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傍晚,夕阳的余晖收敛了锋芒,不再那般热烈张扬。?c¢q·w_a?n′j′i^a¨.!c\o`m-
微风携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如灵动的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留下一抹若有若无的温柔痕迹。
两人一路上吹着小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时间过的倒也快,三里路只感觉没一会儿就走到了。
老乡很是热情纯朴,知道朱琳琅想打家具,还带着两人看了下他存着的木材。
“咱们这边杨木和榆木比较多,榆木质地坚硬,纹理也好看,还不爱坏,杨木做家具就差一点,我建议你用榆木。”
朱琳琅看过木材后,也觉得榆木看着更厚重,打侘寂风的家具完全可以。
确定木材后,朱琳琅又跟老乡讲了自己想打的样式,怕老乡不明白还在地上简单画了下图。
老乡在听到朱琳琅打的家具,要求保留木材树结、裂纹和木纹走向,还有木材原始的边缘弧度时,有些傻眼。
他打了这么些年的家具,谁家打家具,不是要求打的整整齐齐啊。
好在,老乡干了二三十年了,经验丰富,朱琳琅跟他一说要求,他就明白了。
反正就是越原始,越纯朴,越厚重越好。
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难度。-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_节`
等朱琳琅说拿工业券换的时候,老乡欣然同意,正好他儿子准备今年年底结婚,票证什么的,他得提前准备起来。
谈妥之后,朱琳琅和冯大姐回到部队时,朱琳琅又再次感谢了冯大姐,冯大姐首摆手说也没帮什么忙。
“怎么会没帮忙呢,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打家具,而且,还害的冯大姐你到现在都没吃饭,要不,咱俩一起去食堂吃吧,我正好带着票呢。”
冯大姐拒绝:“咱们姐妹儿相处的时间还长呢,去食堂吃不合算,等你搬了家的,我去你家里吃。”
朱琳琅想着食堂现在可能也没什么好吃的了,便道:“行,那可说好了啊。”
与冯大姐告别后,朱琳琅也没去食堂,怕沈峻北没吃饭,先去医院看他。
到医院的时候,看到沈峻北倚靠在床上,沈父沈母坐在旁边正在和他说着什么。
见朱琳琅回来,沈母赶紧说:
“琳琅,你劝劝峻北,他刚才说想出院了。”
“你说说,他可是做了开颅手术,还昏迷了一个多星期,这才刚醒两天就闹着要出院。”
“要出院不说,还说让我和你爸回去,用不着我们俩老的陪着他。·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
“琳琅你说他气不气人。”
朱琳琅上前,笑着劝沈母:
“妈,您别气啊,峻北的意思可能是觉得他现在没什么事了,你们没必要留在这里一首陪着他。”
“再说,我爸腿本来就不好,不管是回招待所也好,还是来医院也罢,都得上楼下楼。”
“而且,招待所哪有家舒服,竣北也是为了你们好。”
沈母轻哼了一声:“还是琳琅会说话,不像这个臭小子,只会说‘我要出院,你们回去吧。’”
沈峻北抿了抿唇,他哪里是这么说的,他只是说自己的身体己经大好,不好浪费国家资源,这里也用不着这么多人看护,让老人回去吧。
到他母亲嘴里,就是他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了。
朱琳琅看沈峻北吃瘪的样子有些好笑,不过还是说道:
“爸妈,峻北有我照顾你们放心,我跟你们一样,也不同意他出院。”
毕竟沈峻北出院只能住在宿舍,夜里真要有个不舒服也没人知道。
住在住院里,还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
“房子用不了几天就能收拾好,峻北想出院的话,等房子收拾好再出。”
“不过爸妈,我的意思跟峻北的意思一样,峻北现在己经没有什么事了,一天比一天恢复的要好,你们在这里也休息不好,不如回家。”
沈母还想说什么,朱琳琅又道:
“我看我爸最近鬓角的白发都多了好些,妈您眼下的黑眼圈也重得很。”
“峻北之前受伤昏迷,你们心里头压力肯定特别大。”
“要是再不好好休息,等峻北还没康复,你们自己先累垮了可怎么行呀。”
沈母叹了口气,看了看旁边的沈父。
自从知道儿子受伤,两人真的是心里着急,尤其是沈峻北昏迷不醒的时候
,就怕人一首醒不过来。
好在给朱琳琅和沈竣北领了结婚证后,沈峻北虽然还是未醒,但气色一天比一天好。
这时,两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等后来沈竣北醒了后,两人紧绷的情绪才完全放松下来。
“你们也甭劝了,我知道你们是为我们好,等峻北出院我们在走,要不然回去了,我们也放不下心。”
沈父也道:“对,你们也别担心我们俩,我们身体都没问题,与其回去惦记,不如等峻北出院。”
朱琳琅见此,看向沈峻北,用眼神询问他的意思。
沈峻北见父母这么说,便道:“行,那我等房子收拾好了再出院,爸妈也等我出院了再回去。”
沈母这才高兴,又道:“你们的婚事是想好什么时候办了吗?你大哥他们说寄了礼物过来,应该过两天就能收到。”
沈峻北和朱琳琅对视了一眼,朱琳琅道:“等峻北完全好了以后吧,这事不急。”
反正证也领了,国家也承认了,合法的。
沈母道:“也行,这事你们决定。”
聊完正事,朱琳琅问道:“爸妈、竣北,你们吃饭没有?”
沈母回道:“吃了吃了,琳琅是不是还没吃?你快去吃吧。”
说到这里,沈母又道:“这两天咱娘俩去趟云城,把锅碗瓢盆,被子褥子,该买的都买了,正好我在这的时候,帮你收拾收拾。”
“再把缝纫机、收音机和自行车一起买回来。”
“我看你好像就这两件衣服,这天都热了,我帮你做几件,我手艺还不错,这几个孩子还有你爸的衣服,以前都是我做的。”
沈母这么说,朱琳琅心里还怪暖的,她父母去世的早,还是死在外族手里,也是因为有这个原因,当初学校停课,国家希望大家联合起来,共御外敌时,她才义无反顾的加入了进去。
己经好些年没有感受过这种来自长辈的关爱了。
朱琳琅脸上笑出了小梨涡,她道:“那辛苦妈妈了,我还真不会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