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碌碌……
一颗头颅。*微`趣+晓,说? .追¨最′歆!漳~踕·
一颗覆盖着墨绿色鳞片的头颅,在粗糙的黑色岩石地面上滚动了几圈,停了下来,沾满了灰尘和污血。
头颅上那双曾经锐利、此刻却凝固着无边惊愕与绝望的竖瞳,空洞地朝着墨鳞的方向。
断裂的脖颈处,伤口呈现出被某种恐怖能量瞬间撕裂的狰狞痕迹,紫黑色的晶化侵蚀仍在缓缓蔓延,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焦糊味道。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通道。
所有暗鳞族,包括强行支撑的长老蚀骨,身体都如同被冻结。
墨鳞跪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地上那颗头颅,瞳孔放大到了极致,仿佛要将那熟悉的轮廓烙印进灵魂深处。
那是……血爪!
他年幼时最崇敬的战士,族中为数不多的星耀级王者之一,上次被派出为紫晶族“探路”的精英!
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屈辱和不甘,随即,便是足以焚毁理智的滔天怒火!
“嗷吼——!!!”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混合着极致痛苦与暴戾的咆哮,如同受伤的远古凶兽从墨鳞喉咙深处炸裂!
跪地的身体如同压缩到极限的弹簧猛地弹起!
覆盖着狰狞骨刺的粗壮尾巴撕裂空气,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卷起一道惨白的死亡弧光,狠狠刺向悬浮的紫晶使者!速度快如闪电,首取其咽喉要害!
这一击,凝聚了墨鳞所有的力量、所有的仇恨、所有的绝望!
蚀骨长老的嘶吼与紫晶使者冰冷的哼声几乎同时响起!
“墨鳞不可!”
“找死!”
使者那光滑的晶质面甲上,熔岩裂缝般的目光骤然亮起刺目的红光!
他甚至没有移动分毫,覆盖着紫晶的右手随意地向前一按。-2/s¢z/w`./c+o-m′
嗡!
空间仿佛凝固了。
墨鳞那挟裹着滔天恨意刺来的骨尾,距离使者咽喉不足三尺时,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亿万紫水晶构筑的叹息之墙!
咔嚓!
刺耳的爆裂声密集炸响!
墨鳞那足以洞穿钢甲的狰狞骨尾,从最尖端开始,寸寸碎裂!
惨白的骨刺碎片混合着墨绿色的血肉鳞片,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掌狠狠碾过,瞬间炸成一蓬血雾!
“呃啊——!”
墨鳞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砸中,以比冲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狠狠撞在身后的巨大黑岩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白*马`书,院? +庚?薪*嶵~全*
岩壁被他撞得凹陷下去一大片,蛛网般的裂痕蔓延开来。
他瘫软在地,尾巴根部血肉模糊,断裂处流淌着墨绿色的血液,身体抽搐着,痛苦而绝望地看着那悬浮的紫色身影。
钻石七星的绝对力量,如同不可逾越的天堑,将他所有玉石俱焚的勇气和仇恨,碾得粉碎!
使者那覆盖紫晶的右掌并未收回,而是五指微张,如同掌控苍穹的神祇,对着下方所有暗鳞族,包括强撑着没有倒下的蚀骨长老,隔空缓缓向下一压!
轰隆!!!
无形的紫晶山岳轰然砸落!
蚀骨长老如遭雷击,枯槁槁的身体剧烈一颤,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膝盖撞击岩石,发出令人心碎的闷响。
他身后所有暗鳞族,无论受伤与否,全都被这股浩瀚力量死死按在地上,连头颅都无法抬起!
“记住你们的身份,暗鳞的虫子。”
使者冰冷摩擦的声音从高处落下,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锥,刺入每一个暗鳞族的灵魂。
“你们……只配在吾族的光辉下,像蠕虫一样……挖掘矿石,充当炮灰!”
“不听话的虫子……”
他的晶质面甲转向瘫软在岩壁下的墨鳞,紫晶右掌微微握紧。
“吼!”
一股无形的紫晶能量瞬间缠绕住墨鳞的脖颈,将他如同死狗般从地面提起,悬浮在半空。
墨鳞剧烈挣扎着,断裂的尾巴无力地晃动,双手徒劳地抓挠着脖颈处无形的能量枷锁,喉咙里发出窒息般的嗬嗬声,竖瞳因充血而变得猩红,死死盯着使者。
“就只配成为……祭品!”
使者冰冷地宣判。
蚀骨长老猛地抬头,浑浊
的竖瞳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和绝望。
他看着被紫晶能量锁在半空、濒临窒息的墨鳞,又看向那悬浮的、如同神祇般冷漠无情的紫色身影。
最后一丝作为长老、作为一族之长的尊严,在这绝对的力量和族人的性命面前,彻底崩塌。
他枯瘦的身体匍匐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粗糙的黑色岩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深褐色的鳞片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所有光泽,变得灰败。
“上使……息怒……”
蚀骨长老的声音嘶哑干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肺腑中挤压出来,充满了穷途末路的悲怆,
“是……是我管教无方。”
“请、请给暗鳞族……一条活路。”
“我们……我们愿……永世为奴,只求……只求延续血脉……”
在通道上方那块巨大的岩石凸起阴影深处,陆沉覆盖着岩尘的身躯,如同真正的岩石般沉寂。
彩色竖瞳中,那无声流转的熔金烈焰,在长老蚀骨“永世为奴”西字出口的瞬间,骤然凝固。
随即,一点冰冷的、足以冻结星河的寒芒,在瞳孔最深处无声地亮起,如同沉寂的火山口涌动着毁灭的岩浆。
紫晶族能来去自如……祭品……
他们真的把这炼狱战场,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和猎场?
而另一边。
“活路?”
紫晶使者那冰冷摩擦的声音在死寂的通道里回荡,如同两块紫水晶在嘲笑着蝼蚁的挣扎。
他覆盖着光滑紫晶的右掌依旧虚握,无形的能量锁链死死扼着墨鳞的咽喉,将他吊在半空。
墨绿色的脸因窒息而扭曲泛紫,断裂的尾巴无力地垂着,粘稠的血珠一滴滴砸在冰冷的黑色岩石上,绽开刺目的墨花。
悬浮使者俯瞰着脚下匍匐如泥的长老蚀骨,晶质面甲上那道熔岩裂缝般的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带着一种至高存在审视尘埃的漠然。
“一条……蠕虫的活路?”
他停顿了足足三息,这三息如同三个世纪般漫长,压得所有暗鳞族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