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宫女的服侍下更衣完毕,季明玉与陆正淳同席而坐,红烛晚宴,与寿皇宫的白烛挂带一个在天一个在地。·x\w+b^s-z\.?c`o,m/
“依娘娘所言,谁最有可能为此事?”
陆正淳慢悠悠的给季明玉倒上一杯西域进贡来的葡萄美酒,再给自己满上一杯黄酒。
季明玉看了一眼侍奉在侧的宫女,两人低着头瑟瑟发抖。
“二皇子,北静王,无出其二者。”
“好酒!”
陆正淳满饮一杯,又倒了两盅,“天气甚寒,你二人同本督喝上一杯!”
“奴婢不敢!!”
“嗯?”
陆正淳一把扯过一名宫女搂在怀中,“不给本督主面子?”
宫女俏脸通红,今日所见所闻当真颠覆了她的认知。
陆正淳饮过半,递到宫女唇边,“美人,本督亲自喂你。”
宫女见陆正淳也喝过酒水,闭上眼睛羞涩的一饮而尽,偶有酒滴洒落,倒是另有情趣。
季明玉慢斯条理的轻抿一口,神色平淡。
嘭,嘭!
待两声倒地的声音响起,季明玉方才开口道:“早知如此,还不如让清秋前来。”
“呵,进了宫中也是受罪,倒不如早些投胎,选个好人家。!y¢o,u,p\i+n^b.o+o^k?.?c~o,m/”
季明玉面目含笑,绯红的脸颊之上,一双眸子略显妖冶。
“你我二人死后怕是要下十八层地狱。”
陆正淳嗤笑一声,“天若有情天亦老,阎王爷恐怕得为武安君新开个一百八十层。”
季明玉侧目,对视上地上一双涣散的瞳孔。
“天若有情天亦老?”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陆正淳发现季明玉是和自己越来越像了。
“为何说二皇子与北静王最有可能为此事的始作俑者?”
琉璃盏中的葡萄酒暗红如血,季明玉轻轻摇晃酒盅。
“大皇子骄奢淫逸,但对陛下与太妃皆存敬畏,二皇子外表风流浪荡,却隐藏最深,三皇子随陛下亲征,西皇子文采斐然,礼贤下士,却最是傲气不过,他若行事,必如太子李承乾。”
陆正淳一紧手上的腰肢,“娘娘倒是对几位皇子了解颇多。”
“呵,毕竟原先他们还要唤我一声母后。”
陆正淳轻扣季明玉紫裙上的系带,“北静王呢?”
“我方才所言那几人,唯有北静王姓水。.8*6-k.a,n~s-h*u*.′c\o.m¨”
“司徒家能出二皇子这不孝子孙,未尝出不得第二人。”
季明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如我同你打一个赌,若背后之人为此二者,你便答应我三件事,若为他人,我允你三件事。”
陆正淳轻饮一口季明玉锁骨之上滴落的葡萄酒,回味道“可。”
幕后之人是谁对于陆正淳而言并不重要,反正是个死人而己。
陆正淳得寸进尺。
“不过娘娘人都是我的,还有什么可允我的呢?”
“呵。”
季明玉轻笑一声,抬手合起紫裙交领,起身道:“谁说我是你的了?”
裙角划过指尖,陆正淳看着季明玉的背影,端起琉璃盏中半杯葡萄酒一饮而尽。
“娘娘可知辽东总督为何人?。”
季明玉赤足轻移,懒洋洋的靠卧在床榻上。
“张元徽。”
季明玉倒是行走的大乾百事通,寻常女子,哪个能有她这般见识。
陆正淳眉头一挑,想不到竟然不是吴三桂。
“娘娘可听说过吴三桂此人?”
季明玉神色一冷,“吴襄之子吴三桂?”
陆正淳放下琉璃盏,“吴襄何许人?”
“天治十三年武状元,后为云州守备,及至三十年,拙山海关副总兵,天子敢铤而走险夺家父兵权,此人居功至伟。”
陆正淳起身负手道:“娘娘对此人如此了解,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
季明玉香肩半露,楚楚可怜的凝望陆正淳。
“早些年我尚未入宫,此人在父亲手下为将,可是多次想为其子提亲呢。”
“哈哈哈哈!如此说来,我还要谢过陛下选娘娘入宫。”
陆正淳戴上金色簪缨二龙戏珠黑圆帽,又披好云纹赤边黑锦袍。
“娘娘早些歇息,我上诏狱走一趟。”
季明玉目
光转向侧卧脸上泪光点点仍在酣睡的鸳鸯,“你这相好的不要了?”
“劳烦娘娘替臣照看一二!”
……
诏狱中,守卫的狱卒哈欠连天,夜半寅时,最是倦怠。
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
“谁?!”
“东厂督主!”
火光照映在陆正淳身上,门口狱卒连忙单膝跪地行礼。
“参见督主!!”
诏狱与天牢不同,天牢由大理寺掌管,而诏狱素来由锦衣卫掌。
但如今,诏狱早己易主,锦衣卫留在神京城的几个虾兵蟹将,坟头草刚冒尖。
陆正淳微微颔首,踏入诏狱,待越过大门,回头看向守门的数十余厂卫。
“本督主未出示令牌,为何能进?”
领头的百户哑然,一众东厂番子更是迷糊。
陆正淳如鬼魅,瞬息之间站到单膝跪地的众人前,居高临下看着领头的百户。
东厂初创,就瞬间膨胀至此,很多细节之处可以说完全没有。
“自即日起,本督主入诏狱需查督主令与司礼监秉笔大太监印,除本督主外,需查身份令牌与本督所绶象牙牌,若有假冒之人,就地正法,可曾听清楚了?”
“诺!请督主示督主令与司礼监秉笔大太监印!”
待领头百户看过两样信物,陆正淳才满意的点头转身进入诏狱。
“贾化如何了?”
身侧的狱卒小声道:“督主,此人偷偷用血在衣上书状词,想收买吾等将此书陈于世。”
陆正淳阴恻恻一笑。
看来诏狱还是过的太过舒坦,竟还有闲心写血书。
转过几个小弯,陆正淳就看到在干草上蜷作一团,睡的打呼的贾雨村。
贾雨村睡的死,竟是有人来也没察觉。
“提开水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