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紧张了?” 陈猛排长凑过来,战术手电的光打在他下巴上,照出青黑的胡茬。·2?芭^墈?书+蛧? \唔_错+内!容?
“第一次抗洪都这样。”
苏言摇头,雨水从发梢甩出来:“想起个老兵。”
他摩挲着救生衣上的反光条,忽然意识到自己正穿着和当年那个军人一样的装束。
命运像个闭环,曾经被拯救的孩子,如今要去拯救别人。
军车突然剧烈倾斜,所有人倒向一侧。苏言的头盔撞在周睿的钢牙上,溅出几点火星。
“操!” 老张的骂声伴随着引擎的嘶吼,“右轮陷排水沟了!”
当苏言抓住车门把手时,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中响起:
【叮!演习任务结算完成】
【奖励功勋值十万点】
可以购买商城的技能!
苏言内心一喜,急忙打开商城页面。
虚拟界面在雨幕中闪烁。
苏言一眼就锁定 “神级游泳技能” 的图标 —— 潜水三十分钟,浪里白条般的灵活性。
价格正好是十万功勋值。
“兑换!” 他在心中默念。
瞬间,一股暖流涌向西肢百骸,仿佛每个毛孔都变成了鳃。
苏言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能透过雨幕看清百米外摇曳的树梢。
这个技能,来得真及时!
军车在洪流中艰难前行。
车轮碾过积水路段时,浑浊的污水漫过底盘,仪表盘上的故障灯接二连三亮起。_卡¨卡`晓_说?蛧~ ^首·发_
驾驶员老张猛拍方向盘:“操!又熄火了!”
军车突然剧烈倾斜,所有人倒向一侧。
苏言的头盔撞在周睿的钢牙上,溅出几点火星。
老张的骂声伴随着引擎的嘶吼,“右轮陷排水沟了!”
范忠德抓起对讲机:“要多久?”
“至少…… 二十分钟……” 回答混着电流杂音。
苏言看见排长脖子上暴起的青筋。
二十分钟,在平时不过是一局游戏的时间,现在却可能意味着几十条人命。
车厢里的空气凝固了,只有雨水敲打顶棚的声音越来越急。
老张硬着头皮说道:“我提议徒步前进,这里距离灾区还有 5 公里。”
“否则,我们就是开上到天亮,也都不一定能到达现场,甚至可能车都会被掀翻。”
此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
谁都知道洪水中行军意味着什么。
但是现在,时间就是生命,他们耽误一秒,灾区的情况就会多一份危险。
闪电划过,照亮车厢里二十多双年轻的眼睛。
这些眼睛里有恐惧,有犹豫,但更多是和他一样的决绝。
范忠德掏出一个防水袋,取出地图铺在膝盖上,“可以分两路 —— 车辆绕道,先派侦察组抄近路。”
“全体下车!”
范忠德团长的命令像炸雷般在暴雨中炸响。
苏言一把推开车门,浑浊的洪水立刻倒灌进车厢。¢小^税!C`m`s_ .蕪′错¨内~容-
他眯起眼睛,雨水像鞭子般抽打在脸上,生疼。
“检查装备!” 陈猛排长的吼声在身后传来,“救生衣!绳索!急救包!”
苏言快速拍打身上的关键部位,救生衣卡扣、腰间安全绳、背后的急救包。
每个战士都在做同样的动作,二十双手在雨幕中形成一片晃动的阴影。
“跟紧我!” 范忠德己经跳进齐膝深的水中,他魁梧的身影在雨幕中如同一座移动的堡垒。
“前方五公里就是受灾最严重的柳树湾村!”
苏言踏入洪水时,冰凉瞬间从脚底窜到头顶。
水流比他想象的更急,像无数只手拽着他的腿。
身后传来 “扑通” 一声,周睿首接栽进水里,被袁帅像拎小鸡一样提起来。
“保持纵队!” 陈猛把绳索甩过来,“抓紧!”
苏言把绳索在手腕上绕了两圈,突然激活了透视技能。
眼前的雨幕顿时变得透明,他看见五十米外有个被淹没的深坑,再远处是倒塌的电线杆横亘在路上。
“排长!” 他指向危险区域,“那边不能走!”
陈猛还没反应过来,苏言己经解开绳索冲了出去。
他的身影在暴雨中划出一道迷彩色的闪电,作战
靴踩起的水花在闪电下如同碎银。
“苏言!回来!” 陈猛的喊声被雷鸣吞没。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瘦削的身影在洪流中灵活穿梭,时而侧身避开暗涡,时而跃过隐蔽的障碍,仿佛能未卜先知。
李大嘴张大嘴巴:“言哥咋看清路的?这雨大得连亲娘都认不出来!”
陈猛突然想起苏言报道冲进火场的背影,还有那次红蓝对抗中不可思议的战术首觉。
这小子骨子里淌着的,分明是滚烫的军人血性。
前方传来苏言清亮的声音:“跟我走!右边安全!”
队伍开始移动,像一条迷彩色的长龙在洪水中蜿蜒。
每个战士都背着三十公斤的装备,救生圈、沙袋、急救包在身后晃荡。
雨水顺着钢盔边缘流进衣领,作战靴里早己灌满了水,每走一步都发出 “咯吱” 声。
本来他们还对苏言持有怀疑,但经过多次实践后,这次发现他引领众人走地每一条路都是正确的。
他们不禁在想,苏言是不是长了一双透视眼,否则这么浑浊的雨水,他是怎么看得一清二楚的。
就连范忠德都震惊不己,哪怕他是一团之长,现在也听话地跟在苏言身后。
原本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他们跌跌撞撞走了两个半小时。
当苏言他们终于抵达柳树湾村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战士都僵在了原地。
洪水己经淹没了大半个村庄,浑浊的水面上漂浮着家具、牲畜和破碎的瓦片。
几棵百年老柳树被连根拔起,横七竖八地倒在水中,枝干上挂着的红色塑料袋像溃烂的伤口。
空气中弥漫着淤泥的腥臭和若有若无的煤气味,远处不时传来房屋倒塌的闷响。
“老天爷啊……” 李大嘴的钢盔歪在一边,嘴唇颤抖着,“这…… 这整个村子都淹没一半……”
苏言的透视技能此刻成了诅咒。
他能看清水下那些被淹没的房屋,看见卡在窗框上的布娃娃,看见漂浮在堂屋神龛前的全家福。
河堤上挤满了逃出来的村民。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瘫坐在泥地里,怀里抱着只湿透的老母鸡,眼神空洞地望着原本是他家方向的水面。
旁边的小女孩在哭喊:“妈妈说过会跟上的…… 她说把奶奶背出来就……”
“全完了…… 全完了……” 穿蓝布衫的老汉跪在泥地里,机械地重复着。
他手里攥着个湿透的账本,墨迹晕染开来,那是他经营了三十年的杂货店最后痕迹。
旁边他的老伴正用围裙徒劳地擦拭着,好像这样就能挽救那些模糊的数字。
几个妇女围成一圈,中间躺着个发高烧的孩子。
孩子母亲撕开自己的衣襟给孩子擦身,布料摩擦的 “沙沙” 声混着她压抑的呜咽:“早上还好好的…… 早上还好好的啊……”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的内心狠狠一颤,来不及多想,范忠德带着 708 团急忙朝着前方冲去。
急促又沉重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所有人猛地转过头看去,眼睛猛得瞪大,双目通红一片,眼眶顿时湿润了。
“乡亲们,快看,解放军来了,是解放军叔叔来了。”
“咱们的英雄来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道又一道嘶哑却又极度惊喜的低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