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那丫头……这次,倒是歪打正着,给他选了个好夫婿啊!
只是,这门亲事,恐怕要重新计议一番了。\j*i?a,n`g\l?i¨y`i*b¨a\.·c`o¨m¢
至少,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单纯为了安抚女儿。
陈轩这样的人才,绝不能仅仅当一个闲散驸马。
炎帝的嘴角,勾起一丝莫测的笑意。
“夜罗。”
“属下在。”
“去查,看看京都还有没有这些渣滓。”
炎帝的语气带着一丝冰冷。
“既然他们这么喜欢‘拉拢’人才,朕就看看,他们都有些什么手段。”
“是!”
夜罗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养心殿内,又恢复了寂静。
炎帝靠在龙椅上,手指摩挲着奏折的边缘。
“传朕旨意。”
炎帝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宣威远将军周崇即刻回京述职。”
福贵心头一跳。
周崇?
那可是军中一员宿将,向来与陈元隗不睦。
陛下这是……
炎帝唇角那丝莫测的笑意加深。
陈元隗这老东西,权柄日重,手伸得太长了。
连军中事务都敢随意插手?
哼。
既然你陈元隗想搅浑这潭水,朕,便给你寻个真正的对手。
看看你还能不能一手遮天!
公主殿内。·x\w+b^s-z\.?c`o,m/
凌玥一踏进殿门,脚步还有些飘。
方才百花楼上的那点子酒意,本该让她昏昏欲睡。
可此刻,她心头那团火热,却将所有迷糊驱散得一干二净。
“莲心!莲心!”
她一把抓住贴身侍女的手。
用力摇晃,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雀跃。
“是他!真的是他!救我的人,就是陈轩!”
莲心被晃得头晕眼花,眼前金星乱冒。
“殿下……殿下您慢点儿……奴婢要……要散架啦!”
凌玥这才如梦初醒,忙松开手,脸颊因激动而泛着可爱的酡红。
她双手合十,抵在胸前,眼中亮晶晶的,仿佛盛满了星光。
莲心扶着额头,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她看着自家公主那副痴痴的模样。
不由噗嗤一笑。
“奴婢早就说嘛!公主殿下看上的人,怎么可能是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草包?”
莲心语气里带着与有荣焉的骄傲。
“而且呀,殿下,现在陈公子可是板上钉钉的驸马爷了!您这回,可真是捡到宝啦!”
凌玥重重点头,笑容甜得能溢出蜜来。
对,驸马爷。
她的英雄,她的驸马。
心头某个角落,忽然泛起一丝小小的涟漪。
她还记得,北境分别仓促。?g′o?u\g+o-u/k/s^./c′o-m/
自己曾将那枚贴身的凤凰玉佩,托人转交。
也不知道……他收到了没有?
那玉佩,如今,又在何处呢?
一想到这,凌玥的脸颊更烫了。
驸马府内。
陈轩刚踏进院门,一道娇小的身影便如燕投林般扑了过来。
“陈轩哥哥!”
江晴儿带着哭腔的软糯嗓音。
紧紧抱住他的腰。
小脑袋在他胸前蹭啊蹭,像只寻求安慰的幼兽。
“你都出去一整天了……呜……晴儿好担心……”
陈轩身子微僵,随即放缓了呼吸。
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我回来了。”
江晴儿猛地抬起头。
泪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
“啊!哥哥,你流血了!”
她指着陈轩衣襟上那片暗红。
声音都变了调。
那血迹,已经干涸,却依旧刺目。
陈轩低头看了一眼,神色平静。
“没事,不是我的血。”
他轻描淡写。
“是别人的。”
“别人的?”
江晴儿哪里肯信,小脸煞白。
紧张兮兮地伸出小手,在他身上胡乱摸索起来。
“哪里伤了?给晴儿看看!快!”
那
急切又笨拙的模样。
让陈轩心头微暖。
江晴儿哪里肯信他的说辞,小脸绷得紧紧的。
眼神里全是“我不信,你肯定骗我”的固执。
“不行!我要检查!”
她不由分说,踮起脚尖。
伸出微凉的小手就去解陈轩的外袍。
动作急切又带着几分笨拙,生怕弄疼了他似的。
陈轩看着她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
心头那点因厮杀而起的戾气,竟悄然散去了几分。
他没有阻止,任由江晴儿将他的外衣褪下。
仔仔细细地在他身上摸索检查。
灯光下,少女乌黑的眼眸里水光盈盈。
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直到确认陈轩身上确实没有一丝伤痕。
江晴儿才长长舒了口气,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可下一秒,她又红了眼眶,小拳头轻轻捶打着陈轩的胸膛,带着哭腔抱怨。
“陈轩哥哥!你吓死晴儿了!”
“以后不许这样子了!万一……万一你出事了,晴儿……晴儿可怎么办呀!”
那声音软糯,听得陈轩心尖都有些发软。
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揩去她眼角的泪痕。
“好,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再不让你担心。”
江晴儿用力点点头,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反而掉得更凶了。
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陈轩便已起身。
多年的军旅生涯,早已让他习惯了这个时辰醒来。
他来到院中,晨风带着微凉的湿意。
管家早已将他刚买来的那杆镔铁长枪擦拭干净,立在兵器架上。
陈轩伸手握住冰凉的枪杆。
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手腕一抖,枪尖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带起低沉的破风声。
他深吸一口气,枪出如龙。
挑、刺、拨、扫,一招一式。
皆是战场上千锤百炼的杀伐之术。
北境的风雪,袍泽的鲜血,敌人的哀嚎……
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最近的日子,似乎过得太安逸了些。
这身吃饭的本事,可不能荒废了。
陈轩眼神一凝,枪势愈发迅猛刚烈。
院中落叶被枪风卷起,盘旋飞舞。
就在他沉浸在枪法的演练中时。
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伴随着一个尖细的嗓音。
“驸马!驸马爷!”
陈轩枪势一收,长枪斜指地面,目光锐利地望向院门口。
只见内侍总管福贵,正提着袍角。
一路小跑着进来,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赶得很急。
“福公公。”
陈轩将长枪随手扔给闻声赶来的管家,语气平静。
“何事如此匆忙?”
福贵跑到近前,喘着粗气,脸上带着几分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