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鸦 作品

第194章 赵霁云天天与李齐光比较

回到将军府,禾衣下车时,脸色瞧着还是有些苍白柔弱,她似是听到身后温将军下马走来的动静,便偏头看过去,脸上露出羞怯的神色,“劳烦温将军了,还请里面坐,喝一杯茶。′x-i\n_t/i·a!n~x`i?x_s-..c_o!m?”

她说罢,又吩咐身后的铜书与麦黄,一定小心将温小娘子背下来,莫要伤到她。

女郎模样明润婉丽,举止温柔,又安排如此妥当,加之先前她曾在温府有过一番遭遇,竟是让温良才说不出拒绝之意,只能顺着她的意思点了头。

但男女有别,将军府中赵家兄弟又都不在,所以禾衣进府后非常歉意又自然地请青川招待他,而她则是带着温小娘子回了院子。

一回到院子,麦黄脚一软,趔趄了一下,铜书出声叫来院里的粗使婆子,将温淑月带去了厢房看着,又吩咐人立刻抬热水到主屋里来。

待热水抬过来,麦黄和铜书小心翼翼替她脱衣。

若是往常,禾衣沐浴时是不让人伺候的,她出身平民,不习惯脱光了被人伺候。可今日却不得不如此了,那引水口碎石颇多,又仅供一人通过,饶是她是身形纤瘦的女子,也的摩擦到多处。

麦黄瞧着禾衣如凝脂般白润的身上如今有多处擦伤淤青,眼泪都流下来了,动作小心翼翼的,不敢重上一点儿,“娘子定是疼坏了!”

禾衣垂着头强忍着,唇色也有些白,但她此时却顾不得身体的疼痛,还在出神想今日之事。?c¨h`a_n~g′k′s¢.+c~o/m_

她到了此时,才是有机会问铜书:“那温将军,果真是那般忠厚之人么?”

铜书只是一个侍女,顶多便是大族侍女见识多一些,可她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大家都知晓的,不如青川青石那般跟着赵霁云知道得多,今日出了这般事,她不敢肯定了,只道:“温将军在雁青关百姓中,仅次于赵家。”

说罢,她忍不住看向禾衣。

禾衣低垂着颈子,蹙眉深思,喃喃道:“今日若是我被捉住失踪,青川问询时,温将军也可以将一切推到公主身上,他始终是无辜的,其中唯一首接牵扯到的便是温小娘子。”

但温良才应当没料到她可以逃离现场,所以温小娘子被青川绑走也是意外,那般小的小娘子,心思大多不够缜密的。

“这姓温的肯定是坏人!指不定看娘子生得美生了歹意!”麦黄信誓旦旦。

禾衣被她这话逗笑了,好不容易衣衫褪下,她进水中清洗,因着那些擦伤,自又是一番疼痛,但不是不能忍。

待禾衣清洗过后,铜书给她细细上了药后,她便披了衣衫去了厢房。

厢房里,温淑月己经醒来,见到自己身处陌生之地被捆绑着,还有个粗使婆子看着她,便是尖叫骂声不断。

禾衣过来时就听到小娘子气咻咻地骂道:“毒蛇吐信坏心肠!叫你家主子过来!我一定不会让爹爹放过她!毒妇毒妇!竟然如此待我!”

想到这小娘子先前天真娇俏的模样,禾衣忍不住又想起赵霁云,当初相遇时多么温润优雅,结果却是个腹黑心机之徒,她果真没有识人的一双慧眼吗?

不,怎么会是她没有慧眼呢,分明是这些世族豪贵们擅伪装。·s*h\u!y^o·u¨k¨a\n~.~c`o?m^

温淑月听到开门动静看过来,见到禾衣,脸都气红了,“你竟敢如此待我!”

禾衣神色平静,毕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般性子大变之人了,她语气柔和,“公主为何要害我?”

温淑月眼神恨恨地看着她:“因为你讨厌!你把元钧哥哥抢走了!我一年一年看着元钧哥哥,好不容易长大,再有一年半我就及笄了,结果他要你!你有甚好的,成过亲,年纪还大,我摸了你的手,粗糙得像男人!元钧哥哥不该和你好,你不该缠着他!你能帮元钧哥哥什么?你什么都不会,只能拖累他!我输给公主殿下就算了,输给你我才不服!”

禾衣听罢,脸上露出难堪的神色,似是失落似是伤感,实际心里却在想着,世族豪贵们的想法真是差不多呢。

赵霁云天天与李齐光比较,与温小娘子又有何差别?

经历过那腹黑狡诡的郎君手段,禾衣面对温淑月己然没有什么心绪起伏,只低声似难堪道:“可今日是你幼弟满月,你如此做可曾顾及温将军与魏夫人颜面?”

温淑月年纪还小,显然听不得这话,气势汹汹道:“我爹最是疼我,我做什么他都不会怪我!”

禾衣似也忍不住了,

语气也拔高了一些:“温将军竟是会帮你这般,若五郎知道了必是会生气!”

“元钧哥哥怎么会生气!元钧哥哥最是敬重我爹爹了!”温淑月娇横道,“你休想挑拨我爹爹与元钧哥哥。”

禾衣又抬头,疑惑道:“我怎会挑拨温将军与五郎呢,你今日这般做,难道不是受了公主指使吗?”

温淑月愣了一下,才是反应过来,“对,是公主让我这么做的,你有本事便找公主去,将我绑起来算什么?”

禾衣盯着她看了会儿,似是信了,声音重新放柔了,垂目道:“原是如此。”她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了,没有管温淑月气恼的骂声。

待禾衣回了屋子,才吩咐铜书将温小娘子送走。

铜书照办,不多时禾衣就听到院子里骂骂咧咧的声音,以及温小娘子冲到房门前拍门的动静,但很快粗使婆子就将她拉走了。

院子里重新归于平静。

禾衣没去管后头青川如何与温良才交涉,而是让麦黄收拾行李,她打算让青川悄悄送她离开雁青关。

温良才若真的那般忠厚老实,绝不会做出今日这般事,留在这里,就算她不出府,也难防下一次。

青川不多时回来,脸色也较为凝重,她能想到,青川自也能想到,并在方才就写信命人快马送入京。这会儿禾衣将与温淑月的对话告知于他,并说了她的打算,青川却有几分犹豫,“不管如何,将军府守卫森严,若娘子去了别处,却没这般多的护卫了。”

禾衣安静了会儿,却坚持要走。

青川迟疑过后,最终还是点了头,“那我去安排一番,今晚送娘子走。”

此时离天黑还有几个时辰,禾衣今日受惊又在河水中险些脱力,便等头发晾干后躺下休息,只她心中隐有不安,身体又疼,翻来覆去没睡着。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她收拾妥当等了许久,却没等到青川过来,便让铜书出去看看。

可铜书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却没找到青川。

禾衣只好继续等,等到夜半时,她心中的不安便扩大了许多,还不等她再次让铜书出去寻他,他便急急忙忙回来了。

青川面色青白凝肃,见了禾衣便急声道:“娘子,我们现在立即走!”

禾衣东西早就收拾好,拎起就往外走,只忍不住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青川的圆脸都是沉肃的:“西戎与北狄大军突袭,军营失火,营中将士犯疫症,如今城门己关,温将军因回来办满月酒没来得及出城,留在城中守城,大公子与二公子在外迎敌,还不知情况如何。”

禾衣面色都白了,立马停下了脚步,青川回头看她。

“既城门己关,那怎能因为我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