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张景就开始每日跟着秦河按部就班的学起了武。′p,a¨o¨p^a?o¨z*w~w_.-c/o,m+
“腰要直,像船桅那样挺住。”
秦河用剑鞘敲了敲张景的后背,
“再弯就给你钉块木板。”
面对秦河的严苛,张景毫无怨言。
有时候他甚至感觉自己有某种怪癖,巴不得秦河严厉一些,这样才能学到更多,进步更快。
而秦河虽然嘴上不停地喝斥着,但他心中却是有些惊讶。
张景作为一个原本没有丝毫基础的人,竟然在短短几天,就能看出十分明显的进步。
“难道你也是天才吗?”秦河挠了挠头。
张景则是笑笑不说话,他当然不是天才。
而是每日高强度的打磨武艺,到了夜晚还要用太素九转诀进行修炼,让他的确如同突飞猛进一般。
除此之外,张景对于练武一事,可谓是凶残无比。
有时候都是秦河害怕他练伤了关节才将他喊停休息一会,不然就是一刻不停。
“你对自己可真狠啊!”
秦河啧啧称奇,
“之前不还说练武只是兴趣么?如今倒是吃得苦中苦了。”
张景摇了摇头,“做一件事就要尽可能的做好。”
的确,张景在前世学习医术的时候的就是如此,埋头苦干,废寝忘食。
否则他也不会有这如此高超的医术了。
张景在将那本太素九转诀细细地研究了许多遍之后,终于发现原来这道武学也有境界之分。~x`w′d+s*c-.?c?o¢m*
正如同名字里所说的一样,该境界分为九转,从一至九,层层递进。
所以这道武学确切来说,应该是叫做太素诀。
张景对照了一下书中每个境界的具体描述,例如第一转:“气血初萌,身觉微暖,双目清明,体含虚气。”
而第二转正是:
“气血徐行,筋骨松和,体有游蛇,遍润四肢。”
正好对应上了张景此时的状况。
身体里的那团气体像是一条小火蛇般,四处游走。
若是将其聚集到手臂,再猛然发力出拳,拳力便会达到秦河口中的五品巅峰。
张景将其换算了一下。
发现在达到九转之前,太素诀每突破两转,武学境界就会突破一品。
而当他有朝一日修成九转,应该就能达到武学之中的一品了。
但张景并不着急,甚至是有些不在意。
正如他先前所说,练武真的只是个爱好而已,也只是他在这漫长路途上用来消磨光阴的。
“天下的一品多么?”
张景突然好奇问道。
秦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可以说不多,因为很难才能突破,大铭安渝两国加起来应该不过百人,而且经过这七年大战陆陆续续也死去了不少。”
“但也可以说不少。”
“因为自从我踏入江湖之后,见过的一品就有几十个了。”
闻言张景眉头一挑:
“那你还怪厉害,遇到过那么多一品都没死。′2*c′y/x~s\w/.?o`r*g_”
秦河却是不屑一笑:
“你懂什么?告诉你,一品算什么?就算……”
“恩人啊!!”
秦河话还未说完,就被船舱里边的喊声给打断了。
两人纷纷扭头望去,原来是黄舵工。
只见他胳膊上的最后一层布条已经被自己拆去,而新生的皮肉竟然已将断骨裹得严严实实。
“还真能接上!”
秦河也是惊叹一声,满脸的不可思议。
“您真是我的恩人啊!不仅救我一条老命,还帮我救治,我真是……我真是无以为报啊!”
黄舵工神情激动,满脸的泪水。
他握着张景的手,竟是就要跪下去。
张景见状急忙小心翼翼地将其托住,同时口中说道:
“黄老叔,你快起来,伤可还没好全呐!”
听了这话,黄舵工才不情不愿的起了身,可脸上依旧是泪流满面。
其实张景自从那日帮黄舵工做完接臂手术之后,每日都会去帮他换药。
而换药时都会仔细瞧上几眼,伤势是一天比一天轻,而断臂重连,早就是意料之中。
“接下来我就要准备给你拆线了,到
时候可能还有点痛。”
“无妨无妨,恩人尽管施展便是!”
黄舵工朗声大笑,惊飞了檐下几只麻雀。
……
日子在出拳声中过得飞快。
张景本以为楼船就会这样不停的驶到终点白河县,不曾想就在十分寻常的一天却突然靠岸了。
据黄舵工和船主说,在这渭州只停一天,主要是为了让一位即将临盆的待产妇人下船的。
顺便也可以让船上旅人们下去溜达溜达,购置些吃食和所需物件。
可张景回想了许多次,都记得船上并没有孕妇。
就在他想找秦河说起这事时,秦河却正好过来找他一同下船走走。
“船上真的有孕妇吗?我咋不记得?”
“有啊!怎么没有?我先前还看到她下船呢!”
秦河看了看张景,语气有点诧异,
“你怎么问这个?”
“没事。”张景摇了摇头。
两人找了家食肆痛快吃喝了一顿,又在渭州码头四处溜达了一番。
可就在将要回到楼船上时,秦河却突然拉住了张景。
“我就不回船上去了。”
“什么?”
张景瞪大了眼睛,看向秦河,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秦河平静地看向他,声音十分平淡而又镇定:
“老家那边出了些事,急着要我回去,就不走水路了。”
“练武你就按我说的那些来练就行。有了基础,后边就会容易许多。”
“我走了,京城见。”
说完这些,秦河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张景喊道。
秦河回头有些疑惑地盯着他。
“怎么了?”
“你之前说教我习武,不是还要我帮你做件事么?”
“哦!想起来了!”
秦河一拍脑袋,笑着说道:
“其实也没多大事,我之前看你不是个医师嘛,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白鳞病?”
“白鳞病?”
张景皱了皱眉头,却是没有什么头绪。
“我只知道白癜风和鱼鳞病,可这白鳞病是什么?”
“就是肌肤上会出现白斑,并且这些白斑大小、形状都不一样。”
秦河缓缓说道。
“那不就是白癜风嘛!怎么了?你有这病?”
秦河摇了摇头,
“不是,是我的一位……朋友。”
“所以我想着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诊治,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也没什么法子,毕竟连太医院的人都毫无对策。”
“谁说的?”张景乜了他一眼,紧接着说道:
“虽然确实很难根治,但是并不是没有办法。”
“你朋友他现在在哪?若是真想完全治好,那就得用针灸了。”
“他虽然就在京城,不过你应该很难见到他……就不能开些草药么?”
张景摇了摇头:
“草药无法彻底根治,要不我先给你开些药方稍加改善?”
随即他报了一大堆草药名出来,却见到秦河没有丝毫动作。
“你不记吗?”
“记了啊,都在这里边。”
秦河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死装……”
张景有些无语,小声咒骂了一句。
“你说啥?”
“没事,我叫你路上小心。”
闻言秦河爽朗一笑:
“一定会的,那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