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嗔笑:“殿下何时来的?”
太子懒懒的扬起狭长的丹凤眼睨着她。¨齐_盛~小?说?网- \免/费?阅`读?
见她发髻上插着的步摇因她略微扭身的动作,簪尾垂下的流苏与耳后蓬松的发丝绞在一块。
轻轻伸手给她拨正。
并没有回她方才的话。
刘婉也适应了太子时而的高冷不理人。
朝他笑笑后继续欣赏着殿中的歌舞。
月色如流水,虽是腊月,整个大殿中烧着地龙,也不觉冷。
而舞姬们穿的也甚是单薄,皆是轻纱,翩翩起舞间灵逸飘动,不露骨而逸然,配着如潺潺溪水般柔和的丝竹悦耳声。
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宴席进行了大半,舞姬乐伶舞毕,悉数退了出去。
来到了送礼环节。
最先给皇后送生辰礼的是皇帝,只见皇帝给一旁的贴身太监看了一眼。
一个太监规规矩矩的捧着一个奢华匣子送到了皇后的面前。
皇帝示意皇后打开看看。
皇后笑着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喜不自禁。
原来皇帝送的是一柄玉如意,那玉脂白剔透又泛着如盈月般的柔和。
皇后显然对这礼十分的满意。
皇帝送完礼,就到了下方的嫔妃们了,送的也是一些珍贵香料绸缎等一些常见之物。°|求e(;书#?帮o ^更*(新??最?u全¢
见时候差不多,陈芸起身给皇后和皇帝欠身行礼。
笑道:“姑母生辰,我寻思姑母也不缺珍贵之物,向大隐寺求了一件稀罕物进献给姑母。”
皇后笑道:“什么罕物如此神秘,本宫可要好生瞧瞧。”
说着陈芸的贴身侍女碧落端着一托盘上来,上面盖着红布。
皇后命人去把它揭开。
是几枚流光闪闪的琉璃寿桃,色彩纷呈如真的般。
皇帝大笑:“倒是稀罕,拿上来朕瞧瞧。”
宫女接过碧落手中的托盘送至皇帝皇后的面前。
皇帝拿起一个看了看。
道:“芸儿倒是还如小时般机灵,主意多。”
皇后笑着应和,显然对陈芸送的礼甚是喜爱。
命人收了下去。
陈芸送了礼,张侧妃也命人把自己备的礼献了上去。
是一幅金线绣的观音像,流光溢彩。
看不出皇后是否喜爱,笑着给了些赏赐。
见众人都送得差不多了,刘婉款款起身。
微微给上首的二人福身见礼。
笑着道:“儿媳没甚稀罕进献于母后,偶然见得了一副八仙贺寿挂屏,十分喜爱的紧,恰逢母后千秋,正好借花献佛转赠母后。|£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2”
“愿母后福寿安康,与父皇百年好合。”
说着红玉绿竹手执大大的花轴至殿中,红玉拿下罩袋,与绿竹两人徐徐展开挂屏。
待展开,皇后看了,笑意连连。
皇帝唤人拿上去细看。
看了一番,笑道:“倒是幅好挂屏。”
皇后接过他的话茬:“臣妾看着也是极好,看这手执荷花的何仙姑,真是栩栩如生,好似近在眼前呢。”
皇帝点点头,看了一会,皇后挥挥手,让人收下去。
望了一眼下方的刘婉,眼里的原有的厌恶淡去几分。
笑道:“太子妃有心了,坐吧。”
刘婉亦笑着道谢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皇帝的声音响起。
“朕听闻太子妃己育有子嗣几月有余,想是朕不日便能抱嫡孙了。”
刘婉听皇帝点自己,忙起身听训。
太子则悠悠起身,向皇帝作揖,沉声道:“蒙父皇挂念。”
皇帝笑道:“也是喜事一件,来人!赐酒!”
话才落下,皇帝的贴身太监把带来的‘仙露饮’倒了两杯置于托盘中,交给皇后宫中的宫女。
那宫女接过,缓缓端下来递给太子和刘婉。
太子端起刻有龙纹的琉璃杯,刘婉则端起杯壁烧有百鸟朝凤的那杯。
端起杯子,容不得她犹豫,与太子一齐向皇帝谢恩。
“谢父皇赏赐!”
酒杯放在唇前,余光偷偷瞟了一眼太子。
见他喝下,才随着他慢慢喝下。
其实有孕在身,是不宜喝
酒的,但形势比人强,容不得她不喝。
不过这酒的味儿倒是奇特。
清冽甘甜,没有多少酒味,下咽许久口里都还有淡淡的酒香,久散不去。
这一番宴席差不多到了亥时才散席。
刘婉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告别皇后。
走出娇鸾殿,寒风吹来打的她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几分。
太子见她红润的脸颊这会被寒风吹的泛白。
伸手给她拢拢围脖,又摸了一下她手里的暖手炉是否还是热的。
刘婉笑嘻嘻的朝他说道:“多谢殿下。”
走在空荡的宫道上,刘婉想起一事。
问跟在太子身后的德福:“德福公公,方才皇上赐与我和殿下的酒叫甚名?口味甘甜,嘴里这会还有淡淡的酒香呢,我以前怎没喝过?”
德福抬眼瞄了一下太子,见太子不语,缓了口气,才笑着回她。
“娘娘有所不知,那酒乃是陛下特饮,名唤‘仙露饮’,取西季鲜果再搭上天山上夏日的冰雪所融化的雪水酿制而成。”
刘婉好奇,“西季鲜果?如何聚集。”
德福回到:“这西季的果实倒是好收集,把应季的果子摘下,置于冰窖里,等于来年的夏天再发酵酿制。”
“这其中最难的是天山上的雪水,必须是夏日所化的且运到京都不超过五日的才可用,待聚集了雪水和百样鲜果,其中酿制的工艺又极其繁琐复杂,因此这‘仙露饮’量极其少,只供陛下特饮。”
“而它的味儿,娘娘今日也尝了,自是一般果酒佳酿不能比得。”
刘婉听后有些愕然,简单的一口酒。
竟有如此复杂又繁琐的工序。
说着来到了车舆旁,叹息一声。
这天宫的奢华让人难以想象,她无能为力,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甚至连自己的命运的主掌不了,没资格在这里感叹兴亡百姓苦。
红玉上来扶她上车,才一进入车厢。
里面便暖烘烘的。
她进了之后,太子也紧随其后进入车厢。
等里面的两人坐好,车夫把马凳一收,便赶着马车慢慢往东宫去。
许是车厢里太过暖和,本己消散的睡意。
这会卷土重来。
眼皮子打架的厉害,终是忍不住,靠着车厢壁朦胧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