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正享受着众人畏惧的目光,冷不防被人当众拆台,面子顿时有些挂不住。¢兰~兰*文*学\ ′首~发~
他拧眉,不耐烦地喝道:“哪个不长眼……”
话未说完,待看清来人是赵子赫,他嘴角撇了撇,轻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小瘪三……”
目光顺着赵子赫往后一扫,当触及赵子赫身后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陈耀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
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陈……陈轩?!!”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不可置信的惊骇。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被父亲逐出家门的贱种,怎么会出现在京城的销金窟?!
陈轩神色平静,仿佛未曾察觉陈耀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狼狈不堪的两人,视线在那个蜷缩着、看不清面容的“少年”身上停顿了一瞬。
随即,他看向浑身颤抖、满脸泪痕的莲心。
“你们,没事吧?”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莲心猛地抬起头。
泪眼模糊中,她看清了来人的脸。
那张脸,与方才那个踹人的恶棍有七八分相似,可眉宇间的沉静与锐利,却截然不同。
是他!
一股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莲心鼻子一酸,眼泪掉得更凶了。/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全_
她声音哽咽,带着一丝不敢确信的颤抖.
“你……你是……陈轩少爷?”
陈轩微微颔首。
“是我。”
他看着莲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这丫鬟,怎会认得自己?
“该死的杂种,你怎么敢无视我?”
陈耀被晾在一旁,眼睁睁看着陈轩和那下贱丫鬟温言细语,肺都要气炸了!
他何曾受过这种冷遇?!
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他怒吼一声,像头被激怒的疯牛。
握着拳头就朝陈轩的后脑勺砸去!
偷袭!
围观众人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
赵子赫嘴角一撇,露出一抹看好戏的笑容。
就凭陈耀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偷袭陈轩?
做梦!
电光火石之间,陈轩仿佛背后长了眼睛。
他猛地转身,快如鬼魅,后发先至。
一把钳住了陈耀砸过来的手腕。
那力道,大得惊人!
陈耀只觉得手腕像是被铁箍死死勒住。
骨头都要碎了,疼得他“嗷”一嗓子差点叫出来。
“你要是再敢骂我是杂种。”
陈轩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冰寒刺骨的杀意。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牙一颗颗掰下来,给陈元隗那老东西送过去!”
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5-s-c!w¢.¢c\o~m/
一股无形的寒意从陈轩身上散发出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陈轩的眼神幽深得可怕。
里面翻涌着压抑的怒火和刻骨的恨意。
杂种!
这两个字,是他心底最深的一根刺!
他母亲不明不白的死,他被家族无情抛弃的屈辱。
所有的一切,都和这两个字脱不了干系!
这笔账,他迟早要跟陈元隗。
跟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好好算算!
陈耀被陈轩那骇人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毛。
手腕上的剧痛更是让他冷汗涔涔。
他色厉内荏地尖叫。
“你……你敢!你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你爹?”
陈轩唇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
那样子,比直接打他一巴掌还让他难受。
“他要是能管得了我,我还能站在这儿跟你废话?早八百年前就把我挫骨扬灰了,用得着等到现在?”
陈轩心中冷笑。
陈元隗?
那老狐狸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敢为了这个废物儿子去炎帝面前碰钉子?
做梦去吧!
炎帝如今对他青眼有加,倚重非常。
这点小事,就算捅到天上去,吃亏的也绝不会是他陈轩!
话音未落,陈轩手腕猛地一错!
“嘎巴!”
一声牙酸的脆响清晰地传遍了每个人的耳朵。
“啊——!”
陈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他的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显然是脱臼了!
陈轩看都没看他一眼。
似乎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他抬脚,干脆利落地踹在陈耀肥硕的屁股上。
“噗通!”
陈耀像个滚地葫芦,被踹得飞出去老远。
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门牙都磕掉了一颗,混着血沫吐了出来。
狼狈不堪,滑稽至极。
“陈轩!”
陈耀疼得五官扭曲,声音嘶哑如同破锣,从喉咙里挤出野兽般的嘶吼。
“你个狗娘养的杂种!给我弄死他!都他娘的愣着干什么?给老子上!弄死他!”
他那几个平日里耀武扬威的狗腿子,方才还被陈轩的气势吓得缩在后面。
此刻见主子被打得如此凄惨。
又被他这么一催,互相壮着胆子。
嗷嗷叫着就朝陈轩扑了过去。
“给少爷报仇!”
“弄死这小子!”
几人拳脚并用,章法全无。
纯粹是仗着人多,想要乱拳打死老师傅。
赵子赫看得热血沸腾,摩拳擦掌,就要上前助阵。
“陈轩兄弟,我来帮你!”
“哎哎哎!”
李文广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了回来。
脸上挂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
“我说赵兄,你就别上去添乱了!这几个货色,哪里够陈兄一个人打的?咱们呐,安安静静看戏就好!”
赵子赫闻言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也是!陈轩兄弟刚才那两下子,干净利落。
对付这几个小喽啰,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嘿嘿一笑,也不再坚持,反而扯开嗓子,朝着陈轩的方向大声嚷嚷。
“陈兄加油!狠狠抽他们的脸!使劲踹他们的屁股!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那嗓门,洪亮得恨不得整条街都听见。
陈轩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一张俊脸黑沉沉的,几乎能滴出墨来。
这赵子赫,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他头也不回,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李兄,劳驾,把他那张破锣嗓子给我堵上!”
再让他这么喊下去。
他陈轩今天怕是要名扬京城了——以一种他绝不想要的方式。
“好嘞!”
李文广应得那叫一个爽快,笑嘻嘻地伸出手。
一把捂住了赵子赫还在那儿“加油助威”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