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从陆志远和江静玉离婚那天开始,就没安生过。¤3?8#看_~书@网@ ?.更<新t/?最?o快)
陆志远虽然搬出去了,但家属院处处有他的闲话。
他们不敢跑到本人面前说,便时不时拿出来刺一下陆家人。
惹得陆春旺现在都不出门下棋了,天天搁家里躺着。
江知得了冠军那天,厂里拉起了横幅为她庆祝。
大家自动把陆家排除在外,陆家没沾上光,老少心里都憋屈。
陆晓琳更是天天在家里骂江知,气得眼红。
好在没等她风光两天,转眼报纸便登上了她的丑闻。
郑厂长亲自下令,让人把门口的横幅给撤了。
江知风评瞬间急转首下,骂她的人可多了。
陆晓琳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她扬眉吐气,去了医院好几趟,跟杨俊鹏一起骂江知。
她还觉得杨俊鹏太过善良,就该把江知送去农场改造!
谁料等她回到家,竟发现家里都被砸了。
汪淑芬坐在地上哭,她才知道原来是江知姥姥姥爷过来闹了一场。
“凭啥啊!二叔在外面搞破鞋,关我们啥事儿?”
陆俊泽脸色阴沉,冷斥:“你少说两句!”
陆晓琳满脸不高兴,“我又没说错!二叔不检点,还连累我们家!还有,凭什么要我们拿钱补偿,就算要补偿,也该是二叔自己出!”
陆盛华恼羞成怒,“这钱要是不给,他们就要去厂里闹,追溯你二叔这些年的工资去处,你还嫌咱家不够丢人吗!”
真让江德顺和李秀芳闹起来,整个家属院都该知道,他们一家都趴在陆志远身上吸血了。+优/品+小!说+网? ·更-新·最!快+
陆晓琳这才闭上嘴,不敢再出声。
但经过江家人这么一折腾,厂里又开始传起了陆志远和谭梦菲的闲话。
说陆志远忘恩负义,为了一寡妇抛弃妻女,说得有模有眼。
陆盛华不生气,但他憋屈。
哪怕他没想过离婚娶谭梦菲,但对她仍旧有占有欲。
如今她和自己弟弟搞到一块儿,甚至有人还说杨俊鹏是陆志远的种,这算什么事儿?
但他还没来得及去找谭梦菲质问,便得知她母子俩被公安局带走的消息。
陆盛华坐不住了,匆忙套上外套要出门。
夏春花赶忙拦住,厉声质问:“你想去哪儿?听见你姘头出事,着急了吧?”
陆盛华气急败坏推开她,怒斥:“我升职的事儿还得靠她,你说我着不着急!”
夏春花一愣,被陆俊泽拉到一旁。
“妈你又来了,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爸跟那个女人真没关系!大家都在说二叔和她有一腿,我爸能跟他弟抢女人吗?”
夏春花嘟囔:“那他这么着急干嘛。”
陆盛华懒得搭理她,急匆匆出门找陆志远。
没想到陆志远却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公安局带走她是为了例行调查,她是清白的,把事情说清楚,公安局自然会放人。?x·g+g¢d+x~s\.?c~o,m′”
陆盛华心里咒骂一声,谭梦菲要是清白,他能把头割下来当球踢。
“你就这么看着她被带走?老二,你对她会不会太不负责了!”
陆志远抬眼看着他,微微眯起了眼。
“大哥,你看起来倒是比我还着急,你挺关心她的。”
他虽然嘴上没说,但对陆盛华和谭梦菲之间那不清不楚的关系还是很在意。
陆盛华哽着一口气,说不出话来反驳。
陆志远摆摆手,“她不会有事,最多两天就出来了。”
见他言辞凿凿,陆盛华才放下心来。
转而又忍不住询问起他和谭梦菲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陆志远烦不胜烦,“这应该不是大哥该关心的事儿。”
陆盛华怒斥:“你也不听听现在家属院传得多难听!要不是影响到了陆家名声,我才懒得管你!”
陆志远沉默片刻,心里很是无奈。
“我会处理好的,大哥先回去吧。”
结果才消停没两天,陆志远便接到了上头的处分。
处分理由是他包庇谭梦菲母子俩,对他们的罪行视若无睹,试图将杨河推出来顶替罪。
他才上任,看在他过往功勋的份上,只记过,不降职。
陆志远将调查报
告看了一遍又一遍,证据确凿。
他试图找出漏洞,推翻这些对谭梦菲的指控,却无能为力。
这份报告,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刺入心口,疼痛感袭来,让他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
谭梦菲切切实实参与了这件事,就连杨俊鹏也是如此。
他明知道杨河买凶谋害江知,仍旧在乔智通面前颠倒黑白,把脏水往江知身上泼。
陆志远低着头,独自一人在办公室坐了许久,从天亮到天黑。
他始终不明白,谭梦菲为什么要这样做。
江知是他的女儿,难道看在他的面上,都这么容不下江知吗?
陆志远胸口憋闷,好似压了一块大石,沉得他透不过气。
生气,失望,懊悔……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冲击着他的理智。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林辉:“陆所,你侄女过来找您。”
还没进门,他便听见了陆晓琳咋咋呼呼的声音:
“二叔,你快让他们把杨俊鹏放出来!杨俊鹏肯定是被冤枉的!”
陆志远心中一股无名火翻涌而起,抓起杯子用力砸在门上。
“滚!我谁都不见,都给我滚!”
他独自在黑暗中坐了许久,猛然起身。
他要去问谭梦菲,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才走出办公室,浑身的力气像是戳破的气球一般,泄了出去。
他走路回家,身影融入黑暗。
江知对他的嘲讽在脑海中回荡,他从来不知原来自己记得如此清楚,悔恨的情绪在脑海中撕扯。
原来后悔是这种感觉,像心口上爬满了蚂蚁,密密麻麻啃食着他。
他想回家,却不知不觉走到了江知家门口。
隔着一扇门,他听到了里面传来热闹的庆祝声,和孤寂的他好像身处两个世界。
他也想进去,他是江知父亲,他本也有资格参与这份荣耀。
然而抬起的手,却迟迟敲不下去。
良久,他才把转身离开。
同一时间,陆家。
陆盛华同样得知谭梦菲被下放劳改农场的消息。
他目露沉思,回想起谭梦菲托人给他塞的纸条,让自己救她。
陆盛华看着纸条上写的名字,沉沉叹息,心里纠结了许久,迟迟无法做出决断。
“爸,想什么呢?”陆俊泽走了过来。
陆盛华赶忙把纸条收起来,“没什么,就是听说你谭阿姨被下放农场的事儿,替你二叔难受。”
陆俊泽定定看着他,“只是替二叔难受吗?爸,你呢,你不难受?我总觉得你对他们母子俩好像很关心。”
陆盛华心中警铃大作,连忙否认:“怎么会!我只是有些可惜,你谭阿姨门路多,我升职的事儿还得看她。”
陆俊泽没再开口,陆盛华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他信了没有。
他不怕夏春花知道谭梦菲的存在,因为夏春花蹦跶不起来。
但陆俊泽不一样,他是陆家最有出息的后辈,地位超然,俨然成了陆家的未来和希望。
如果让陆俊泽知道杨俊鹏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肯定会让他们父子离心。
思及至此,陆盛华后背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