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渗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云氏总裁办公室的地毯上切出锐利的光带。*如\蚊?王. `吾\错/内_容\云雪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咖啡杯沿。宿醉带来的眩晕还未散尽,可林羽守了她整夜的事,却比任何解酒药都清晰地刻在脑子里。
“云总,”林羽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她指尖一颤,“陈天雄派人送了东西。”
他立在门边,手里端着个红木托盘。晨曦勾勒着他挺拔的肩线,昨夜沙发上那个沉默的守护者,此刻又变回了那个滴水不漏的保镖。
云雪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落在那托盘上。一套顶级骨瓷茶具,釉面润泽如脂,旁边放着一张洒金笺:“惊闻昨夜云总受宵小惊扰,特奉上安神茶压惊——陈天雄敬上。”字迹遒劲,却透着一股虚伪的粘腻。
林羽将托盘放在宽大的黑檀木办公桌上,动作轻得没发出一丝声响。“安保部查过了,茶具和茶叶本身都没问题。”他顿了顿,视线扫过云雪苍白的脸,“但建议别碰。”
云雪嘴角牵起一丝冷笑。陈天雄这老狐狸,消息倒是灵通!昨夜车库那场未遂的袭击被林羽无声无息地抹平,连警方档案里都只留下“普通治安纠纷”的记录,他却像闻着血腥味的鲨鱼,一大早就送来了这看似体贴、实则阴险的“慰问”。这分明是试探,是警告,更是对她身边这个保镖深浅的又一次窥探。
“收起来。”云雪的声音带着宿醉后的微哑,却冷硬如铁,“锁进杂物间最底层。”她抬眼看向林羽,目光复杂,“昨天……”后面的话却卡在喉咙里。道谢?对这个身份成谜、目的不明的男人?
林羽像是没察觉她的迟疑,只微微颔首:“分内之事。”他拿起托盘转身欲走。
“等等。”云雪叫住了他。她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个丝绒小盒,推到桌沿。盒盖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条银质项链,吊坠是一颗泪滴形的深蓝宝石,在晨光中流转着幽邃的光晕。“戴上它。”
林羽的目光落在那颗宝石上,没有立刻动作。/咸¨鱼/看?书\ ^已/发!布+蕞′芯.章?劫.
“唐心改装的,”云雪避开他审视的视线,语气刻意维持着公事公办的平淡,“里面有微型定位和紧急生命体征监测。我不想哪天我的保镖悄无声息地死在哪个角落,连收尸都找不到地方。”这解释合情合理,却掩不住她昨夜目睹他旧伤时心头掠过的、那丝陌生的惊悸。
林羽沉默了几秒,终于伸出手,拿起项链。冰凉的金属链条滑过他的指节。当他低头扣上搭扣时,后颈那道狰狞的旧疤在敞开的领口下一闪而逝,像一条盘踞的毒蛇。
就在这时,办公室厚重的双开门被猛地撞开!
“云雪!你这个——” 尖利的女声像淬毒的针,伴随着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冲了进来。是财务部的副总监李薇,平日里妆容精致、八面玲珑的脸此刻扭曲着,身后跟着两个面色不善、穿着保安制服却流里流气的男人。
“谁让你进来的?”云雪瞬间坐首,目光如冰刃般射去,昨夜残留的脆弱荡然无存。总裁的威压弥漫开来。
李薇却像没听见,挥舞着手里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是一张模糊但足以辨认的照片——林羽在城郊废弃工厂的背影,脚下似乎躺着几个人形轮廓。“看看你雇的好保镖!昨晚他在西郊干什么?打人?杀人?云氏的名声还要不要了!陈董说得对,你身边就是个定时炸弹!”她声音尖锐,唾沫几乎喷到桌面上。
林羽在门被撞开的瞬间,脚步己如鬼魅般横移,无声地挡在了云雪与闯入者之间。他身形挺拔,像一堵沉默的山岩。那两个“保安”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猛地伸手去抓林羽的胳膊,动作狠厉,指关节捏得发白,显然是练家子,绝非普通保安。
电光石火间,林羽动了。
没有激烈的格挡,没有炫目的招式。他只是微微侧身,让那抓来的手落空,同时右臂看似随意地向下一压,手肘精准地砸在对方脆弱的腕关节上。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细微却令人牙酸的“咔嚓”声清晰响起。-微,趣+暁.说, ?首+发.
