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奇怪的伤

先前办理入学的事都是林蔓蔓来的,入学这一日还要继续相看,如果孩子太小或是智力不够,就算是先前交了钱也会退回来。\n\i,y/u_e?d`u`.?c′o¨m`

自己的弟弟多聪明林蔓蔓是知道的,所以从来就没有担心过他没法入学。

现在一看,先生果然很满意他。

“几岁了?”李夫子的声音很温和。

“回夫子,五岁了,过了年就是六岁。”林砚规规矩矩地行礼,声音虽然稚嫩,却很清晰。

“可曾认过字?”

“爹爹教过一些,爹爹过世之后就是姐姐在教,《三字经》能背一小半,里面的字全都能写得很好。”林砚老老实实地回答。

李夫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了笑,“夸下海口可不好。”

“夫子,我可以写给您看,也可以背给您听。”

李夫子闻言,当然愿意考校一下,让人拿来笔墨。

林砚端端正正握笔,挺直了腰杆,在纸上连写了好几个字。

李夫子开始出题,他说上一句,林砚写下一句,这样又能考他背诵,又能考他写字。

谁知道这孩子对答如流,先毫无滞涩地背一遍,然后再在纸上写下来,甚至还能讲一点自己的粗浅理解,虽然稚嫩,却显出超越年龄的思考能力。*r·a+n′t?x¢t../c¨o¨m¢

李夫子捋着胡须,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见过太多被家里娇惯得顽劣不堪或呆板木讷的蒙童,像林砚这般知礼聪慧又沉静的,实属难得。

“嗯,不错,是个读书的好苗子。”李夫子点点头,看向一旁安静等待的林蔓蔓,目光中带着赞许,“你爹爹和你姐姐教得极好,林砚,从今日起便来书院进学吧,束侑按规矩来便是。”

林蔓蔓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书院怎么会不喜欢好苗子呢?自己的弟弟聪明又乖巧,不知道多招人喜欢。

“多谢夫子,砚儿定当勤奋向学,不负夫子期望。”

林砚小脸激动得通红,也学着姐姐的样子,像模像样的作揖,“学生林砚,多谢夫子。”

接下来就有人带着他们去办入学,林砚要在这里住宿,还要多交一笔钱,饭菜也分好几等。

林蔓蔓让他住了两人一间的,饭菜也选了甲等,一次性结清了一年的钱。

“好了,砚儿,今日开始你就要住在这里了,休沐的时候我会来接你,你如果害怕,也可以告诉夫子,会有人给我们带信的,你现在还很小,就算是不适应这里也没有关系,不要太逼自己了。*0$??0-小§说¤:网eˉ~ t#已t£`发£]布?~最¤新*?-章3<节?.”

林砚摇了摇头,“不怕,我一点也不怕,姐姐放心。”

看着弟弟眼睛里迸发出的对知识的渴望,林蔓蔓觉得所有的辛苦和筹谋都值了。

知识是改变命运最锋利的宝剑,这把剑,她终于亲手递到了弟弟手中,接下来就看他如何利用这把剑斩妖除魔。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砚儿最厉害了。”

本以为这么小的孩子会舍不得姐姐,结果到头来,却是自己有些舍不得这个小正太,只怕还要花些日子才能适应他不在家里的日子。

……

林蔓蔓隔一日进山一次,说是去看看地里的庄稼,其实是等着跟大傻个儿相遇。

上次说好了要去看看他爹的伤,没有他带路怎么去呀,可是好几次进山都没有遇到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

她不知道的是,暗处一直有人在窥视着她的举动,就是想看看此人是否有可疑之处。

接连进山好几次,这一日她正在浇水,有个人突然出现在她后面,不用问都知道是谁了。

林蔓蔓回过头来,高大的身影依然给人压迫感,她突然觉得害怕。

这荒山野岭的,要是发生点儿什么事,只怕都没有人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大胆了?

大傻个儿说道,“我说服了我爹,他愿意让你去看看,只不过此事不能外传,他……爱面子。”

毕竟已经答应过人家了,所以尽管有些担忧,林蔓蔓还是点了点头,“我今天正好有空,走吧。”

大傻个儿在前面带路,林蔓蔓在后面跟着,她随身背着的布包里放着一把镰刀,手放进布包,一直握着刀把。

不可尽信于人,永远都要保持警惕。

左弯右绕,上坡下坎,总算是到了一处小木屋旁边。

大傻个儿推开院子,喊了一声,

“爹,我把那个小大夫带来了。”

林蔓蔓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大夫,我不会治病的,只不过是经常采草药去卖,所以一般的草药都认得,你爹的伤要是太严重了,我会替你们去问问大夫,就说是我家里人伤了。”

大傻个儿没有回应她,不道谢也不拒绝,她就当他答应了。

这小木屋还分了好几间屋子,各处收拾得干净妥帖,院子里晾着兽皮,墙角放着弓箭和柴刀等物,一看就是猎户的居处。

他们父子二人就住在这深山当中,一住就是许多年,耐得住寂寞的人一般都不简单,林蔓蔓心底升起一阵佩服。

进了屋子,林蔓蔓更加紧张了,布袋中的手将刀把握得更紧,脊背甚至渗出了一层薄汗。

床上躺着一个老伯,大傻个儿进屋就给他端了水喝,“爹,这就是那个小大夫。”

老伯咳嗽了声,“姑娘,我这伤好几年了,要不是疼得厉害,真不想去管它,如果你能治,还请帮帮我,要是治不了,也请保守秘密,老汉我这张脸还要呢。”

林蔓蔓点头,看了他腿上的伤。

的确是跟大傻个儿描述的一样,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伤了好几年的,伤口有腐肉,一直无法愈合,边上的血都是黑色,还散发着一点臭气。

也难怪这老伯不愿意出去了,有这样的伤,的确是不愿意见人。

大傻个儿和他爹应该是同一种伤,可是他需要打猎谋生,忍住疼痛,穿梭于丛林之中,现在想想也是不容易。

她老实说道,“我不是大夫,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伤,我只会采药,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想留下一点腐肉,找个机会问问荣顺堂的大夫,就说是……我家亲戚的伤。”

两人对视了一眼,老伯点了头,“好,只不过我们父子只愿在此隐居,还请姑娘……”

“保守秘密是吧?没问题,说出去对我也没什么好处。”林蔓蔓直接就答应了。

对她来说,要是治好了伤,那可是功德一件,还会有奖励的,她好端端的传人家私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