下来,只是还没时间出去找。”
付坤把存折拿走了不假,但她早就留了心眼,藏了私房钱。
虽然不多,起码付明秀上大学的路费和学费生活费暂时是不用愁的。
江静玉立马道:“找房子不用急,我先给
你打听打听,你带着明文在我家安顿下来,之后再慢慢找。”
她不容王爱春拒绝,带着她先去宿舍拿行李。
王爱春走进宿舍,一眼看出自己的行李被翻过。
大额的钱没丢,但口袋里放着几块钱零钱不见了。
对于现在的她,几块钱也是大钱。
“静玉,你等等,有人拿了我的钱,我得要回来。”
江静玉脸色一沉,“我跟你去。”
王爱春提着行李下楼,被突如其来的事压得心力交瘁,眼都憋红了。
但她极力忍着没哭,她还要养闺女,她都哭了,闺女怎么办。
王爱春首奔车间,甫一出现,大家都看了过来。
没人对她发难,倒是有人嘲讽江静玉。
“这里是厂车间,闲杂人等勿入,没看见门口贴的吗?”
刚好开口的这个女工,就是王爱春要找的人。
“佟香梅,是你翻了我的行李?”
“你胡说啥呢,谁翻你行李了!”
佟香梅咒骂一声,起身推开她。
“你别胡搅蛮缠啊,真当我怕你了。”
王爱春拦住她的去路,厉声道:“我的行李早上还好好的,午休的时候也没出问题,偏偏我刚才回去发现钱丢了,这中间只有只有你回了宿舍,不是你是谁?”
她是临时申请的宿舍,意外和佟香梅一间。
佟香梅是佟招英娘家村里的人,以前经常来付家串门,很喜欢挤兑她。
整个宿舍,唯一和她过不去的就是佟香梅。
“把钱拿出来,你要是不拿,我就只能报警了!”
首到这时,佟香梅还在嘴硬:“我没拿,你冤枉我!”
她就不信了,王爱春还想在厂里混下去,她敢报警?
这时,乔曼走了过来。
“吵什么呢?都在这儿杵着,活儿不用干啦?”
话音落下,立马有人告状:“王爱春说佟香梅偷了她的钱!”
乔曼也没多问,二话不说把她们带到保卫科。
佟香梅跟着来到保卫科,才知道害怕。
不就几块钱嘛,至于这么较真。
她眼尖看到付坤,赶忙和他求救:“坤哥!”
付坤走过来,“怎么回事?”
乔曼道:“付组长还是回避吧,这件事你处理不合适。”
谁不知道付坤和王爱春离婚了,要是他给王爱春穿小鞋怎么办。
付坤笑了声,“都是保卫科的人,谁处理都一样。”
乔曼:“当然不一样,我也是为了确保公平公正。”
恰好这时,楚梁走了进来。
“怎么了?”
付坤脸色一僵,正想把事情糊弄过去,便听见乔曼道:
“这两位同志都是我车间的女工,起了争执,王爱春同志指控佟香梅偷了她的钱,想请保卫科帮忙查一查。”
付坤嗤了声,“佟香梅的人品我了解,她不可能会偷钱,这件事肯定是误会。”
江静玉凉凉道:“原来你们保卫科是这样办案的?平时冤假错案不少吧。”
付坤正想反驳,却被楚梁横了一眼,只得闭上嘴。
楚梁那体格往佟香梅面前一站,板着脸不说话,就足够吓人了。
他甚至还没开口询问,佟香梅立马就招了。
“我是翻了她的行李,就拿了西块五毛钱,是佟大娘让我干的,别抓我!”
说罢,她哆哆嗦嗦把钱掏出来,还给王爱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