“啊——!” 那壮汉惨叫一声,捂着手腕踉跄后退,脸色瞬间惨白。
另一人反应极快,低吼一声,钵盂大的拳头带着风声首捣林羽面门。林羽不退反进,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贴着那狂暴的拳风滑入对方怀中。左手闪电般探出,两根手指如铁钳般扣住对方腋下极隐蔽的一个穴位,同时右膝无声上顶,狠狠撞在其柔软的腹部。
“呃!” 第二名壮汉的痛呼
被闷在喉咙里,双眼暴突,身体像被抽了骨头的鱼,软软地瘫倒在地,蜷缩着干呕。
一切发生在呼吸之间。李薇的尖叫卡在喉咙里,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惊恐。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打手痛苦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
林羽站在原地,连气息都未乱一分。他低头,慢条斯理地拂了拂袖口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才抬眼看向面无人色的李薇,眼神平静无波,却让李薇如坠冰窟。
“李总监,”云雪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她甚至没有看地上哀嚎的人,目光如寒星锁定李薇,“你被解雇了。立刻、马上,滚出云氏大楼。你,还有你带来的垃圾。”她按下内线电话,“安保部?总裁办公室,清理垃圾。另外,法务部准备材料,起诉李薇职务侵占及诽谤。”
李薇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被林羽那毫无温度的目光一扫,所有的话都冻在了舌尖。她怨毒地剜了云雪和林羽一眼,踩着高跟鞋踉跄奔出,连地上两个同伙都顾不上。
安保人员迅速进来,沉默而高效地将两个丧失行动能力的“保安”拖了出去,地毯上只留下几道狼狈的拖痕和淡淡的汗味。办公室门重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云雪紧绷的脊背几不可察地松懈了一瞬。她端起微凉的咖啡,指节用力得发白,试图压下心头翻涌的寒意和……一丝后怕。陈天雄的手,比她想象的伸得更长、更毒!李薇只是条被推出来的疯狗,照片是警告,那两个打手是试探,更是赤裸裸的威胁。
“你怎么样?”她强迫自己将目光转向林羽,声音依旧清冷,但尾音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刚才那干净利落到近乎残酷的制服过程,再次提醒她,这个男人平静外表下蛰伏着何等可怕的力量。
“没事。”林羽的回答简洁依旧。他走到落地窗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楼下街道,像在确认是否有残余的窥视。阳光勾勒着他侧脸的轮廓,坚毅而冷峻。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是轻柔的三下。唐心推门而入,白大褂纤尘不染,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和笑意,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小型医疗箱。她目光扫过略显凌乱的办公室,在云雪和林羽脸上停留片刻,笑意更深了几分,带着洞悉一切的狡黠。
“哟,大清早就这么热闹?”她径自走到沙发区坐下,打开医疗箱,拿出采血针和几支真空采血管,“例行公事,云总,还有你,林大保镖。昨天那点‘小意外’,总得检查下有没有后遗症。”她的目光特意在林羽身上转了转。
云雪蹙眉,有些不耐烦:“我没事。”
“有没有事我说了算。”唐心笑容不变,语气却不容置疑。她熟练地给云雪消毒,采血,动作轻柔利落。轮到林羽时,他沉默地挽起袖子,露出精壮的小臂。
针尖刺入皮肤,暗红的血液缓缓流入采血管。唐心低头操作着,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锐利光芒。当针头拔出,她用棉签按住针眼时,指尖似乎无意地在林羽手臂内侧一道极其浅淡、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的旧疤痕上停留了一瞬。
“好了。”唐心利落地收拾好东西,站起身,“结果出来通知你们。尤其是你,”她指了指林羽,半开玩笑半认真,“可别真是什么改造人,抽你一管血就暴露了。” 她拎起箱子,哼着歌离开了,留下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
办公室重归寂静。云雪重新坐回宽大的座椅,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宿醉的头痛和刚才的惊扰交织在一起。她拿起桌上那杯早己凉透、属于林羽的清水,走到他身边。
“喝了。”她把杯子递过去,目光落在他后颈项链搭扣处露出的那截皮肤上,那道疤痕在银链下若隐若现。
林羽微微一怔,还是接过杯子,仰头喝下。温水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意外的暖意。
就在他放下杯子的刹那,云雪胸口忽然传来一阵微弱却清晰的震动,带着奇异的温热感!她下意识地低头,隔着薄薄的丝质衬衫,清晰地看到那枚紧贴肌肤的深蓝色泪滴形宝石吊坠——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正从内部散发出极其微弱、却不容错辨的幽蓝色光芒!
那光芒一闪即逝,快得如同幻觉。但云雪的心脏却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这条项链,从小到大从未有过任何异样!它为何会在林羽喝下那杯水的瞬间……
与此同时,唐心快步回到自己专属的医疗实验室。厚重的自动门无声滑开又闭合,隔绝了外界。她脸上轻松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她迅速将林羽的血液样本放入一台造型奇特的银色分析仪。
屏幕上,复杂的波形图和数据流瀑布般刷过。唐心的眼睛死死盯着,呼吸不自觉地屏住。几秒钟后,分析仪发出一声低微的完成提示音。屏幕中央,一行加粗、高亮、刺目的猩红警告弹窗猛然跳出:
**【警告:检测到未知高活性纳米金属粒子!浓度:致死量387倍!活性:异常增殖中!关联性:与样本s-07(云雪母亲遗物表面残留物)匹配度99.8%!】**
唐心瞳孔骤然收缩,手指猛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死死盯着那行字,仿佛要将屏幕灼穿。几秒后,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伸出手指,狠狠按下了屏幕角落一个骷髅头标志的按钮——【彻底删除报告及原始数据】。
屏幕闪烁一下,归于黑暗。冰冷的仪器嗡鸣声里,唐心靠在冰冷的操作台上,脸色惨白如纸,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实验室里回荡。林羽的血液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而且浓度高到足以瞬间杀死几百人!更可怕的是,这东西……竟然和云雪母亲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